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陪我演一出戲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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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醫院,淚紫憶找到堇言,她把他拉到陽台。

    堇言看她臉色不好,皺眉,“你怎麽不在家好好休息?”

    淚紫憶嚴肅的看向他,說道,“明天幫我安排一場墮胎手術,陪我演一出戲。”

    堇言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這天晚上,注定沒有誰過得是愉快的。

    淚紫憶這一晚很早就睡了,因為明天,她還有一場重要的戲要演。

    白墨在他跟淚紫憶的房間裏,關著燈,抽了一根又一根煙。

    他看著那張大床,他跟她曾多少次在這上麵溫存,嬉戲,恩愛,玩鬧,可是現在,它的女主人被他快弄丟了……

    白梓桐在自己房間,一直在查究竟是誰,白墨他們看到的那段視頻那段視頻他也看到了,但是那人帶著鴨舌帽,墨鏡,口罩,衣服也穿著很多,完全看不出這個人是男是女,有多高,有多瘦。

    白軒陪著爺爺在客廳裏陪著奶奶說了好多話。

    “老婆子……你說你怎麽就有了呢?你怎麽就得了肺癌了呢?你平時肯定沒少受罪吧,你怎麽就不說呢……”他趴在棺材邊,一直說一直說。

    後來他暈過去了,白軒找人把他扶回房後,來到白梓桐的房間。

    “小叔。”白梓桐跟他打了聲招呼。

    白軒點了下頭,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看著他的電腦屏幕,“你在做什麽?”

    “那個真正的罪魁禍首,我有些眉目了。”白梓桐皺著眉頭,眼睛死死的盯著電腦,說道。

    白軒沒有再說話。等著白梓桐說。

    過了一個小時後,白梓桐說到,“我查到了,有兩個人的嫌疑最大。”

    “誰?”白軒立馬來了精神。

    白梓桐在鍵盤上點了一個鍵,兩張臉出現在屏幕上。

    白軒皺著眉頭,不解的看向白梓桐,“他們倆?他們為什麽要對奶奶下手?”

    白梓桐推開電腦,跟他仔細分析,“吳忠是國際刑警的隊長,他們全國通緝媽咪他們好幾年了,都沒有知道我媽他們的名字以及麵容,現在他好不容易知道了,自然是對我媽他們進行各種攻擊,挑撥她跟我爸之間的關係,能讓她感到焦躁不安,這樣他就能利用這點抓捕我媽咪,抓到了我媽咪,那麽抓其他人自然是手到擒來。

    再看佟於青,他有斷袖的癖好,你知道吧?”他看向他。

    白軒點頭,皺著眉頭。

    白梓桐繼續說,“他喜歡我爸很久了,但是因為有我媽的存在,所以他一直沒什麽機會,現在他們倆鬧翻了,收益最大了就他們倆了。”

    “再看視頻裏的這個人,如果我們想象一下,佟於青還有吳忠如果穿上這種裝備,那麽跟這個人的體型是差不多的。”說著白梓桐把視頻翻給他看。

    白軒點點頭,覺得他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那麽現在我們就隻需要在他們那找到證據就行了。”白軒說到。

    白梓桐點頭,“沒錯,還有,我記得在醫院的時候,媽咪說過,吳忠帶著人在堇言給奶奶動手術的時候闖進手術室,你把這段視頻找到給我。”

    白軒點頭,看了下時間,皺眉,“十一點了,你該睡了,你明天還得考試。”

    白梓桐一拍額頭,“嘖,我把這事給忘了,那好,小叔你先回去吧,我也想早點考完早點解脫。”

    白軒點頭,起身離開。

    白梓桐站起來,坐在床上,看著牆上掛著的那幅照片,照片裏的淚紫憶笑得是那麽的開心,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很難過,畢竟爸爸說出了那麽傷人的話。

    他給淚紫憶打了個電話。

    淚紫憶正輾轉反側睡不著,沒想到白梓桐給自己打電話了。

    接電話時她看了下時間,十一點了,“你還沒睡?”淚紫憶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給人一種什麽事也沒發生的感覺。

    可是並沒有,她的鼻音有點重,應該是有點感冒了。

    白梓桐已經洗過澡了,所以他現在關了燈,把空調的溫度稍微調低了一點就上床睡覺了。

    “媽咪,你沒事吧。”白梓桐心裏五味雜陳,為什麽爸爸會對媽咪說出那麽重的話?好吧,奶奶死了,他情緒激動也是正常的。

    淚紫憶,“我沒事。”

    “爸爸後來跟出去了,你們說了什麽嗎?”他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他爸爸能把她留下來,他這個家,不想變成跟依陌的家一樣。

    淚紫憶一想到白墨要讓她打掉孩子心裏就特別難受,她捂著手機,把臉埋進被子裏,不停的哭。

    白梓桐見她半天不說話,擔心的問道,“媽咪,你真的沒事嗎?”

    淚紫憶還是沒說話。

    白梓桐想著淚紫憶以前跟他說過的,他換了一種說法說出來,“媽咪,你要知道,就算這個世界塌了,也還有個高的頂著,更何況,現在天還沒塌,那麽就沒有最傷感的事。”

    淚紫憶吸了吸鼻子,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小桐,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把孩子打掉,你會怎樣?”

    白梓桐一愣,沒想到淚紫憶會問他這個問題,他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我會恨你,我會一輩子都恨你。”

    淚紫憶一愣,心裏最深處像是被人用釘子狠狠的紮了一下,“為什麽?”

