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最特別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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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昔城照例早起上班。
林川夏卻窩在被子裏,還在睡著。縱是溫柔到極致,她仍然累到渾身酸軟。
沈昔城臨走時吻她,她昏沉得睜不開眼,卻也羞得縮著一張臉,隻讓他吻了吻額頭。
她一覺睡到中午才爬起來,簡單地吃了幾口,便按照記事本的備注去米其林給沈昔城訂了一個大大的芒果口味的愛心蛋糕。
然後回到家,在畫室裏窩了整整一個下午,她終於將《風雪同路》畫完了。
畫上最後一筆時,她隻覺得累得心神俱疲,仿佛抽空了她所有的氣力,晚飯也沒吃,直接回臥室裏睡覺。
沈昔城回來時,她已經睡沉了,小小的身體窩在一團被子裏,看起來嬌小可愛。
他聽宋阿姨說她在畫室裏待了小半天,沒吃晚飯就直接睡了,便讓宋阿姨燉一碗燕窩,自己則去了畫室。
畫室裏已經收拾幹淨了,林川夏有畫畫結束後便立刻打掃的習慣,此刻,畫室的中央隻有畫架還立在那兒,上麵用畫布蒙著。
沈昔城輕輕掀開,溫和的燈光下,一幅完整的《風雪同路》就完全曝露在他的麵前。
在看到完整版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像過一幅畫會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震撼,畫上的手緊緊相牽,仿佛要牽緊彼此的一生。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
……
離開畫室,宋阿姨已經把燕窩燉好了,沈昔城端進臥室,輕聲喊她起來喝。
林川夏睡得迷迷糊糊著,好一會兒才翻身坐起來,看著沈昔城,微微笑起來,“你回來了。”
“恩。先嗽嗽口,再把燕窩喝了。”他遞上一杯清水,再遞上一隻口盂,服侍得特別細致。
她不好意思,起身要去衛生間,被他攔住,“別動,趁熱把燕窩喝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林川夏垂著眼,她默默享受著他為她做這一切,然後就聽到他說:“我剛剛去看了你的畫。”
她拿著勺子的手微微一頓,臉色飛紅,眉頭皺起來,小聲抱怨道:“你不尊重我,你昨天都答應我……”
“是我不對。”沈昔城老實道歉,“但是很漂亮。”
林川夏更加臉紅。
“所以我才要和你商量一下畫的事兒。”
“恩。”她輕輕一應,微不可聞。
“我知道你是要送給我的。”他直白說出來,“這份禮物很好,是我收到的最特別的禮物。謝謝你,川夏。”
林川夏微微一怔,他剛才叫她……川夏?她緩緩抬眸,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有多久他沒有這樣溫柔地喊她的名字?以前,她最喜歡聽到他這樣喊她,一聲一聲,動聽以極,如同琴聲扣動心弦。
她的眼角爬上濕意。
沈昔城伸手,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別在她耳後,“我知道你報名畫展的事,截稿日期也近了,要再畫一幅,我怕你太傷神傷身,不如就拿這一幅去,我知道比賽的規則,優秀作品會有企業家出金收藏,”他頓了一下,“我會出錢把你的畫買回來的,你會大大地賺上一筆。”
“幹嘛要大費周章,把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再買回來?”她終於忍不住出聲抗議,這哪是一個成功企業家會做出來的事?
沈昔城一聽,忽然笑道:“你終於承認是送給我的了。”
林川夏當即咬住了嘴唇,她知道自己說溜了嘴,就算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再由她親口確認一番,同樣會讓人覺得難為情,“才不是送你的。”她還在無意義的狡辯。
沈昔城也不再和她爭論,隻笑著,說:“你的畫會拿到畫展第一的,而且你的畫也值得我大費周章。”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讓她的心仿佛被敲開,無邊無盡的感動湧出來。她放下手裏的碗,忍不住就伸手抱住他的腰,然後把臉挨在他的肩膀上,緊緊地,不想有一絲一毫的空隙。
……
第二天,林川夏給越小北打電話說了這件事,越小北在電話那頭急得哇哇叫,“我的姐姐啊,你到底會不會算這筆賬啊?”
“什麽賬?”林川夏一頭霧水。
“就是把畫拿去參賽,然後再由沈昔城出錢買回來啊!”
“……”林川夏一陣無語。
“沈昔城那麽有錢,就讓他用錢來證明姐姐的實力好了。”越小北語氣輕鬆。
林川夏不敢苟同,“他拿的錢怎麽證明?說穿了也不過是出於私心。”
“嘁這你就不懂了吧?”越小北有些得意,語調都挑高了,“你的畫就算是他不出錢買,也一定會有伯樂相中的,不這麽炒一下,怎麽能讓他清清楚楚地知曉你的實力呢?”
“還伯樂?”林川夏被她逗得止不住笑,“你都沒有看到我畫成什麽樣子,就敢說這種大話。”
“不用看,我相信我姐的實力。”
林川夏被她說得心裏暖融融的,“我會再畫一幅的。可惜一時又想不到好的素材,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裏呆久的緣故,總覺得腦子笨笨的,很多事情都記不住,感覺以前想要拚命記住的事情也變得有些模糊。”她歎了歎氣,“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我啊……”越小北想了想,“暫時沒有。就算有我覺得也不一定符合你的風格,你知道我這人腦子裏天馬行空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恩,也是。”林川夏又歎一聲,“我再慢慢想吧,實在不行,就真的放棄參賽了。”
“那不行!”越小北一聽到她說放棄,立馬反對,“誒姐姐你剛才說了什麽?”
“恩?”林川夏一時想不明白她指的哪一句。
“就你說總記不住事情,我覺得這題材就可以啊——模糊的記憶。不過要怎麽表現出來,就要好好想一想了,姐姐一定能想出來的,我相信你!”
模糊的記憶。林川夏喃喃地重複著這幾個字。
最近這一段,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麽了,總感覺有人拿著一隻橡皮擦,不停地在她的腦海裏擦來擦去的,擦深的一段就成了空白,擦淺的地方就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她有些害怕,自己這樣難道是記憶力提前減退了麽?
以防忘記,林川夏就在記事本寫上這樣一行字:畫展,題材,模糊的記憶,沿著這個方向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