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地下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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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黑暗中終於有了響動,緊接著門被打開,有一束淡淡的光芒透了進來,艾樂樂朝光源處看去,她以為是艾琨,卻發現是個女人的影子。
燈突然亮了,艾樂樂連忙閉了眼,因為眼睛實在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光明。
有人走到她的身邊,她閉眼問著:“是紫榆姐嗎?”
“我是應茜,樂樂,跟我走吧!”
紫香草莊園,蘇紫榆坐在床邊,端著一碗粥一勺一勺地地喂給樂樂吃。
此時的樂樂,一雙大大的眼睛裏不複以往的靈動,有的隻是滿目的怨氣和屈辱。
樂樂一口一口的喝著粥,眼角的淚水亦是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蘇紫榆看著樂樂的樣子,心頭痛得很,她勸道:“樂樂別哭,先好好把粥吃完,呆會你見到你大伯,可一定要堅強一些,不能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因為你大伯現在受不得一丁點的刺激,知道嗎?”
艾樂樂含著淚水點著頭,她吸了一口氣,哽聲道:“紫榆姐,我真的沒有想到,琨哥竟然會變成這樣,他竟然會對我……下手。”
蘇紫榆聽著這話心裏很難過,但此時也隻能安慰:“樂樂,先別多想,你把該留的證據都留下,艾琨他犯了法,早晚都是會得到報應的。”
艾樂樂盯著蘇紫榆,剛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她哽了好久,才又說出話來:“紫榆姐,其實你才是我的親堂姐。”
蘇紫榆聞言一愣:“樂樂,你說什麽?”
艾樂樂將手從被子裏拿出來,她的手裏捏著一團皺巴巴的紙,紙上顯著字,看不清是什麽。
蘇紫榆端著碗,沒法拿她手上的紙團,一旁的應茜連忙將紙團拿了過來,並將其展開,是兩張紙。
蘇紫榆看著應茜的眼睛越睜越大,神色有變,便問了句:“應茜,上麵寫著什麽。”
應茜目光從紙上移開,笑望著蘇紫榆:“紫榆,你是艾先生的親生女兒。”
蘇紫榆連忙將碗擱下,然後從床沿起身,接過應茜手上的一張紙,她仔細一看,上麵赫然寫著“父女鑒定結果,父女關係肯定”。
鑒定書上的名字,正是艾文軒和蘇紫榆。
“這是怎麽一回事?”蘇紫榆問艾樂樂。
艾樂樂躺在床上說:“這是我在琨哥的床墊底下發現的,當時我看那裏露出一角,便抽出來看,發現是兩份親子鑒定書,上麵的日期正是我扯了你頭發的後麵一天,看來我大伯收到的鑒定書是琨哥偽造的,這兩份才是真的。”
蘇紫榆連忙將另一張紙展平來看,上麵寫的是艾琨和艾文軒的親子鑒定結果,原來他們並不是親子關係。
艾樂樂接著又說:“我很小的時候,便聽說琨哥不是親生的,而是他媽媽領養的,但大伯一直說是,後來我也就信了大伯,想來琨哥一開始也隻是懷疑,不能確定,索性就一起做了親子鑒定。”
應茜將這兩張紙從蘇紫榆手上拿了過去:“這事我得跟容先生和艾先生說。”
“誒,應茜。”蘇紫榆未來得及阻止,應茜已然衝出了門,急匆匆的去找容嘉佑了。
容嘉佑正好在艾文軒的房間裏喝茶聊天,當應茜跑進來時,她猶豫了一下,先把這兩份親子鑒定給了艾文軒看,必竟這件事艾文軒是當事人。
當艾文軒看到第一張他與艾琨的親子鑒定時,他疑惑道:“這是什麽時候鑒定的?艾琨本來就是我的養子,隻不過這事一直沒有讓艾琨知道。”
應茜站在一旁,說:“艾先生,你看看另外一張。”
艾文軒將另外一張拿起來認真看,當他看到關鍵的字眼時,身子一顫,慌忙的將手中的紙再放近一些,他隻想看得再清一些,看到後麵,他確定了,頓時老淚縱橫:“原來紫榆是我的親生女兒呀!”
容嘉佑看著這情形,眉頭微微蹙起,轉而又將眉眼舒展開來,唇間勾起欣慰的笑意。
艾文軒有些困難的想從椅子上起身,但被應茜給按下。
應茜勸慰道:“艾先生,您別著急,紫榆已經知道這事了,我去把她請過來。”
艾文軒眼中含淚,朝應茜抿唇頷首。
過了十多分鍾,蘇紫榆才進來,她的身後跟著剛剛才收拾裝扮好的艾樂樂。
天天相見的人,在此刻見麵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和感動。
艾文軒在容嘉佑的幫助下站了起來,慢步走到蘇紫榆的麵前。
蘇紫榆低著頭,雙手手指緊緊交握,握得指骨間都泛了白。
不難看出,她很緊張。
沒想到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生命裏的父親,竟然是與她日夜相處的艾叔。
“紫榆呀!你知道嗎?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跟你特別有緣份,你母親是蘇琴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總覺得我與你有一種血脈親情存在,沒想到你我父女二人幾經波折,才能夠得以相認,嗚……”艾文軒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蘇紫榆也已是淚水連連,她見艾文軒哭得如此傷心,心裏隻想著他現在身體不好,不能這麽激動,於是連忙扶起艾文軒:“艾叔,您先躺著!”
艾文軒聽蘇紫榆還在叫他艾叔,他難過的抬眼望著她:“紫榆,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沒有盡到一個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蘇紫榆哭著搖頭,心裏哽咽得根本無法說出話來。
她是不是怨恨?她其實也不知道。
小的時候,她看到別人都有父親,但她沒有,那個時候她對父親的渴望非常大,到後來她也慢慢習慣了沒有父親的日子。
隻是當她長大了一些後,母親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抑鬱病症時,那時無助的她,多麽想有一位父親能站在她的身邊,幫助她和母親渡過難關,能讓她母親能開開心心的活下去,可惜直到母親生重病到過世,她的父親都沒有出現過。
而母親重病的那段時間,她們無依無靠的母女倆就在巴黎,她的親生父親也在巴黎。
距離雖近,親情尚遠,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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