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包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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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洛聞言,側目瞪了劉瑾一眼。“朕聽你這言外之意,可是覺著這包紮的技術不佳?”劉瑾呶了呶舌頭。“奴才。奴才絕無此意。”天哪,瞧這手法,該不會是出自哪位娘娘之手吧?尋了一上午,沒聽著人說皇上去了哪位娘娘的宮裏啊?劉瑾側目瞄了瞄玄洛,頓了頓,便急急轉身進了偏殿,遣了葉太醫離去後,又回到了玄洛的身邊,清了清嗓子。“皇上,是時辰該用午膳了。”

    玄洛嘴角隱隱帶著笑意。“嗯”了一聲後,便垂首若有所思輕撫著那塊手絹。送走了玄洛後,子萱木木地坐了好一會兒。後來,思量著今日既不當值,便去整理隨身物品去了。正在低頭疊衣服,聽到門外低低但清晰的兩三下敲門聲。晌午時分,想著是憐兒當值回來了,於是,她一麵仍低頭疊衣物,一麵隨口應道:“進來吧!”但門並沒如她所想般被推開。她凝了一會,放下衣服,看著門,又說了一聲:“進來吧!”門外仍然沒有任何動靜,她納悶地起身,拉開門,隨著室外陽光一起湧入眼簾的是玄祺。他一身竹青長袍,姿態閑雅地立在院中的海棠樹下,嘴角帶著淡淡地笑,看著扶門而立的她。她立在門口呆看了他一會,玄洛靜靜回看著她。這個時辰,他怎會得空前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忙上前兩步請安。“靖王!”他微點了點頭,又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說:“你怎麽樣,我可是不放心你特意抽空過來瞧瞧你的!”她微微一愣,裝作不經意的隨手揀起片落葉把玩起來。“你認為我會怎麽樣啊?放心吧,我沒事!”

    玄祺“嗯”了一聲,道:“聽說邊關又起了戰亂,皇兄正為此事犯愁,我欲請旨帶兵前去平亂,所以,我不在迷城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心頭一驚,連日來,眼前的玄祺一直對她關懷備至,倒讓她忽略了玄祺的將軍身份。她默默地望著玄祺,陽光透過樹葉照在他臉上,讓那個笑容顯得更是和煦,似乎讓人的心也帶著陽光的暖意。她白皙的臉上漾著絲絲笑容,躬身道:“奴婢預祝王爺凱旋而歸。”玄祺看著她的眼睛,笑著點點頭,繼而眼光越過她,看著她身後,說:“這幾月,你做的比我想的要好的多。”說完,靜了會,他收回眼光又看著她,笑著說:“不過我還是擔心,隻怕哪天你倔脾氣又犯了。你未進宮這前,大夫就說過,你這身子可經不住長期憂思的。”她沉默了好一會。“既然你都說我做的好了,為何不相信我還會做得更好呢?”兩人正相視而笑,一個太監匆匆在院門口,叫道:“王爺!”叫完也不等吩咐,閃身就跑了。玄祺朝身後看了一眼,回頭過來對她說:“我得走了。”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玄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而去。目送著玄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院門外,後退了幾步,頭側抵在樹幹上,低低歎了口氣。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哦!她默默在心中喊道。雖與玄祺相處時日不長,但他待她總是不薄的,方才聽說他要請旨上戰場,她的心還是緊張地揪成了一團,但她卻隻能將這種不安的情緒,深深隱藏在心底。正在沉思,忽聽得玉竹的聲音:“子萱!”她忙站直了身子,玉竹不知何時已經進了院子,她連忙俯身請安:“姑姑安好!”玉竹忙讓她起來,道:“過幾日,文小姐和徐大人會來永壽宮請安,我尋思著徐大人是你的表親,不如那日安排你來當值,你覺著可好?”“姑姑!”子萱連忙躬身。玉竹上前扶起子萱,神情帶了些許疑惑,問:“這是怎麽了?”

    子萱低垂著頭,心中思量著,她明白姑姑這麽做的良苦用心。隻是,她實在不想在那種情況下與他相見。一時之間,她還未想好要如何麵對他?可是,她若斷然拒絕,又會惹人懷疑。在權衡了利弊之後,她隻得強顏歡笑。“方才是太高興了,子萱一切聽從姑姑的安排!”玉竹兩眼含笑地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這天兒是愈來愈熱,你也別在日頭下站著了,回屋去吧!”說罷,玉竹便轉身離開了。隻覺心頭一悶,腳也有些發軟,她手撐著海棠樹,緩緩最了過去。她怔怔地瞪著地上的枯葉,靜默了許久,嘴中喃喃道:“不,絕不能這樣!”

    “姐姐!”身後傳來了憐兒的聲音,不一會兒,她已快步走到了子萱身旁,扶過她,問:“姐姐,這麽大的日頭,你怎麽還在院子裏站著?看姐姐臉色蒼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不語的側過頭來靜靜地看著憐兒,暗自在心底思量著。眼下,她得想個辦法拖過這幾日。“憐兒,你把我看得太嬌弱了,我平日在院裏跳繩,如今這身體呀可好得很呢!”她衝憐兒莞爾一笑,說著,還鬆手憐兒的手,邁著大步大院子裏走。“對了,你怎麽回來了?”