    “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過的有多孤單,爸爸每天都要去公司,叔叔也是,跟太爺爺太奶奶……”說道太奶奶,他的情緒有點不穩定,但是心裏素質好得爆表的他很快就恢複過來繼續說,“沒有共同語言,我每天都隻能跟手機電腦為伴,在學校裏,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們把我扔到一群人中,而我,卻是個外星人。”

    淚紫憶的心又一次抽了一下,“對不起。”

    “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麽你就不要打掉孩子,這是我的小妹妹,你和爸爸答應給我一個小妹妹的,不能言而無信。”白梓桐堅決的說道。

    淚紫憶又哭又笑,“好,好,我不打,我聽你的。”對不起,我真的除了說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小桐,如果,我又消失了,你會怎樣?”淚紫憶試探著。

    白梓桐一愣,轉念一想,反正我是你上司,你不見了我也找得到,“我會找你,到處找你,直到找到你為止,我想,爸爸也會這樣的。”

    淚紫憶自嘲一笑,“嗬,是啊,你爸肯定會找到我,然後把我生吞活剝了。”

    白梓桐眼神一暗,看來爸爸今天下午又跟媽咪說什麽傷心的話了。

    “媽咪,你不要多想好嗎?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白梓桐懂事的安慰著淚紫憶。

    後來,他們倆聊了幾句淚紫憶就掛了電話。

    第二天。

    “xxx醫院,我打胎,你來不來。”淚紫憶冰冷的聲音傳入白墨的耳朵裏,是那麽的刺耳。

    白墨放下手中的工作,“來。”然後掛了電話。

    一路上,他都在想,他真的想讓她打掉孩子嗎?他真的恨她嗎?究竟是奶奶的死蒙蔽了他的雙眼,還是他不願在相信自己……

    淚紫憶跟堇言在手術室門口,等著他來。

    很快,他就來了。

    淚紫憶心裏自嘲,看吧,你還對他抱有最後的一絲希望,現在他來了,他要親眼看著你打掉你們的孩子,死心吧,這樣的男人,你愛不起。

    白墨看著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心裏狠狠地刺痛了一下,但依舊硬著語氣,“開始吧。”

    淚紫憶冷冷一笑,跟著堇言還有幾位醫生走進手術室。

    白墨在門口站著,看著麵前那扇冰冷的大門,他試圖伸出手,推開它,隻要推開它,你就能保住你們的孩子,隻要推開它就能挽留住她,就能留住你們的愛情。

    可是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手。

    淚紫憶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看著那些冰冷的工具。

    堇言戴著口罩對她說,“等會我會給你打一種藥,你好好的休息一會,孩子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淚紫憶點頭,安心的閉上眼。

    原來,這場戲的配角都是他們的人,怪不得淚紫憶會這麽放心。

    “爸!”一聲聲音喚回白墨的思緒,他回頭,白梓桐穿著校服朝他跑過來。

    白墨愣愣地看著他,用仇恨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從自己的身邊跑過去,推開手術室的大門。

    白梓桐被攔住,雖然他身手不凡,不過,對於幾個經過專業訓練過的殺手,他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在一旁一直喊著淚紫憶,可是淚紫憶已經陷入沉睡。

    這場手術的氣氛詭異得讓人有些感到奇怪,以至於後來,白梓桐反應過來,這場手術,隻不過是一場戲罷了。

    白墨在門外,腦海裏不停的回放淚紫憶那絕望的眼神,她的眼淚,她的話,她的自嘲,還有白梓桐剛剛對他的仇視。

    他真的太自私了嗎?他真的想打掉自己的孩子嗎?真的想嗎?真的嗎?

    他一直在不停的問自己,從未有過的糾結,發生在他身上是那麽的不和諧。

    當他想清楚,伸手決定推開大門時,門卻被裏麵的人拉開。

    淚紫憶被推出來。

    她的額頭全是汗水(熱的),臉色蒼白(堇言給她打的藥的作用),她痛苦的看著他,“白墨,一命抵一命,從此我倆各不相幹。”

    然後被醫生推走。

    白梓桐最後出來,白墨激動的抓著他的肩膀,忍不住吼到,“你不是進去攔住他們了嗎?為什麽還是沒有攔住!為什麽為什麽!”白墨不相信,以白梓桐的身手連幾個醫生都搞定不了。

    白梓桐如同木偶一般,推開白墨,冷冷的看著他,“現在你滿意了?”然後一步一步的離開醫院。

    後來的一段時間,他都沒有理會白墨,誰都不理,白墨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他得了自閉症。

    隻有白梓桐他自己才知道,他其實沒有得病,甚至比誰都要健康,隻是,他把自己的心封起來了。

    淚紫憶在病房裏休息了一天,下午,她對堇言說,“給我買一張去巴黎的票吧。”

    堇言點頭,“好。”

    “幫我報個設計班吧。”淚紫憶看著窗外說道。

    堇言皺眉,“你不做殺手了?”

    淚紫憶搖搖頭,“我想請假,請一年的假。”想不做殺手了?嗬,她不想做了,誰同意?

    “好,你要報哪一專業的?”堇言打開電腦,開始查資料。

    淚紫憶看著手上那枚閃閃發亮的戒指,試著摘下它,可是,還是摘不下,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麽?白墨他傷她傷的還不夠嗎?

    “服裝設計。”她決定了,她要學習她最陌生的一樣。

    堇言皺眉,不解的看向她,“服裝設計?你不是最不擅長服裝設計的嗎?”

    淚紫憶對他一笑,“這是我的夢想。”是她媽媽的夢想,現在由她來實現。(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