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被汙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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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酈的殷勤蘇小小看在眼裏,她不動聲色。
比起一樓大廳,二樓的宴會廳顯得有些的小家碧玉,是粉色和藍色的主色調,在這個樓層的,也多是一些女眷。
蘇小小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二樓宴會廳出現的女人們,她們和那些站在紅毯上的美豔女人最大的不同就在氣質,這些女人如果隻看表麵,都是一派祥和,端莊體麵。
裏邊有不少是政要界的夫人們,蘇小小常在電視新聞裏見過,這些女人們長袖善舞,盡最大可能的打妻子外交。
陸酈時不時的瞥一眼蘇小小,對於蘇小小那種時而皺眉頭時而點頭的模樣,心裏冷笑,她覺得蘇小小即使再厲害,再有頭腦,也還是沒見過世麵,怪就怪她沒有一個好出生。
之所以說蘇小小沒有好出生完全是因為,她已經暗中找人打聽,上層社會那些有頭有臉的家庭裏,哪怕是私生女,都沒有蘇小小這號人物。
那蘇小小順風順水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成了某位貴不可言的人物永遠見不得台麵的情人!
根本沒資格和在座的正室們光明正大的交談!
那麽對於這些隻能在電視裏見到的“貴婦”,好奇和羨慕是常有的事,陸酈嘴角揚起一抹優越的笑容,“這些夫人的丈夫都曾在爺爺手下工作過。”
“陸老爺子當年的確名不虛傳。”蘇小小淡淡的收回視線,“陸家是上京數一數二的鍾鳴鼎食之家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將門無犬女,想必你的日後也不可估量。”
“小小真會說話。”陸酈的嘴咧開一個笑容,“女孩子還不是要嫁人的,我隻希望嫁一個可以陪我白頭到老的人就好了。”
“哦?看樣子你是有合適的人了?”蘇小小側身看向挎著自己胳膊的女人。
陸酈是那種比較清秀比較耐看的,不如陸蕊那般,如芍藥妖嬈。
“不說了,小小就會打笑我。”陸酈抱著蘇小小的胳膊撒嬌起來。
其實她們之間的情誼更本不到大家看到的那樣,陸酈還是將蘇小小介紹給了一路經過的那些貴婦,而那些貴婦在一聽到韓氏蘇小小的時候,眼睛掩飾不住的華光,不懂聲色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美而有智慧的女人,總是給人一種壓抑感,況且還是暫時沒有交集的人,大家得體的敷衍寒暄了幾句,也就散了。
蘇小小也不苦惱,越是上層圈子,越是需要相處,不是三言兩語、一個所謂的身份就可以打入的。
相比於蘇小小的低頭沉思般的小走,陸酈是昂頭的,她看到那些女人們明顯的對蘇小小的敷衍,內心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誰讓蘇小小現在耀眼的,讓她都有些嫉妒。
終於,帶著蘇小小穿過整個大廳,到了側門的一間屋子前,陸酈頓住道:“小小,這裏可是有個大寶貝呢,想不想看看?”
蘇小小差點冷笑出來,陸酈的手攥她攥的很緊,而且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帶到這裏,要是自己臨時走,那指不定別人怎麽說。
“什麽好東西?”蘇小小側身看向陸酈。
“我送給爺爺的賀壽禮物。”陸酈甜甜的一笑,“小小一直對陶瓷深有研究,你幫我看看,這件物件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著,陸酈拿出一把銀色的鑰匙,開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蘇小小看清了屋子裏的布局。
看樣子是一個倉庫類的屋子臨時搭建的,所以,屋子裏有什麽一清二楚。
一個陶瓷花瓶,一個人。
房門打開的瞬間,本是坐著的曲靖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向門外。
