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瘋子老頭，到底在他的家裏做了什麽？怎麽搞出了這股味道？

    莫笙皺著眉頭走了進去，打開了客廳的大燈。

    客廳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麽兩樣，就頂多因為長時間沒有人住了，所以有些落灰，但是陳設什麽的還沒有什麽太大變化。但是，那個味道卻依舊濃重，讓人聞著腦仁都疼了。

    早知道在回來之前，先把傭人叫過來打掃一遍了。莫笙心裏暗想。

    莫笙順著味道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廚房的位置。他推開門進去了，發現廚房裏確實是味道最重的地方，但是表麵看上去卻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他想了想，拉開了冰箱門，隨後便又猛地關上了，直接衝到了洗手台的前麵，差點嘔了出來。

    即便是莫笙這樣經曆過很多事的人，在看到那一冰箱的東西的時候，一時之間也難以承受。因為那並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滿滿一冰箱用各種玻璃罐子裝著的大腦。

    如果隻是普通大腦也就算了，關鍵是這些都是生的，冰箱也被調到了極度製冷的狀態，玻璃罐子被清洗得十分幹淨，一眼看過去，就能清楚得看到凹凸不平的溝壑，以及綜合交錯粗細不一的血管。

    更重要的是，曾經住在這裏的人可是維奇，那個瘋子一樣家夥，最擅長的就是給人開顱。這滿滿一冰箱的大腦，第一反應就是一冰箱的人腦。

    消毒水的味道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不過，在打開冰箱之後，比起那些刺鼻的消毒水味，視覺效果顯然要更震撼。

    莫笙嘔了幾下之後，急忙掏出手機，想要人趕緊把這些大腦，連同這個冰箱都一起扔出去。然而，在即將撥出號碼的時候，卻驟然停住了。

    那段時間，維奇一直住在這裏，他也一直派有人在監視這個老家夥。雖然他在蘭國的時候，確實被他碰到了一次做開顱手術，但是這可不是蘭國，他怎麽可能在不驚動監視人員以及警方的情況下，弄來這麽多的人腦？這細數起來，足有二十多個呢

    或許，這些並不是人腦，隻是跟人腦差不多的豬腦一類的？可是，他又弄這一冰箱的生豬腦幹什麽？單純為了他回來的時候嚇唬他？維奇雖然精神不正常，但是還不至於幼稚到這種地步。

    又想了一會兒，莫笙覺得有些煩躁。他管這一冰箱的到底是什麽幹什麽，反正他也用不著，而那個維奇也不可能再回到這裏了。

    想到這裏，他又撥通了嚴炎的電話。

    “喂，來我紅楓路別墅這邊一趟。”

    “你原來去了紅楓路別墅啊，我說怎麽到處找不到你。我跟你說，莫老爺子找你……”嚴炎接了莫笙的電話之後，鬆了一口氣，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掉了。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已經黑了屏的手機，有些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怎麽回事？怎麽聽上去情緒這麽不好，又發生什麽事了麽？”

    ……

    在看到那一冰箱的大腦之後，嚴炎雖然覺得有些惡心，但是還不至於像莫笙那麽反應激烈。不過，在聽到莫笙說這些東西都是維奇留下來的時候，他就馬上去廁所吐了個痛快。

    “這些，不會都是人的吧？”吐完了之後，他白著一張臉回到廚房，不過站得離著那個冰箱遠遠的。

    “我怎麽會知道，你快把這些都處理了。”

    “我？處理？”嚴炎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快點，這裏整個都需要找清潔公司打掃一遍。我上去找些東西，這裏就交給你了。”莫笙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廚房，留下了一臉蒼白的嚴炎。

    “喂，我……”嚴炎苦著一張臉，又看了那冰箱一眼，頓時胃裏不住地翻騰了起來。

    他急忙從廚房退了出去，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又去找了一大堆黑色的垃圾袋，這才鼓起勇氣重新走了進去。

    莫笙上樓之後，很快就把剛才的插曲給放在腦後了。

    樓上消毒水的味道就小多了，尤其在走廊的盡頭，打開窗之後，那種味道就幾乎沒有了。

    他看著那間上鎖了的房間，頓時眼中露出了懷念又悲傷的眼神。

    這個房間，就是裝著他母親所有遺物的房間。他已經很久沒有進去過了，如今在站到這裏，不僅百感交集。

    母親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他卻還覺得她並沒有離開一樣，好像隻要一推開這個門，就能看到她一樣。

    想到這裏，莫笙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到底在想什麽？母親都已經去世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還在這裏等著他。

    他推開了門，打開了燈，一股老舊灰塵的味道就撲麵而來。

    東西還和原來的擺設一樣，除了他原本放著工作服的地方動過之外，別的地方都已經落上了厚厚的灰塵。他走了進去，率先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個相框，將鏡麵上的灰塵都抹掉之後，露出了一個三十多歲女人和一個七八歲小男孩的合照。

    那就是他和他母親的照片，這張照片拍攝完之後，他們就離開了莫家，過上了艱苦漂泊的日子，直到她死去……

    莫笙又將那相框重新放回了桌上，朝房間裏麵走去。那裏有一個特別破爛的櫃子，是當時他們在住的最久的出租房裏用的那個，裏麵裝著幾乎他母親用過的所有衣物。莫笙這次回來的目標，就是那些衣物。

    他記得，這些衣服他是直接掛上的，根本沒有找過衣服口袋裏有什麽。除此之外的其它箱子之後的東西，他之前就已經找過了，如果有什麽特別的，他早就發現了。

    好在，他母親的衣服並不是很多，隻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打開櫃子了，一股子黴味。他仔細翻了一遍，然而卻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他感覺有些煩躁，又仔細捏了一遍，仍舊一無所獲，就在他打算直接關上櫃門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在櫃子的底層裏麵的角落裏，似乎有一個角是翹起來的，而裏麵似乎塞了什麽東西的樣子，有些發白。

    他急忙伸進手去，將那個翹起的角掰開了，果然找到了一張看上去好像是字條的東西。（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