    “姐姐今日不當值,我怕姐姐一個人待著無聊,特意抽空過來陪姐姐說會子說的!”說著,憐兒笑著上前,拉著她朝屋裏走去。二人嬉笑著在屋子裏說了一會話後,憐兒又回永壽宮裏當差去了。這會兒,屋子裏又隻剩她一人了,她嘟著小嘴,雙手托著下顎。究竟,得找個啥法子來躲過這一次呢?想著想著,又是一聲長長的歎氣,心中煩亂的起了身,最著門站著。望著外麵天氣晴好,又想,這種天氣,怕是連風寒也不會找上她了。“唉!”她又長歎了一聲,耷拉著頭抵在門上,眼角餘光落在左側的耳房裏,頓時,計上心頭。是夜,打發了憐兒回房歇著,估摸著她大概睡熟了。她便隨手抓了件衣服,起床開門站在院中,雖已是六月中旬了,但這深宮之中的綠樹成蔭,深夜仍是有些清冷。獨自一人在風中站了一會,思量著,就這樣光吹風,怕是達不到效果。

    於是,她轉身進了耳房,舀了盆子冷水,迎頭將水灌下,霎時,從頭到腳全身浸透,陣陣刺骨的森寒侵襲入體,整個人仿佛置身寒潭冰水之中,渾身透著冰冷,瑟瑟地直打寒顫。聽到院中有“嘩嘩”的水聲,憐兒迅速驚起,凝了一會,披了件外衣,便起了身打開了房門。月光下,依稀看清院中站著的人渾身濕淋淋的。“姐姐?你怎地這般作踐自個兒的身子?”憐兒大驚失色,一麵叫著,一麵將自己的外衣披在子萱的身上,不由分說的便要拖她進屋。她推開了憐兒,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也一同塞到憐兒的手裏,說:“不用管我,聽話,自己回去睡吧!”

    憐兒愣了愣,驚詫地看著她。她低壓著聲,道:“你以為我願意作踐自個兒嗎?一直以來,我都拿你當親妹妹看,如今,也不瞞你,你應該知道,我是萬萬不能去見他的,我了解他的性子,倘若真讓他見著了我,他定會露陷的,到時,讓太後瞧出了端倪,那我可真是害了他,眼下沒有別的法子,隻能借病先拖著,但又不能裝病,玉竹姑姑到時一問太醫便什麽都知道了,所以,憐兒,你要真為姐姐好,就不要阻我。”憐兒緊咬著嘴唇,盯了她半晌,最終還是鬆了手,倔強地退到一旁,靜靜地守著她,默默地流淚。見勸不動憐兒,她便也不再理會憐兒,轉身又給自己澆了一盆子水,又迎在風口處吹了半夜,天還未亮時,她便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倒。憐兒見狀,含著淚慌忙扶著子萱進了屋,取來了巾帕擦幹子萱的三千青絲,又替她換上一身幹爽的衣裳,這才小心翼翼地扶著子萱躺下,望著那張原本瑩潤白皙的小臉此時燒得一片通紅,憐兒急得直抹淚,嘶啞著嗓子道:“姐姐,我這就去求玉竹姑姑。”

    說完,起身便要離去。“憐兒。”不料,子萱卻一把扯過憐兒。“再等會兒,待到你摸著我頭發幹些的時候再去,對了,還有一事,你等下趁有空的時候去趟蓮池,跟那兒的小洛子說,這幾天他要自己照顧好自己,我不能給他送吃的了。”憐兒眼中噙著淚花,乖巧地點點頭,哽咽道:“嗯,都聽姐姐的!。”子萱因為心中擔著事,多日又不曾好好休息,強撐著又清醒了一會,終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哥,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辰楓瞪了辰軒一眼,一撩長袍欲起身離去。辰軒反手抓住辰楓的手臂,側過頭來靜靜地看著辰楓,道:“眼下,就隻有你幫我了,我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個家。”辰楓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坐了下來。“你跟靖王去說說,他既然能奏請皇上帶上你,那便也能帶我一道去。”“哥,這戰場可不是好玩的地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不行,我不同意!”辰楓瞅了辰軒一眼,別過臉去不再理會他。辰軒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好弟弟,就當大哥我求你了。你知道的,我心中根本就沒有她,你叫我如何天天麵對她?”辰楓長歎了一口氣,轉過頭來,道:“可是大哥,你如今都把人家娶進府了,你。”辰軒冷哼了一聲,因為心中過於苦澀隻能靜靜地看著辰楓,即而無言起了身,望向遠方,默了半晌,淡淡道:“你比任何人更清楚我為什麽會娶了她。”那日,他竟然對她說了那般決絕的話。如今,他依了她的話,娶了文亦琳。也不知,她是否會心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