不期然的,她不僅看到了陸酈,還看到了陸酈旁邊的蘇小小。
在看到蘇小小的那一瞬,她都忍不住眼裏閃過驚豔,這個女人難怪能讓韓文韜“色令智昏”,長相的確是沒的說,但是這種破壞她婚姻的女人,曲靖幽的眼裏閃過恨意,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問題。
捏著包包的手不由的收緊,曲靖幽強扯出一絲笑容道:“好久不見,蘇特助。”
“曲小姐說笑了,叫我蘇小小就好。”
前世她是真的很喜歡曲靖幽,無論是她的性格還是她的能力,不知為什麽,也許是她換了一副皮囊,身份和立場也發生了變化,心裏裝著的不再是簡單的幾個人,對於曲靖幽,她有一種想要靠近卻越走越遠的感覺。
當時韓氏在風雨飄搖之中,要不是曲靖幽突然回韓氏,甚至還將韓氏的資金鏈以及資金規劃透露給許諾,許諾不會對韓氏算的那麽準,尤其是許諾替陶氏“償還”韓氏恩情以及許諾拋售韓氏股份。
隻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
她蘇小小和韓文韜的謀劃,就連韓文韜都不能完全猜到,又怎麽會發布條理清晰的紙質文件,那些所謂的紙質文件也不過是用來迷惑敵人,誘惑那些泄密的人的。
終究回不去了。
曲靖幽今日穿了一件淡紫色長裙,整個人已經剪短了長發,留著露耳的短發,腳上是一雙黑色小平跟皮鞋,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倒是簡單幹練,帶著些英氣。
“哎喲,瞧我這記性,我忘了你倆都在韓氏工作,那你們肯定很熟啦,那就一起幫我看看這個老物件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啦,我好緊張。”
說著,陸酈拉著蘇小小朝著那個有一尺高的花瓶走去。
元釉水墨浮雕青花瓷,蘇小小隻是一看,就知道了這個花瓶的類別。
不同的是,這個花瓶,浮雕的不是花,而是鳥。
鳳凰器梧桐,百鳥朝鳳!
好寓意,鳳為雌,當配男人,這是在變相的誇讚今日的壽星“人中龍鳳”。
蘇小小眼眸眯了眯,對於陸酈這樣的禮物,的確是一份好賀禮,她盯著花瓶看了片刻,開口道:“陸老爺子似乎很喜歡陶瓷。”
“是啊,爺爺一身都很喜歡陶瓷呢。”陸酈回答的很肯定,“所以爺爺很喜歡你的那個幸福水晶球啊,因為它是陶瓷做底座的,而且爺爺有次盯著你的那個禮物很久,一直喃喃著說什麽太像了,可見,爺爺當真是喜歡你的禮物呢。“
陸酈的話蘇小小半信半不信,畢竟一個從開始就沒怎麽安好心的人,又會做多麽好心的事。
“小小,你快幫忙也看看,這個花瓶到底是真的還是高仿的?”陸酈看了眼手表,催促道。
一個“又”字,讓蘇小小嘴角揚起無聲的笑容,“不知道曲小姐看完後,什麽意見。”
“正品。”對上蘇小小波瀾不驚的眸,曲靖幽也不動聲色。
“小小,曲小姐可是當年連陶家大小姐陶靈都誇讚的第一鑒寶高手,你快幫我看看,你要是也覺得是真的,那我就更加安心了。”
“好。”蘇小小走近了些,她彎下身子,戴上膠皮手套,開始緩緩的摸上陶瓷的每一寸肌理。
瓷如人,好的瓷摸起來勻稱,冰冰涼涼,如琵琶骨,美人筋。
看完陶瓷底座上的刻章後,蘇小小輕輕的將花瓶放下,緩緩摘掉手套。
她的沉穩,讓陸酈眉頭皺了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小小,怎麽樣?”
“我要說是假的,你信嗎?”
蘇小小轉身,情緒不外露,也許她自己沒察覺,她現在和單祁越來越像,都是沉穩老練,不一樣的是,單祁拒人千裏,而她,雖然笑著,卻也讓人不可靠近。
蘇小小明顯的看到,陸酈的唇顫抖了幾下,臉色不是很好。
空氣安靜的有些壓抑。
“蘇特助這是不相信我的判斷了?”曲靖幽眼裏是很明顯的不屑,“我自認鑒定陶瓷,連靈兒都不及我三分,你確定要和我因為私人恩怨掐起來?”
“陶氏唯一繼承人陶靈都不及你的三分?”蘇小小目光直直的看向曲靖幽,“要是我沒記錯,當年的陶靈可是被陶氏上下傳為難得一見的天才,那看來曲小姐是真的有才華,蘇某自愧不如,可能是看錯了。”
蘇小小突然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淩厲,讓曲靖幽忍不住的心慌慌了下,“我以我的名譽擔保,這件古董物件是真的。”她的聲音看不出一絲的心虛。
陸酈抿著嘴,沒說話,不過看著蘇小小的眼神裏是明顯的不太開心,“小小你確定麽看錯?”
