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唯一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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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了解,那軒轅國主景仁帝膝下共育有三位皇子六位皇女,而三位皇子當中,則屬七皇子“景王”最得景仁帝的寵愛,說他景仁帝眷念七皇子已仙逝的母妃也好,說他景仁帝是憐七皇子年幼喪母也罷,總之,這七皇子可以說是聖寵正隆,更是最有機會成為這軒轅國下一任儲君的,然而,這七皇子卻對太子之位完全不屑一顧,從不過問國事不說,更是終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遊蕩於山水間,以一個閑雲野鶴的姿態,硬是逼得景仁帝無法將太子之位丟給他。此次,軒轅國的七皇子景王以一句‘膽敢擾了本王的清靜,該死’,公然殘忍的射殺了雪域國兩名邊防守軍,並欲以此作為開戰宣言,這種處事風格,完全與往日大相徑庭,當中用意,著實令人百思不解!更何況,此次被射殺的兩名邊防守軍正好皆是隸屬朝廷派往洛州的人,這一點,則更是值得人深思的地方,若所料不錯的話,此番定是那楚家莊從中作梗,想那楚倩婉日前再度被皇兄禁足,隻怕正是因此而激怒了那楚家莊莊主,是以,楚家莊才一手策劃了這起事端。而那七皇子又是意欲何為?為何要配合楚家莊做下這麽一出戲?難不成,這些年來,楚家莊看似替朝廷駐守洛州,實則早已與軒轅暗渡了陳倉?亦或是,這七皇子他本就駐守軒轅邊疆多日,一直都等一個堂而皇之的機會,以便對雪域下手,如今巧遇兩名邊防軍‘尋釁挑事’,七皇子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這才果斷射殺了兩名邊防軍,徹底挑起兩國的紛爭。

    隻是,綜合以上的兩種情況,倘若軒轅當真要對雪域下手,以洛州現有的兵力,根本就抵禦不了軒轅五十萬大軍的攻擊,隻逼不戰,著實令人難以參透這七皇子真實的用意啊!如此一分析,玄祺隻覺心頭微微一緊,但麵上卻依舊未曾顯露出絲毫的慌張之色,隻見他朝著玄洛一拱手,朗聲道:“回皇上,挑起事端的當事人均當場便被刺殺,故,事件真實的起因,隻怕已是死無對證,若一味在起因上追根究底,估計亦是不會有新的進展,依臣弟看,應當盡快派出使節與軒轅國和談,畢竟,軒轅國要的亦隻是我國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們便給他一個解釋便是,此次事發洛州地界,而那楚家莊又熟知軒轅國情,不如就委派楚家莊莊主為和談的使節?”

    語畢,玄祺眸光複雜而凝重的望向龍椅上的玄洛,兩道目光交織在一起不過短短一瞬,隨即便不動聲色的錯開了視線,但卻又很快在彼此的眼中交換了信息。隻見此時玄洛的臉色愈發的陰沉,眼底的眸光更是早已凝結成冰,如一把冰刃般的射向阮雲飛,寒聲道:“阮太尉,你怎麽看?”此言一出,眾臣心中一緊,而阮太尉則是心中一冷,麵上更是漸露慚愧之色。但凡稍有點頭腦之人,則不難看出,此次洛州生變,無疑是那楚莊主借故對皇帝施以壓力,想以此逼迫皇帝收回那道楚倩婉的禁足旨意,而皇帝方才的話又問得這般直白,很顯然是在斥責阮雲飛身為當朝太尉,未起到很好的表率作用。阮太尉沉吟了半晌,低眉斂眸,神色肅穆道:“回皇上,此時洛州城外盤踞著軒轅五十萬大軍,隻怕整個洛州已是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依微臣看,當務之急,應當首先由朝廷出麵安撫洛州的百姓,隨後再想其它的辦法解決這次的危機。”而阮太尉這一番話卻說的很討巧,隻字未提及楚家莊,就連出麵安撫的人員,亦是打算由朝廷之中選拔大臣前往,然而,眾人皆心知肚明,即便要派人安撫洛州的百姓,誰去都及不上由楚家莊出麵來的實在,畢竟,在洛州,這楚家莊早已是聲名遠播,而楚莊主在洛州百姓的心目中更是有著不可取代的崇高地位。

    見阮雲飛明顯有了悔意,玄洛也不再為難於他,畢竟,這些年來,阮雲飛身居太尉一職,恪守本份從無疏漏,此番若不是痛失愛女,這阮雲飛絕然不會假意稱病不朝,比之楚家莊出給的難題,這阮雲飛稱病不朝一事則顯得微不足道了。“阮太尉大病初愈,且先起來吧!”思及此,玄洛方才盛寒的口氣漸漸緩和了下來。察覺到皇帝對自己緩和了口氣,更是像從前那般的言辭間對自己透著關切之意,阮雲飛一顆提著的心終於穩穩放回了原處,心中更是瞬間有了計量,畢竟,他阮雲飛的出身豈是那楚家莊莊主可比的,他阮雲飛可是鳳景帝年間的金科武舉狀元,雖痛失愛女讓他身心俱痛,但畢竟這皇宮裏頭還留有他阮家的血脈,心下亦是十分清楚,這天下誰做君王都比不得雨晗的生父來得合適,尤其,此時已獲知皇帝寬赦了自己,心下對皇帝的忠心便越發的濃鬱了些,頓時更是出自真心地開口謝恩。“謝皇上!”而玄洛自是捕捉到了阮雲飛眼底那份對自己愈漸濃烈的忠心,亦明白阮雲飛定是想通了裏頭的彎彎繞繞,便也不再多說什麽,目光肅容而冷然的劃過眾臣頭頂,視線最後落在站姿挺拔如鬆的文大學士身上,隨即緩緩開口問道。“大學士有何看法?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派往洛州?”

