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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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蔭輕好不容易追到走路大步流星的楊升升。

    她抓住升升的衣角怕跟丟了她:“你走慢點……”

    這是淩晨一點,可街上還是有絡繹不絕的人流在慶祝他們的節日。

    “我真的是要被她氣死了!”楊升升攥著拳頭怒道,“她怎麽能那麽說我呢?她居然說我喜歡師兄……”

    “她可能真的……需要爆發一下……而你的那句話恰好是導火線。”戴蔭輕解釋道。

    “那也不能這麽說!我隻是心疼我師兄,為他打抱不平。”

    “夏舞挺可憐的……我不知道可不可以拿這個詞比喻,我想知道為什麽韓憶要否認呢?”

    “就像我一開始說的,韓憶生活現在已經那麽好了,那和八年前的窮小子簡直就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好馬不吃回頭草,他怎麽可能……”

    “那為什麽要讓夏舞做他的助理呢?”

    “誰知道,總之如果他是在玩她,那就太壞了。”

    “好在馮敬對夏舞是真的不錯,他們在一起也挺配的。”

    一提這事兒楊升升就不快活了,“我師兄不欠她的,反倒是她欠師兄比較多吧,憑什麽要這麽對他?他哪點做錯了?”

    戴蔭輕安慰說:“你師兄喜歡夏舞,願意為她做事,他自己都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你就別管了。”

    “我以為我師兄會帶她走出來,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陷得更深。”楊升升說。

    “所以你不要鬧脾氣了,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有事做。”

    “什麽事?”三更半夜她還有事兒?難道約了人?

    “我要和韓憶好好談談,你先回去吧,陪陪夏舞。”

    “喲,不生她氣了?”

    “當然生氣,但我不想跟二度失戀的人計較,顯得我這個人沒肚量。”楊升升回答,“細想來她也沒什麽錯,隻是愛錯了人。”

    “升升……你能最先把心情平複下來我真的超感動……其實夏舞可能已經在心裏對你說抱歉了……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麽了……失常得很。”

    “她沒把自己喝得爛醉回來就很好了,不然到時候又是咱倆幫她收拾殘局。”楊升升嘴上照樣不放過她。

    脾氣來得快去得快,有點得理不饒人,這就是楊升升。

    戴蔭輕說:“你說你要找韓憶談談,可是現在都淩晨一點了。”

    “我早就從師兄那裏拿到了他的電話,就等著找個機會瞞著夏舞和他聊聊。”楊升升回答,“如果他心裏還有她,他現在不可能睡得著。”

    “這麽冒失地打擾別人是不是不太禮貌?”戴蔭輕是個考慮周全的人。

    “他把夏舞害成這副鬼樣子,打擾多少次我都不嫌多。”

    好像……挺有道理的……

    戴蔭輕一個人折回去找夏舞,楊升升撥通了Ivan的手機。

    電話很久才接,疲憊的男人聲音傳來,卻很好聽,帶著磁性,難怪在韓國還兼職做電台DJ,“哪位?”

    “是Ivan麽?我是楊升升,想找你談談,就現在。”

    “夏舞的朋友?”

    “我是。”

    “見我做什麽,我和夏舞已經聊得很明白了,你回去問她就可以了。”他掙脫夏舞已經很讓自己精疲力盡了,現在煩躁極了,實在不想再出去吹風。

    “那是你和她,現在我單獨找你,快點吧,我不愛久等。”楊升升堅決地說。

    “你讓我出門我就出門?”Ivan嗤笑,“好好睡覺吧,女人熬夜會變老。”

    “我不熬夜也會變老。你如果是個男人就麻煩趕緊給我出來。”

    “楊升升,你的脾氣什麽時候能變一變?”Ivan第一次在她麵前親口承認自己的身份,頗有打趣的意思,“從小是這樣,長大也是這樣,現在肯定沒男朋友。”

    楊升升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原來你真的是韓憶。”

    他自己倒主動承認了。

    “我現在不想開任何關於我的批鬥會。”Ivan繼續說,他似乎知道對方約他出來要做什麽。

    “夏舞回去和我吵了一架。”

    “與我無關。”

    “是因為你。”她幹脆說得明白。

    Ivan卻裝傻回答:“我可沒說你壞話。”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楊升升卻不跟他的話頭走,她自顧自地問道,“你就一點不怕她難過嗎?”