“不知道,也許是我技不如人,入陶瓷這一行也沒多久,還是曲小姐的話更具有考據性。”蘇小小對著陸酈微微側了側身子,本該是歉意的話,蘇小的理直氣壯。
陸酈吐了口氣,像是在思考。
直到大廳一層響起主持人的聲音。
“我們先下去吧。”陸酈小心的將陶瓷抱在了懷裏,站在那裏不動。
蘇小小意會,這是怕她們走在身後,對陶瓷做什麽不利的事,因而率先開門,走了出去。
剛剛二樓大廳還滿滿當當的人,幾分鍾的時間,隻剩下幾個侍者在準備著每個桌子的午餐。
蘇小小回頭看了眼緊隨其後的曲靖幽,又看了眼走在最後的陸酈,眼眸閃過冷意,但願這些人不要這麽愚蠢,她真的不是軟柿子。
一階一階,蘇小小小心翼翼的靠著把手處,走的穩穩當當。
直到,第一大節樓梯走完,一個小拐彎之後,就是剩下的一大節樓梯。
大廳裏的祝賀詞,禮物,掌聲不斷,讓人振聾發聵。
忽然,蘇小小感覺到自己的腳底,出現了一個東西,一低頭,一隻黑色皮鞋出現在她的兩隻腳中間。
蘇小小不動聲色,那隻小皮鞋,竟然十分用力的朝著她的腳踝處,來了一腳。
蘇小小的手扶著扶手,微微用力了些,麵上卻看不出什麽,人也紋絲不動。
“啊!”
就在蘇小小已經轉過轉角,即將下最後一大截台階的時候,身後,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
“咚。”
緊接著,一道結實的聲音和“咣當”一聲東西碎裂的聲音都從地上發出。
曲靖幽跌落到了拐角處的平地上,而陸酈因為曲靖幽的突然倒地,下意識的去拉她,以至於,被她小心翼翼抱在懷裏的陶瓷,就那麽摔落到了地上。
曲靖幽的聲音太過尖銳,大廳裏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蘇小小站在剛邁下的那個台階一動不動,聽到有人問:“發生了什麽事?”
“快去看看。”
也聽到了不少趕來的腳步聲,蘇小小眼底一片冰冷。
“這?這?”走在最前麵的男人是陸鳴遠,上次在陸酈的聚會上,她已經見過這個男人,陸蕊和陸酈的父親,他的身邊是原配範芳。
對上蘇小小平靜的眸,以及她身後倒著的兩人,陸鳴遠臉色蹭一下就不好了,“陸酈,怎麽回事。”
“我,這。”陸酈說的支支吾吾,“爸,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說這話的功夫,陸酈已經站起來,走過轉角,出現在眾人眼中,此刻,她的手,還在滴著血,臉色也不是很好。
看著自己女兒受傷,範芳驚了一下,“酈兒,你怎麽受傷了?快去包紮!”
“醫生呢,快上去給酈兒包紮。”
宴會上被安置的三個緊急醫生一窩蜂的全都朝著樓梯衝上去,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就這樣了,不是好兆頭啊,三個人有些手忙腳亂。
“處理幹淨。”陸鳴遠對著身邊的管家模樣的人說了聲,轉而掉頭,又恢複到一副和藹的模樣道:“大家散了吧,沒什麽大事,估計就是下樓梯不小心而已。”
很明顯,陸鳴遠是個聰明人,能夠分得清場合。
大家也都準備散了。
忽然,一道淒厲的哭喊聲在蘇小小的身後響起,一聲接著一聲,撕心裂肺。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醫生,求你,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要沒了!求求你了。”
曲靖幽突然的幾聲哭,讓本就心慌慌的給陸酈包紮的醫生,此刻不由的緊張起來,眼前這個女人死也和他們沒關係,但是今天是陸老爺子的大壽,出現人命,那簡直是大不吉利。
他們相信,要是真的出現了這種事情,估計他們都得遭殃。
很快,有醫生到了曲靖幽的身邊,開始給她把脈。
“蘇小小,你好狠的心,從韓氏逼走我,現在連我和阿韜的孩子也不放過,你到底還是人嗎?”曲靖幽一邊如同發瘋一樣的拍打著醫生,一邊聲音尖利的指控著背對著她站著的蘇小小。
她看不到蘇小小的神色,但是她相信,有這麽一出,肯定能撕破蘇小小的風輕雲淡!