    隻見文建昌雖麵帶凝重,便開口的話卻是異常果斷,想必,定是在來時的路上便已想好了說辭。“回皇上,微臣讚同靖王爺意見!為今之計,應當首先委派使臣出麵和談,隻有弄清軒轅國此次出兵的真實目的,咱們才能從長計議,與此同時,還應委派洛州當地頗有聲望的人士出麵安撫當地的百姓,依微臣看,這負責安撫洛州的百姓之人,非婉昭儀的兄長楚少莊主不可!”文建昌的話一出,大殿之上頓時議論紛紛,更多的卻是提到是不是該解了婉昭儀的禁足令一說,這無疑讓玄洛的心火更甚。隻見玄洛薄唇微勾,扯出一抹冷然的笑意,鳳眸半眯,細看之下則不難發現,全無笑意的眸底早已凝結成冰淩,冷冷地開口。“依大學士看來,朝廷就無一可用之才?不但出麵使節非他楚萬山不可,就連安撫百姓的人亦隻能是他楚萬山的兒子?”語畢,玄洛搭在龍椅的左手猛地收緊,手背上已是青筋暴起,指尖處更是微微泛白,可見,此時的玄洛正壓抑著極大的怒意。一時間,大臣們相繼噤了聲,紛紛將目光轉向前列的文建昌。

    隻見,文建昌聞言後麵色一沉,雙膝立即跪倒在地,麵對皇帝的冷聲質問全無慌張之色,深冷的眸底更是劃過一抹精睿的光芒,聲音不卑不亢,甚是冷靜。“回皇上的話,那洛州本就地境偏遠,而那洛州的百姓更是鮮少同外人打交道,倘若派遣一名完全不懂洛州風俗民情的大臣前往,隻怕會適得其反,眼下事態緊急,已是刻不容緩,微臣懇請皇上即刻下旨,以便盡快解除洛州危機!”語畢,文建昌便不再開口,靜候著皇帝的決策。一直靜候在玄洛身側的劉謹亦是心跳如搗鼓,早前皇太後便預料楚家莊定會在洛州鬧出一些動靜,卻不想,這楚萬山竟把事情鬧得這麽大,照如今這個情形來看,若不是這楚萬山一早便勾結了軒轅國,那就是這軒轅國七皇子本就懷揣著其它的目的而來,隻是,這些年來,雪域與軒轅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何以這次會如此強勢?更何況,這七皇子一反常態的,與往日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到底意欲何為?而正在此時,寂靜連銀針墜地之聲亦是能夠聽得真切的大殿之上,卻是響起了玄祺清朗如月的聲音。“皇上,臣弟認為文大學士所言極是,此次事發洛州地界,而這洛州本就由楚家莊代為朝廷管轄,雖楚家莊無品級官銜,但楚家莊曆年來為洛州百姓所付出的心血,儼然已與父母官無異,加之楚家莊隸屬皇親,是以,此次由楚家莊出麵實乃理所應當,安民心平禍亂,這既是身為皇親應盡的義務,亦是身為洛州父母官應盡的職責。”

    此言一出,眾臣那顆半懸的心終於穩穩的回歸到了原處,紛紛朝靖王玄祺拋去讚許的目光,隻覺這靖王不光行軍打仗有一手,就連這口才亦是讓眾多文官自歎不如的。此時的玄洛雖麵上依舊冰冷一片,但周身縈繞的寒氣卻稍有收斂,沉聲道:“來人,照方才靖王與大學士的提議擬旨!”語畢,玄洛冷冽的目光一掃眾人,犀冷如寒冰的眸光中劃過一抹不耐,冷冷地拋出一句‘都跪安吧’,隨即,不再理會殿中的眾臣,徑直領著劉謹走出了議政殿永壽宮“啪!”地一聲,正殿之中頓時響起了茶盞摔落在地上的聲音,瑩潤剔透的白玉碎片灑落了一地。“李雲落!”伴隨而來的便是一聲含著怒意的低吼自皇太後的口中呼出,隻見皇太後滿麵怒容端坐在正殿之上,深沉幽暗的眸底劃過一抹寒芒,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射向黑衣人,捏著錦帕的玉手更是直指跪立在正殿中央一身黑衣勁裝的黑人衣,怒道:“十日之期還剩下多少時辰,需要哀家替你算算嗎?堂堂護龍隱衛,消耗近十日,居然一無所獲,難道,你今天是來告訴哀家你們護龍隱衛都是死人嗎?”“屬下無能,還請主子責罰!”殊不知,黑衣人卻完全不為自己辯解半句,麵上盡是一片肅穆的神色,出口的話更是異常堅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