    這恰恰是我最害怕的東西。

    我又該怎麽表達,她難過,我更加心如刀絞。

    是我親手推開的你,我有什麽資格難過,有什麽資格挽回你?

    隻能強笑著,暗罵自己活該。

    他這一生,從沒有人告訴過他自己可以任性一回。

    從沒人告訴他,他可以娶自己心愛的人回家。

    終於,在二零一二年的平安夜,他失去了世界上唯一懂他的人,徹底失去了愛她的可能性。

    “她的心情在八年前就與我無關了。”

    “你真的這麽想?”

    他不是聖人,還沒那麽絕情,終於還是說了一句順耳的話,“楊升升,好好照顧她。”

    “你到底有什麽苦衷?”虧楊升升還那麽相信韓憶的人品。

    “我現在缺的隻剩錢和女人了,你覺得我會有什麽苦衷?”他回答,“從一個連什麽是父親都不知道的人變成了依靠富豪父親出名要什麽就有什麽的越家少爺,我會有什麽苦衷?”

    “你是覺得夏舞已經配不上你了嗎,越少爺?”楊升升聽出了他未說出口的話。

    “你比夏舞聰明多了。”

    “你怎麽可以……”

    “楊升升,既然夏舞已經同意和我們的從前一刀兩斷,你何必為她執著?管得真寬,我真是搞不懂你們女人。”

    “我隻是想問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她!是她的原因,還是你?”

    “我不喜歡她了,就這麽多。”

    楊升升終於明白了夏舞心情暴怒的緣由。她氣得咬牙切齒,這是你說的,假如日後看到她身邊有了好男人,你別到時候後悔!”

    對方頓了一下,竟沒有剛剛接話的速度。

    這個回答他真的接不上來。

    他若是說了“不後悔”,隻怕他以後會真的後悔。

    他若是說了“後悔”——

    怎麽可能呢……他哪有勇氣說這兩個字?

    他再一次選擇了逃避,慢慢放下耳邊的手機。

    這個問題,簡直太難了。

    ……

    楊升升很生氣地掛了電話,Ivan就是在躲避!

    夏舞也真是的,為什麽還愛上這種爛人!

    架子就那麽大嗎,連出來一下都不肯?

    而且!居然敢!掛她電話!真是的!

    今晚她怎麽人品有那麽差?

    “父親總是這麽頻繁地請我來書房,不怕引起兩個哥哥的誤會嗎?”

    “正好激勵他們努力工作。”

    “您散布這種要立我為繼承人的謠言就是為了給他們聽的吧?”

    “我的思想沒必要告訴你,越堯。”

    “被我猜對了是嗎?反正我隻是你的棋子,棋子不會說任何多餘的話。”越堯心情簡直差到極點,本該是慶祝聖誕的熱鬧日子,他卻經曆了一次母親的離世和愛人的離去,承受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越楚歌並沒有理兒子這句沒大腦的話。他淡淡地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氣,越堯,我也有個問題要質問你,你是不是告訴那個助理你的原名了?”

