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現在天氣冷了，賣不了那麽多菠蘿了，差不多兩三個就好。”水果奶奶抿著嘴跟我笑著，拿了工具給我。

    “沒有吧？”點著頭坐在路邊，拿起一個菠蘿削皮，“現在買菠蘿的還是很多的。”

    講著話，我往路邊的其他攤位上看了看，有個男的正在別的攤位上挑水果，才九月份，不算冷吧？

    視線又轉到菠蘿上，削好了皮，可以換刀剃肉刺了。

    “真不明白你這丫頭在想什麽，喜歡削菠蘿，這事兒我們可都不願意幹。”

    聽著水果奶奶的話，我抿著嘴不講話，專注在手上的動作，沿著菠蘿的紋理繼續用小力剃肉刺。

    削好了一個菠蘿放在一邊的筐裏，看著它優美的弧線，覺得特別漂亮。

    拿了另一個繼續開工，我跟水果奶奶解釋道：“你們經常幹，把這個當成工作，才會覺得枯燥覺得累了，但我是在享受一種樂趣，您不覺得看著它漂亮的弧線在自己手裏勾勒出來，特別有意思嗎？”

    “有什麽意思啊，菠蘿不都長那樣嗎？”聽著水果奶奶的話，我不再解釋了，喜歡是一種自己的感悟，也許別人永遠不懂。

    削了幾個後，手腕有些酸了，轉了轉手腕兒繼續開工。但削著削著我覺得不自在了，好像有人在盯著我看，抬起頭來果然看到四樓在盯著我，我手上的動作停下來，也瞪著他。

    本以為他感覺到我的不友善會移開視線的，誰知他不但沒移開還朝我走了過來。

    你們知道他的眼神多銳利嗎？被他盯著特別不自在，不想理他，就裝著看不到，低頭繼續削菠蘿，但是他越來越近，我特麽連用力都不自然了。

    “你……”

    “對不起。”聽著他沒由來的一句話，我一慌，下刀更沒了準頭，菠蘿刀的尖兒就刺到了我左手大拇指。鮮血立即染紅了澄黃的菠蘿，我趕緊把菠蘿跟刀放下，按住了手指。

    “嘶——”

    “丫頭，回去的時候帶點芒果走吧，這幾天天氣悶，芒果壞了好多。”在裏麵理貨的水果奶奶開口問我。

    我站起來看了眼四樓，往裏麵走去。“奶奶，不好意思，那個菠蘿染上血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先顧顧你的手吧！”

    水果奶奶慌忙找個紙替我纏上大拇指，我忍著疼看著她纏上我的手，原本光禿禿的手指變成白白的一團，好像個粽子。忽然想起來自己女頻書裏的情形，女主受傷了總會有男主精心為她包紮，而我……

    聳了聳肩，無所謂地笑著。“好可愛哦。”

    一轉身，卻撞上一堵肉牆，水果奶奶也看到他，以為他是顧客，過來問他。“小帥哥，你要點什麽水果嗎？”

    四樓看了我一眼，想了下，指著被我丟進筐裏染了血的菠蘿。“那個菠蘿幫我稱一下。”

    “那些菠蘿是用來切塊的，已經削了皮，不能稱了，你再重新選一個吧。”水果奶奶這樣說，但是他好像沒聽進去，去框裏拿起染了血的菠蘿。“就這個。”

    “那菠蘿都沾了血了，你都看到了，還吃的下去嗎？”而且，想到他要帶著自己的血走，我也會不舒服。

    “沒關係，我當祭品。”講著，他抽出二十塊錢塞到我手裏。“這應該夠了吧？幫我削完吧。”

    “小帥哥，也用不了十塊錢，你要是非要那個菠蘿的話，十塊錢就夠了，不用給二十。”

    水果奶奶一邊解釋著一邊掏錢，誰知他竟然回了我們一句。“沒關係，剩下的給她當小費。”

    臥槽！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我不需要！”

    “逞強沒意思。”

    我真想把錢還給他，然後說菠蘿不賣了，但我隻是來幫忙的，沒有說話權。

    水果奶奶被他講的也很尷尬，彎腰去撿起菠蘿刀。“那好吧。”

    在水果奶奶去削菠蘿前，我從她手裏搶過菠蘿刀，她看著我搖了搖頭，我低聲跟她說沒事兒，她才把菠蘿刀給我。

    在四樓手裏拿過沒削完的菠蘿，把後麵的肉刺剃完，然後連帶著十塊錢一起塞到他手裏。

    “慢走，不送！”

    他低頭看了眼錢跟菠蘿，又看了我一眼，遲疑著，最終把錢收了起來，然後提到路邊，鑽進一輛白色的車內，駕著車離開了。

    尼瑪，原來他還有車，這麽有錢送小費才送十塊錢，小氣鬼！

    沒什麽心情繼續削菠蘿了，跟水果奶奶講了句我要走了，結果她拎了半袋子芒果給我，非要我帶回去。

    “我最近上火，你再讓我吃芒果，我就更火大了。”我跟她開著玩笑，可她還是不依，說我的手因為她弄成這樣，怎麽也得收點東西。

    我推辭不過，隻能提著芒果離開了。

    上樓的時候，手機滴滴滴響了起來。

    魘魔：你斷更很久了。

    看著他的話，真覺得他這人特別作，我當初一腔熱情去找他，結果他告訴我簽不了，現在斷更了，他肯定以為我不幹了，講這話是打算挽留我吧？

    菁菁燎原：忙。

    操，高冷誰不會啊！

    魘魔：你還打算寫書嗎？

    菁菁燎原：寫。

    我是真的想寫一本男頻書的，但文學網多的如牛毛，我也未必非要在他身上吊死。

    魘魔：你在忙的話就改天再聊吧。

    然後他的頭像就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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