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綁架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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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回敬一兩句,可想到慕超這是家的長子都能忍下徐美蘭,這女人還是有些本事的。索性就壓下想要反駁的話語,吞下肚裏,將徐美蘭的話當成是耳邊嗡嗡亂叫的蒼蠅。

    端木嘉齡輕咳一聲,對於徐美蘭的冷嘲熱諷,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少說兩句。”

    “少說兩句,讓我如何少說。那天你還打了阿競一巴掌,鬧了半天,卻是那小子算計好的。他們做出背叛阿競的事,就不能讓我說兩句。”

    她的優雅一直都是裝出來的,撕破前兩次見麵的故作高貴,原來也是一刻薄的女人。能將慕珍妮逼瘋,本來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蘇一不願意去想端木競在婚禮當天被人綁架的事,因為所有人都說是慕超幹的,可慕超卻一直都在否認。

    “明兒一早,我還要去日本洽談生意,你去替我準備明天的行李吧。”

    徐美蘭還想再說,可是端木嘉齡已經發了話。

    蘇一感激地看著端木嘉齡,他是故意用這個話題引開徐美蘭,因為端木嘉齡抬頭是溫和地看了一眼。徐美蘭搖曳著身姿,走過蘇一的身邊,啐了一口,上了樓。

    端木嘉齡手裏捧著一本《合約》,戴著老花鏡,一麵看一麵翻了幾頁,有意無意地說:“好好和慕超過日子。每月我會給你兩萬塊的零花錢,這是給你新開的銀行卡,先拿著。”

    給她銀行卡!是不是說,他已經承認蘇一是他的兒媳、是端木家的女人。

    蘇一沒有接,站在原地:“謝謝總裁。我看還是不要了,慕超說往後每月會給我五千塊零花,已經夠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房了。”

    今天來時,就算她再不會看眼色,已經瞧出端木夫婦對她的冷淡。尤其是徐美蘭越看她越不順眼,剛才那些冷嘲熱諷的話就像一把刀子。

    好在,徐美蘭並不是蘇一的婆母,是被尊“端木夫人”的女人,實則是端木嘉齡的二奶、小老婆的女人。明明不是真正的夫人,卻偏偏擺出一副夫人的架子,蘇一想來就覺可笑。

    端木嘉齡看著蘇一,有些失神,不要他的錢。慕超一直吵著、嚷著說不要他的錢,可到底因為他給的錢發了跡、起了家。今兒還說要還他那五百萬,當年他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就是想好好的磨練他。不讓他姓端木,也是想要讓他自己努力,不要想著是端木嘉齡的兒子,就可以坐吃山空。

    端木家的男人得靠自己的雙手去打拚,而端木集團未來的當家人,也必須有些本事,沒有本事是很難打理如此巨大的集團公司,更無法管理好擁有幾十億財產的家業。

    端木家很大,每個人的房間都像一個二居室的小套間。裏間有臥室,外間可休息,也可會客,在外間的一邊還有個不錯的小陽台。

    蘇一洗好衣服,將衣服抖直,一件件地晾到陽台上。過了一個多小時,估摸著水氣差不多,需要取下來熨燙,又一件件地取下來,找到衣廚裏的熨板,也許在過往,慕超就是這樣自己洗衣服,然後又把衣服熨好。

    正熨著衣服,聽到一陣車鳴聲,穿過玻璃窗,天色已經黑了,院子道跑兩邊的路燈很亮,大門外更有一對亮若白晝的路燈。端木競的車停在門口,一個長發性感的女郎將他費力地扶下車,端木競沒走幾步,就扶在自家大門外大吐特吐起來。

    女郎走近大門,高聲喊:“開門,快開門!”

    小梁打開大門。

    女郎大聲說:“二公子醉了,快扶他回去,我去開車。”

    端木競醉了!她嫁給了慕超後,端木競又有了新的女朋友,一個驕傲的、性感的女郎。她應該恨,赤果果地恨,像火山一樣的恨,如洪水一樣的恨,可她卻恨不起來,隻有心底還流淌著絲絲的痛與難過。

    她已經是慕超的妻子,為什麽還要端木競有了新的女友感傷心。原因她是知道的,雖然明白這一天是早晚的事,但當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是覺得難受。

    她和端木競已經不可能了,究竟是誰算計了他們,她不知道。隻是知道也許除了慕超以外,還有人反對她和端木競在一起。而這些人不會是自己的父母親人,因為蘇正有著清高的藝術家氣質,他是不屑這麽做的。如果真不是慕超,那個人又是誰?