有她這麽一說,即使韓文韜千萬個不願意,千萬個相信蘇小小有才又如何,人言可畏!大眾可是隻會幫親不幫理。
大眾的話會讓蘇小小徹底從韓氏滾蛋的!
而且,她不認為韓文韜會為了蘇小小,做到連孩子也不認的地步。
“你愛慕阿韜,現在也終於有機會了,阿韜已經和我離婚了,你怎麽還不滿足?我本不想針對你,因為我是真的不想讓阿韜的事業受損,反觀你呢!”
曲靖幽哭的眼淚斷了線,說話也十分的喘,仿佛下一秒就會順不上氣,“而就在剛剛,我不就是說了一句陸二小姐手上的陶瓷是真的,而你隻看了一眼就說是假的,還說什麽愛信不信的話,你是看著我用自己的名譽打賭心慌了吧,所以才有這麽一出,蘇小小,你不配為人,我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沒了,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
“嗚嗚,我和阿韜的孩子,再也不會有了。”
曲靖幽哭的十分的淒慘,眾人看向蘇小小的眼裏明顯都是厭惡和鄙夷,盡管這個女人的確很漂亮,但是蛇蠍之人,徒有其表。
陸鳴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可沒興趣讓自家老爺子的壽宴成了什麽人都登台演戲的戲台子,“醫生好好檢查,看看孩子有沒有事,帶著這位小姐先下去休息吧。”
給曲靖幽檢查的醫生被點名,身子一怔,慌忙道:“孩子,孩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怎麽回事?”韓文韜昨晚才接到陸老爺子大壽的請柬,連夜選禮物,包裝,他是第一次被邀請來陸家這門鑲著金子的高門,不能隨隨便便出席,所以就去精心挑選了一套衣服。
這趟下來,倒是晚了。
越走進門口,韓文韜的臉色越不好看,他清楚的聽到了曲靖幽的哭聲,以及哭訴的內容。
心裏沉了沉,所以一進門,他就開口。
韓文韜今日穿了身黑色西服,修長筆直的大腿顯示著他的好身材,頭發打著發蠟,一絲不苟。
正午的陽光,給他整個人添了幾分暖意。
看了眼樓梯口圍著的人群,韓文韜和蘇小小的視線交匯,下一秒,他轉移視線,看向一樓大廳主位的老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帶著些歉意道:“抱歉,陸老爺子大壽我來遲了,一會自罰三杯,這是我給陸老爺子的一份薄禮,還請老爺子笑納。”
說著,韓文韜將禮物交給了身邊的侍從。
剛剛發生的事,太突然,司儀被迫中斷宴會流程,好在是陸老爺子準許的。
韓文韜看著陸老爺子身邊的人,怔了下,隨即又被深深的隱藏。
“韓小子,上邊的吵鬧和你有些關係,去看看吧。”陸老爺子在鬧劇發生之後,整個人就靠在了藤椅上,閉目養神,但是說話很溫和。
韓文韜的到來以及一番話,讓他慢慢睜開眼睛,不緊不慢的說著。
“給您添麻煩了。”韓文韜歉意的又鞠了一躬,朝著樓梯口走去。
宴會裏聚集在樓梯口的,雖然也是些顯貴之人,但是真正顯貴的那些,全都安靜的在原位坐著,一言不發,韓文韜眼裏閃過幽深。
“陸先生好,給您添麻煩了。”沒有人阻攔,韓文韜從人群後一下子就走到了最前麵,站在陸鳴遠的旁邊。
“沒什麽,意外不可避免,我在讓醫生看你妻子肚子裏的孩子是否安好,相信一會就有結果,你上去安撫安撫你妻子。”
陸鳴遠說著,拍了拍韓文韜的肩膀。
韓文韜點頭,朝著樓梯一步步的往上走,今天的場合,有些事必須處理好。
因為韓文韜的到來,曲靖幽的哭聲太大了,甚至她拿出手機報警了,說有人謀害她的孩子,就連謀害的地點也說清楚了,看來,今天她真的是要“魚死網破”。
走到蘇小小的身邊,韓文韜似乎停頓了下,但是時間太短,以至於大家都沒察覺到異樣,韓文韜抿了抿嘴,繼續往上走。
然後他就看到了癱坐在地上,滿臉淚痕,情緒十分激動而且十分不配合醫生檢查的曲靖幽。
看到韓文韜,曲靖幽哭得更加撕心裂肺,“阿韜你知道嗎?你的孩子就要被這個女人害死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韓文韜蹲下身子,摟住了情緒激動的曲靖幽,安慰道:“乖,先配合醫生檢查。”
“韓文韜,我的孩子要是沒了,我就是死也要把蘇小小告上法庭,她是在要我的命啊。”
“你說話,你說話,你現在是不是還對這個女人抱有期待,還在被她蠱惑,嗚嗚,我的孩子!”
