穆小寒耐著性子，將剛剛和孫彩虹說過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不要聽這些！”鞠平平不耐煩地吼了起來，“我是問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你不會轉機嗎？不會坐火車回來嗎？不會……”

    短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爭吵聲，穆小寒正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孫彩虹的手機似乎傳到了文建國的手上，文建國先是歎了口氣，然後才開始說道：“小寒，剛剛你嬸嬸是太著急了，說話急了一點，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後天回來就後天回來，不著急的。原本你現在就在休假，讓你回來幫忙，已經是麻煩你了……”

    鞠平平不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什麽麻煩，她現在還是公司的總經理，公司出了事，她就算是休假，回來處理不也應該是她分內的事嗎？”

    穆小寒說道：“叔叔，我現在最快就是後天回來，暫時也想不到其他更快的辦法了，這兩天，我會先上網了解一下情況的。”

    又安慰了文建國幾句之後，文建國總算是又恢複了慣常的溫和態度：“小寒，真的是辛苦你了，小韜畢竟也是你的弟弟，而且，你不是還答應他，等你三十歲的時候就跟他結婚嗎？也算是確定了你們的關係……”

    “叔叔！”穆小寒連忙打斷他，“叔叔，我想這件事情，你有些誤會了。我的確是跟小韜說過，如果我三十歲的時候還沒有結婚的話，我會試試和他相處，但那也是我被他逼急了之下的權宜之策。”

    文建國說道：“小寒，你不用急著否認，如果你們是認真的，也不是不可以……”

    “叔叔！”穆小寒的聲音也漸漸變得強硬了起來，“我有男朋友，而且，我也不認為我等到三十歲還嫁不出去。小韜畢竟年紀小，對於這些終身大事其實沒什麽概念，他胡鬧，我不能也跟著他胡鬧。”

    文建國尷尬地應了一聲，說道：“那行，我們這裏還有事要處理，那我把手機給你媽了！”

    “好的。”穆小寒應道。

    手機重新回到孫彩虹手上的時候，穆小寒問道：“媽，你現在在哪裏？”

    孫彩虹說道：“我在你們公司啊！”

    穆小寒說道：“媽，你跑到公司去做什麽？”

    孫彩虹似乎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壓低聲音說道：“你叔叔和嬸嬸打電話給我，到處找你，我總不好看都不來看一下吧！”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穆小寒說道，“媽，你趕緊回去！要是回頭又病倒了的話，受苦的還不是你自己嗎？你打車回去，別坐公交車啊！”

    程懷瑾在一邊說道：“小寒，你讓你媽媽在公司等著，我叫人過去接她。”

    穆小寒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媽，你先別走，就在公司等著，程懷瑾說叫人來接你。”

    孫彩虹說道：“不用了，不用這麽麻煩！”

    穆小寒說道：“媽，你別逞強！有人接你我也放心。你自己坐車回去，我真的提醒吊膽的。”

    孫彩虹說道：“好，好，那我就在這裏等著。”

    “嗯！”穆小寒說道，“那我掛電話了！”

    穆小寒掛了電話後，將手機遞給了程懷瑾。程懷瑾立馬打了個電話給程鶯，讓她去接孫彩虹，將她送回家。

    從知道了文韜一夜情卻被人拍了視頻，而且還被發了截圖到網上，甚至上了熱搜後，穆小寒就一直趴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看網頁，都已經過去一個下午了，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程懷瑾在她旁邊坐下，也跟著趴在沙發邊上，卡著她說道：“親愛的，我們出去買吃的吧！你都看了五個小時的手機了，眼睛都難受了吧？”

    穆小寒連看都沒有抽空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這算什麽？以前最忙的時候，我看合同看策劃書一看就是十幾個小時，眼睛不也沒事嗎？”

    程懷瑾說道：“那你也不能仗著現在沒事，就肆意糟蹋啊！而且，這些留言回複什麽的，看來看去也就那麽幾種觀點，至於看這麽久嗎？”

    穆小寒說道：“我現在不找點事做，總覺得心裏不安。”

    程懷瑾說道：“你這是壞習慣，要改！走，我們吃東西去！我們後天就要走了，難道你真的不想趁著這兩台把這裏的景色都看了，把這裏的東西都吃一遍嗎？”

    穆小寒不耐煩道：“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吃東西啊？你想玩的話，就自己玩去吧！”

    程懷瑾說道：“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說著，就在她旁邊坐下了，然後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的。

