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被人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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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匡年這才接著往下說:“你手術的日期定了,三十號,這月最後一天。還有十天,你好好調養身體,要知道手術也是需要身體各項指標達到一定標準的。”
“唔,好。”
“再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趙匡年似乎正在說一件很嚴肅的事,又拿眼看了看她,糾正了下剛才的用詞,“你還不知道。你上午的驗血報告出來了,你……懷孕了。”
“我懷孕了?”林川夏指了指自己。
“是不是報告拿錯了?我……不可能的。”林川夏根本不信。
“是真的。”趙匡年強調一遍。
“真的?”林川夏喃喃重複著,她有些站不穩,退一步坐在了床沿上,“怎麽可能?醫生說我懷孕機率很小,而且我要是有了,為什麽這次一點反應也沒有啊?”她一點一點分析完,肯定道:“一定是搞錯了。”
“你別老想著可不可能的事,我說不會就不會。”趙匡年有些不悅,他重點可不是要說她懷沒懷孕的事,他又不是婦產科醫生,重要的話還沒說出來呢。
林川夏聽出來,頓時就止住了嘴上的懷疑,手卻是無意識地撫上了腹部——這裏麵真的有了一條新生命了麽?
“既然你懷著孕,手術簽字那一項需要孩子的父親來簽。”
“不行。”林川夏這句不僅聽清了,還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
“這不是鬧著玩兒的事,之前讓葉子梁簽字是沒有這檔子事,現在事情出來了,就不能不讓孩子的父親對你和孩子負責!”
林川夏一默,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了,便折衷道:“趙醫生,這件事咱以後再說行嗎?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總得給我個接受的時間。”
趙匡年看著她,八成是覺得自己是急進了些,才宣布一個消息,就要別人根據消息作決定,換誰誰都不能接受。於是說:“好,你考慮考慮,懷孕確實需要思想準備。”
林川夏扯出一個僵硬又無奈的笑容,不說話了。
趙匡年又站了一會兒,最後說:“行,你盡快把這事和對方定好。”說完就走了。
小空間裏就剩林川夏一個人,她躺在床上,腦子裏空空的,她想不起來她應該怎麽辦,但卻清清楚楚地想起來她和他提出離婚時他死活著不放她,還說要她償還他一個孩子的話。
當時她就認定那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事,現在卻讓他一語成讖。
她覺得老天爺真的是在跟她開玩笑,她想留的時候沒留住,如今離婚了,她卻有了他的孩子!難道她就逃不過這種永遠讓她措手不及的命運麽?
林川夏想了一個下午,什麽也沒有想明白,最後連醫院供應晚飯的時間都被她忽略過去了,不吃不動地一直呆到了晚上,肚子開始餓得咕咕叫。
她還是不想吃,因為好多事她都沒想明白,壓在心裏就像是一大團棉花堵在胸口,透不過來氣,又找不到發力點。
可最後她想到了一點最有用的——她不能餓肚子,那樣會影響到孩子。
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林川夏連她自己都嚇一跳,不管她覺得她有多少的問題想不明白,有多少的愁悶積蓄,她的骨子裏還是愛這個毫無準備就投奔她而來的孩子,屬於他和她的孩子,她沒辦法讓孩子還在她的肚子裏就開始餓肚子。
想通了這一點,她先是給自己洗了一個蘋果,一邊咬著一邊翻大衣和帽子、還有零錢出來,準備出去一趟。
路過護士站時,林川夏和負責她病房的護士打了一聲招呼,說去外麵買點東西。護士站的人都知道她住院是一個人住進來的,因此隻囑咐她小心點,早點回來。
夜裏八點,泊城正是熱鬧的好時候,盡管天冷,街上的人和車仍然很多,林川夏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在街上七拐八拐,忽然就看到路邊一家燈光輝煌的必勝客餐廳來。她在門口站了兩秒,抬腳就走進去。
服務生上來招呼,放下菜單。
林川夏看也沒看,直愣愣地就對那個服務生說:“一個比薩。”
服務生微微一愣,還從來沒見過這樣點餐的顧客,也不看菜單,也不說大小,口味也不選,於是問:“您需要多大尺寸的?口味呢?”
林川夏想起沈昔城喜歡珍鮭口味的,便點了一個六寸的。
其他的她什麽也沒有點。
在開始吃第一口時,她的手在桌子下麵摸了摸小腹,然後溫柔默念:寶貝,這是你爸爸最喜歡的食物,最喜歡的口味。
然後她就一邊吃一邊感歎旁邊幾張桌子的客人團團圍坐,吃得好不熱鬧!隻有她一個人孤單單地坐一張桌子,孤獨地進食。
不,不對,她不是一個人了,從此以後她有他(她)了……
林川夏的心底忽然湧起一股幸福和酸楚交織的感情。
……
填飽了肚子,林川夏結賬回醫院。
回去的時候,她感覺有人在後麵跟著她,影影綽綽的,讓人辨不分明。
她偶爾站下回頭,就會看到後麵的人也停下來,隔著夜幕,穿著一身深色衣服,衣服的帽子扣在頭上,就像盜墓筆記裏小哥一出場的打扮。
她忍不住就想起馮雪來看她時說的那些話來,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手伸進大衣口袋裏摸著電話,攥得緊緊的。
前麵不遠人行道上正好綠燈,林川夏快步走,她很慶幸自己穿著很普通的顏色款式的衣服,想趁著混入行人裏就可以暫時隱藏自己,順便也有機會留意一下對方到底是誰。
她回頭數次,可是因為距離遠,既看不清對方的麵貌,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想要幹什麽?
林川夏愈發覺得奇怪,如果是有意跟蹤她,被她發現應該會更謹慎,或是放棄再繼續保持相同的距離,可現在那個人就像是惡作劇,一點也沒有中止的意思。
怎麽辦?
林川夏的腦袋裏飛快地運轉著,後來想明白一個道理,對方既然不敢追上來就一定是有所顧忌,她不用過於緊張。
這樣一想,她的情緒沉穩不少,甚至想在人行橫道上趁著人多眼雜,她就掉頭走過去,不能做揪出對方這種危險的事,起碼也要記住對方的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