韓文韜抱著曲靖幽的力道加大了些,他的眼中,烏黑的瞳孔黑的發紫,蘊藏著巨大的驚濤駭浪,曲靖幽不敢看。
“好,都聽你的,先讓醫生檢查。”
片刻後,韓文韜終是開口,似乎是在默許曲靖幽的話。
這下基本上一切塵埃落定。
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明著奚落蘇小小了,奚落蘇小小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甚至還有人說,蘇小小最愚蠢的莫過於,動了男人的子嗣,沒有一個男人是不在意自己的孩子的。
蘇小小冷冷的看著底下的人,聽著身後韓文韜對曲靖幽的細聲細語,其實,她懂韓文韜的立場,從一進門就問“發生了什麽”開始,蘇小小就知道,韓文韜已經聽到了很多信息。
他的選擇沒有錯,如果他執意站到蘇小小的身後,到時候,不僅自己洗不白,就連韓氏,韓文韜自己也會陷入困境中。
身後的曲靖幽並沒有因為韓文韜的安撫而配合醫生,不顧場合的哭鬧著,俗話說的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底下的人群已然指指點點,上層社會對於“小三”更是深惡痛絕!
所以,她蘇小小是占了又窮又漂亮還又有才華的錯!
蘇小小這一刻十分冷靜,她淡淡的掃了眼底下的人,然後開始從樓梯上下來,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當。
有些人直直的打量著她,她也沒有太大的波動,腰背挺得直直的,臉上是寵辱不驚,沒有什麽可以將她壓垮。
其實,她完全可以解釋的。
就比如,曲靖幽是到了兩個樓梯接口處的平地才“摔倒”,她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猜到,曲靖幽是真的懷孕了,而且這個女人遠沒有狠心以及用趕到用肚子裏的孩子的命去陷害她!
畢竟,曲靖幽已經和韓文韜離婚,而且還是在韓文韜不愛她的情況下離的婚,一旦這個孩子沒了,曲靖幽再懷上韓文韜的孩子幾乎沒可能。
所以她才害怕醫生檢測,一直拖著撒潑,企圖把蘇小小搞得很臭很臭才罷休。
至於陸酈,蘇小小覺得,她是真的不如陸蕊,聰明。
她已經告訴陸酈那件瓷器是假的了,不光光是因為她通過落款處知道那件瓷器是假的,更為真實的原因是,真的那件,已經隨了她的外祖母下葬了!
那件陶瓷花瓶,真名字叫鳳落梧桐!
是專門用來插梧桐枝的,聽她母親說,那是她外祖母親手製作的最喜歡的一件陶瓷。
而她外祖母的墓地,隻有她的母親知道,與她而言,她隻有一份外祖母墓地的隨葬品單子以及這些隨葬品的彩繪圖片,這些,是她成為陶氏繼承人之後,才拿到手的。
她母親車禍去世後的墓地包括隨葬品,也隻有她知道!
世上絕跡的東西,又豈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找到的。
這些,她不會說。
她靜靜的走下去,走到底下圍著的人群中,感受著眾人的非議和指指點點,甚至,當她終於到達一樓大廳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人在掐她,捏住她一小塊肌膚,快速而用力的掐了一把。
掐在了她的胳膊上,也掐在了她的心上,看,人們就是這麽容易被鼓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蘇小小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穿過人群,她看向陸老爺子,那位宴會的主人,隻有這個人,在今天的場合裏可以一句話定乾坤,而她,有信心讓這這個看了一出好戲的位高權重的老人開口。
然而,當蘇小小看清蘇老爺子身邊坐著的人以及他們的穿著時,蘇小小還是怔了一下。
沒想到,陸家動作真快!(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