    “我沒有助理。”他在去越家莊園的路上收到了夏舞的辭職郵件,並且他及時批準她辭職,所以嚴格上來說,他現在還沒有貼身助理。

    “我不想說出她的名字,我這麽說,你應該懂。”

    “我告訴她了又怎麽樣?能說明什麽?世界上叫韓憶的那麽多。”

    “可是她愛的韓憶隻有一個。”越楚歌回答。

    一句悲哀的話居然能被他說得如此輕鬆。

    “我和她已經徹底了斷了,從此以後互不打擾。”Ivan長舒了一口氣。

    心裏沉甸甸的,並沒有讓他放鬆分毫,這種脫口而出反而成為殘忍。

    “你說到就要做到。”越楚歌點點頭,皮笑肉不笑地說,“真是委屈你了。”

    “棋子談何委屈?”他聽出諷刺,回敬道。

    越楚歌從來對這種句式都不以為意:“今晚張總一家人要來這裏吃飯,你打扮得莊重點。”

    “張總?哪個張總?”

    “房地產大亨,也是個美籍華人。”越楚歌回答,“我是他最大的股東。”

    “你打算入手房地產了?”

    “我一直在涉獵不同的行業。如果你要做到了我這個位置就會知道,我留給了你多大的財富。”

    “你並不打算留給我不是嗎?”

    “沒有辛勞也有苦勞。”父親坐下,“我自會給你一部分,但剩下還能拿多少全看你自己的能力。”

    真是悲哀,他的父親已經在安排遺產分配了嗎?

    “如果我要想和兩個哥哥競爭,你會支持我嗎?”

    “我不會支持任何一個兒子。”

    “可是你從前可不是這麽說的,是你慫恿我……”

    “你自己已經知道我這麽做的目的了,不是嗎?”

    根本不是為了他!

    “你到底要逼我到什麽時候!”

    “你總得記得一句話,沒有我,你不可能活著。”

    “我寧願沒有活過。”

    也不要像這樣活著。

    “你應該知道張家人今天晚上想來做什麽。”

    “我不知道。”

    越楚歌笑道,意圖再明顯不過:“張總的小女兒比你小三歲,年齡正好,我見過那姑娘,雖然有點大小姐脾氣,但漂亮大方,倒是很配你。”

    “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我不會去和你一起和他們見麵。”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為什麽非得是我,二哥不是還沒結婚嗎?”大哥越禹已有三十六歲了,雖然還沒成婚,但訂婚已經半年了,準大嫂也是個斯文的名門閨秀。

    “那個張小姐看上你了這也怨我亂點鴛鴦?你是個藝人,常常拋頭露麵被女孩們喜歡太正常了,”越楚歌回答,“再說越舜是個花花公子,外界口碑不好。”

    “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越堯冷冷地拒絕。

    “真的嗎——如果是她呢?肯定迫不及待吧。”

    “我現在不會結婚,也不會相親。”

    “都快三十了,還想拖到什麽時候?隻要我在一天,你就不可能娶到那個女孩。”

    “那我就終身不娶了。”

    “難道你還想為她守身如玉麽?”越楚歌笑著搖頭,“你還真倔,隻不過倔錯了地方,對我,這招不好使。”

    “隨你怎麽說,我們各退一步。”越堯將雙手交織著放在翹著二郎腿的膝蓋上,“我可以去見那個刁蠻小姐一麵,不過你不能逼迫我和她……”

    “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在我麵前談條件?”越楚歌突然換了種語氣。

    “我隻是想和你認真地商量這件事。”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失去了母親,他了無牽掛,可以答應越楚歌任何事,除了要他結婚。

    他的新娘隻可能是夏舞,無論這輩子,還是下輩子。

    他淩晨甩出的狠話有多殘忍,那麽以後決定挽回她的時候就會多用心。

    他還沒有放棄她,隻不過現在複合實在太不合適。

    他必須讓自己變強大。

    可是現在要擺脫越楚歌他不可能做得到。

    “我也在很認真地通知你,今晚不要遲到,不要缺席,務必讓他的千金給你留下好印象。”

    “嘴長在我身上,這你也要支配?”

    “我和他午後談的生意你不會想象它可以給我帶來多大的物質福利。”越楚歌不理他,“而且,我覺得你會很適合這樣的女子。”

    “那是你自己覺得。”越堯說完就站了起來,直直走出門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