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幹嘛要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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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的早晨,蘇紫榆醒來時沒有看到容嘉佑,他昨天晚上似乎沒有回。

    蘇紫榆去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看著鏡子裏額頭上的傷,唇角抹開了一個自嘲的笑。

    她這腦袋自出獄後就受了幾次傷,如果還有下次,估計都會變成傻子了。

    其實成了傻子也沒什麽不好,忘記過去的事,忘記所愛的人,活在獨自一個人的世界裏,無牽無擾,多好,多自在!

    感歎歸感歎,她是沒有資格去消損自己的身體和生命的。

    她身上背負著責任,她的兒子,容書楠。

    頭還有些痛,醫生讓她臥床休息,但她想自己也沒有那麽嬌貴,隻要死不了,傻不了,那就得去工作。

    洗漱好後吃下醫生開的藥,再拎包出門。

    她打車去上班,就在寫字樓下的一家咖啡廳裏吃了個羊角包,配上一杯咖啡。

    簡單的早餐,激活了她滿滿的能量。

    近來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她已在巴黎及周邊的一個城市接下了幾筆訂單,這幾筆訂單雖然都不算很大,但已經是一個非常良好的開端了。

    而這個時候的容嘉佑,正在容氏巴黎分公司的辦公室休息房裏睡覺。

    他一醒,便打了電話給瑞沙的八樓客房部,剛好是克洛伊接的電話。

    “808的蘇小姐在房間嗎?”

    “容先生,蘇小姐早上去上班了。”

    “……”

    容嘉佑掛了電話,心裏有點惱火,這個該死的女人,都腦震蕩了還不好好休息。

    他拿起手機找出程夕的號碼,但就在要拔出去的時候,他又停了手。

    算了,她既然要上班,那就上班吧!自己幹嘛要這麽心疼她!

    而剛剛進到公司的蘇紫榆,在一進門便被同事們圍住了。

    蘭欣望著她的額頭,開始嘰嘰喳喳:“蘇經理,你怎麽又受傷了呀?”

    蘇紫榆咧了咧嘴,解釋道:“不小心摔的。”

    付梓萌在一旁說:“蘇經理,上次就見你頭受過傷,後來腿也受過傷,今天頭又受傷了……”

    蘇紫瑜忙微笑著搶過話:“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沒事,你們都去工作吧!”她無法解釋,所以趕緊回到自己辦公室圖個清靜才好,腦子本就疼得很。

    同事們都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而蘭欣則拿著一疊文件跟著蘇紫榆進了她的辦公室。

    “紫榆姐,你要不搬回洛克公寓吧!我總覺得你在外麵住,不是這裏傷就是那裏傷,看著心疼死了。”

    蘇紫榆抬眼一笑:“蘭欣,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的。”

    蘭欣俯在她的耳邊,低聲問:“紫榆姐,你的那個朋友是不是有點問題?”

    蘇紫榆眯眼沉臉,蘭欣覺得問得有點過了,便站開了些:“紫榆姐,你不想說就不說了,我就是關心你,怕你出事。”

    蘇紫榆莞爾一笑:“我的那位朋友沒有問題,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我會多注意一些。”

    蘭欣扯著唇角僵硬的笑了笑:“那就好,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虧待自己。”

    蘇紫榆點頭,看著蘭欣從她辦公室走了出去。

    她望著掩好的門,心裏悵然。

    是呀!自己總是這裏傷那裏傷,也難怪會讓別人覺得奇怪。

    這日工作到臨下班時,前台轉進一個電話到蘇紫榆的辦公室,蘇紫榆話筒一接聽,全身都繃了起來。

    “蘇紫榆,你知道我是誰吧!”

    蘇紫榆怔了好一會才回答:“阿姨,你找我有事嗎?”

    “我在你們公司對麵那棟樓的頂樓咖啡廳,靠窗的位置。”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蘇紫榆掛了電話,還止不住心跳。

    她討厭容嘉佑的母親任秀蘭,但更多的是怕。

    她將手機收進手提包,然後走出辦公室。

    對麵那棟樓頂樓的咖啡廳是一家非常豪華的咖啡廳,蘇紫榆從電梯進入那家咖啡廳,裏麵的服務生非常熱情地把她領到了靠窗的位置。

    蘇紫榆看到了穿著短袖深紫色旗袍的任秀蘭,她正微昂著頭,俯視著玻璃窗外巴黎街頭熱鬧繁盛的風景。

    “阿姨!”蘇紫榆很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必竟這人是容嘉佑的母親,而她深愛容嘉佑,所以再討厭,那也得當菩薩一樣供著。

    任秀蘭緩緩地轉過臉來,鑲著兩條魚尾紋的眼睛裏,是不屑的神情,她手朝對麵位置一指,顯得優雅大方的讓蘇紫榆坐下。

    蘇紫榆落了座,把手提包抱緊在手心裏,她的手指捏著手提包的帶子,顯得有點緊張。

    “阿姨找我有事嗎?”

    任秀蘭抹著口紅的嘴唇微微一彎,“蘇紫榆,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麽的。”

    蘇紫榆當然能猜得到,她沉默不語,在等著任秀蘭像四年多前那樣,先是示弱,像個苦命的老好人一樣苦口婆心的相勸,然後厲聲指罵,嚴重些就推搡捶打扇耳光。

    她已做好了準備,不過她現在成長了,不再是以前那個不韻世事,膽小怕事的小女生。

    她可以讓任秀蘭罵,但絕對不會讓任秀蘭對自己動手。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敢說嗎?”

    任秀蘭口氣變得咄咄逼人,她似乎也換了一個套路,不會一來就跟你說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呀!兒子是容氏的繼承人,而你沒有家底沒有身世,求求你行個好放過我兒子等等之類的話。

    蘇紫榆打算不說話,以靜製動。

    她依然低著頭,這個時候她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現在也不是她要賴在容嘉佑的身邊,而是容嘉佑要把她賴在他的身邊。

    “說吧!都過去四年多了,為什麽還要賴在我兒子身邊,不放過他?”任秀蘭語氣不耐。

    蘇紫榆抬起頭望著任秀蘭,臉色平靜,“阿姨,四年多前,我承認我是賴在你兒子身邊不想走,可現在並不是這樣。”

    啪!

    任秀蘭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現在不是這樣,又是哪樣?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就看中我容家的產業了,看我容家越做越大了,就又黏過來了。”

    這時一位男服務生走到任秀蘭的身邊,用法語示意她安靜一些,別擾了別的客人。

    任秀蘭在法國呆過幾年,懂一些法語,她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了,便朝男服務生點了點頭。

    男服務生走開,任秀蘭把語氣放緩和了一些:“那你說吧!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有什麽目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