    穆小寒終於被他吵得受不了了，側頭看著他問道：“程懷瑾，你說，他們在賓館裏麵那個什麽，怎麽會被錄了視頻呢？是被偷拍了嗎？是誰在偷拍啊？”

    程懷瑾的臉色有些尷尬，不過正在糾結著的穆小寒並沒有注意到。而且，程懷瑾的表情很淡，也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程懷瑾想了想，說道：“這也不奇怪啊！賓館裏麵抓攝像頭的事情也不算新聞了！以前不是常在網上看到這類事情嗎？在賓館被偷拍了，也不算稀奇啊！”

    穆小寒說道：“可是，就算是賓館的老板在客房內裝了攝像頭，他為什麽要弄到網上去呢？難道偷拍別人，而且還散步到網絡上麵，引起了這麽大的關注度，並且損害了SMART的利益，還構不成違法犯罪嗎？雖然我讀書不多，但法律還是研究過的，這件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而且，這件事情散布得太快了，我總覺得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件事情。”

    程懷瑾說道：“現在的網絡，有的時候不需要操控，隻需要一點點的推波助瀾，和輿論導向，就可以產生意料之外的巨大驚喜。如果你想聽我的看法的話，我到覺得這件事情原本很簡單，或許是有人偷拍了之後，發現了文韜的身份……你知道的，現在有些仇富的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們是很樂意去做的。或許是文家和你得罪的人多了，想要借這件事情打擊報複，也或許是你們的競爭對手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擊垮SMART。所以，可能這原本就是誰的惡作劇，隻是被有心之人無限放大了。”

    穆小寒問道：“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程懷瑾聳了聳肩，說道：“也不是沒有別的可能。”

    “什麽可能？”穆小寒問道。

    程懷瑾說道：“你看了這麽多的相關內容，難道你就沒有了解一下那個女孩的身份嗎？”

    穆小寒想了想，說道：“有一點了解。不過好像現在更多的關注點都在文韜的身上，那個女孩的資料很少。好像說她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家裏條件不是很好，有人說她是想用身體做交易，網上罵她的人很多。”

    程懷瑾說道：“我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叫人查了一下她的資料。她的家庭可以點都不普通。”

    穆小寒頗意外地問道：“不普通？難道是個有錢人家的千金？可我看她的樣子不像啊！”且不說照片上麵，那個女孩的衣著都很普通，甚至說得上是很廉價的地攤貨，而且那寒酸的神態舉止也絕對不可能是在優渥的成長環境中培養出來的。

    程懷瑾說道：“不，我說他們家不普通，絕對不是說他們家很有錢，相反，他們家很窮。她爸爸是個慣偷，年輕的時候三天兩頭的就會被關進去。現在年紀大了，依然是靠坑蒙拐騙偷過活。而且，是那種有了點錢就要去賭去嫖去揮霍的那種人，完全不管他兩個子女的死活。初中畢業後，別說學費，就連生活費都不太給他們了。她哥哥初衷畢業後，就跟在他爸身邊，現在也才二十多歲，跟她爸年輕的時候一樣，也是三天兩頭的進局子……”

    穆小寒問道：“那她媽媽呢？她媽媽不管他們兄妹兩人嗎？”

    程懷瑾說道：“我正要說這個。他們家裏一直靠著她媽媽養活著，想要他爸給他們錢的話，幾乎是沒太可能的。所以，她媽媽在去年她初中剛畢業的時候就去世了。”

    穆小寒說道：“她今年才剛剛十八歲，那這一年她是怎麽過來的？不滿十八歲，又沒有學曆，很多工作都做不了的。”

    程懷瑾說道：“她打點零工，她哥哥也偶爾會接濟她。原本，她爸爸是想逼她去做那種工作接客的，但是被她哥哥給攔了下來。這一年來，她也不敢回家，不敢見到她爸爸，不敢在家裏睡覺。她的確是過得挺苦的。”

    穆小寒神色變了變，問道：“你突然跟我說這個做什麽？你是想為她說話嗎？當時的情況是文韜已經喝醉了，是這個女孩將文韜帶去了賓館。而且，文暉說得對，如果不是那個女孩自己主動的話，他們之間根本就不會發生什麽。難道，你現在的意思是人家好不容易被保住的清白，就這樣毀在了文韜的手上嗎？這未免對文韜太不公平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程懷瑾說道。

    穆小寒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