    一次又一次想要拋開這個問題,還是被這個問題像水一樣,像山一樣的壓聚在心頭,讓她無法拋卻,又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被這問題所困饒。

    她害怕邁出這道房門,因為一出去,就會看到醉酒的端木競,不願看到他的新女友,也不願用現在的身份與他相對。曾經的戀人、情侶,現在的嫂叔,這是怎樣的尷尬啊!而她卻是一個自小連恨都沒有學會的女人,學會的隻有如何去逃避。

    雖然隔得較遠,蘇一還是從來人的聲音辯別出來。她是李媛,李氏集團的千金。

    “蘇蘇,蘇蘇……”

    慕珍妮推門而入,哭喪著臉:“怎麽辦好呢?我漂漂的扣子掉了,扣子掉了呢……”

    蘇一看了一眼:“你別急,我去找針線,給你縫起來。”

    她抬起頭來,就看到已經洗好的衣服,驚叫著:“啊!你慘了,你慘了,我兒子不許任何人動他的衣服,不許任何人碰他房間裏的東西……你碰了,你慘了……”

    慕超過往的生活,就像他的房間一樣淩亂,人間看到的是他的成功,可他的內心是淩亂的、是虛浮的。沒有人喜歡淩亂的房間,隻因為屬於他的房間裏有著太多的秘密。像假名牌的服裝,還有滿地懶得收拾的鞋襪,以及所有女人都不喜歡踏入的房間。這裏儲放著他幼時喜歡的玩具,還有記錄著他一步步成長歲月的影集……這些都是不希望被人看到的。或者他拒絕被其他人看見,這個房間對他來說不僅僅是房間,而是他的記憶,他的心門。

    現在,他準許蘇一和他一起住在房間裏,也允許蘇一可以打掃房間,可以觸碰和整理房間裏的任何一件東西。

    可蘇一不明白,她隻覺得打掃和整理房間可以讓她消磨一些時間,可以讓她一整天無所事實的時間裏有事情做。

    慕超拒絕別人碰他的東西,就像是拒絕有人走近他的心,走近他的生活。

    蘇一安慰著慕珍妮,語調就像是幼稚園裏的老師和小朋友說話,輕柔得不能再輕柔:“好了,沒事的。嗯!”

    收拾房間是慕超交給蘇一的任務,看看時間已近晚上十點。

    因為一直在整理房間、洗這樣,洗那樣蘇一忘了時間,猛然想起時已經過了吃飯的時辰。她也變聽到小梁叫她吃飯的聲音。現在突然覺得有些餓,她在收拾慕超房間的時候,發現人個櫃子裏堆滿了零食。

    “蘇蘇,蘇蘇,我要睡覺覺,我要睡覺覺……”

    慕珍妮像個孩子,剛縫完扣子,又吵著說要睡覺。

    蘇一無奈,陪著她回了對方房間,給她脫了衣服,讓她坐到床上,又從床頭櫃裏取了一本童話書,坐在床前,學著小時候吳姨給她讀書時的樣子,輕柔地讀了起來。

    有時候蘇一讀錯,慕珍妮就像個不服氣的小朋友:“我兒子讀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你讀錯了。”

    這樣的故事書對於她來說,已經聽了很多回。在慕超出國讀書的幾年,是端木家的護士小姐給她讀。慕超學成歸國後,時常這樣給讀,偶爾會是小梁讀,會是端木嘉齡讀。相較於於這些,慕珍妮最喜歡的還是端木嘉齡,就算變成了孩子,她還是記得嘉齡對她的好,甜甜地喊他:“嘉齡哥哥!”

    蘇一笑,糾正了錯誤,慕珍妮就會得意地笑起來,然後又扮著聽話的孩子,安靜地聽她讀故事。

    二樓樓梯口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還有徐美蘭帶著憐惜與責備的聲音:“阿競,你怎麽喝這麽多酒,怎麽喝這麽多?”

    “伯母,我攔了。怎麽也攔不住,他非喝不可。”李媛責怪著,繼續說:“上次讓他喝就是不喝,這回不讓喝偏又要喝。”

    李媛與端木競一起長大,他們上的是同一家皇後路上的貴族幼稚園,讀的是同一所小學、初中、高中,到了大學端木競去了法國劍橋,而李媛則是英國倫敦,而慕超、南宮澈、李非三人卻是在美國加州大學。

    “上次,什麽上次?”徐美蘭問了一句。

    李媛感覺自己失口,忙賠笑。

    在這微妙的時刻,徐美蘭仿佛明白了“上次”的含義,和李媛交換了眼色,壓低嗓門:“姓蘇的在樓上呢!”

    李媛示意自己知道了,放高語調:“伯母,我們把他扶進入房間吧。”

    才走幾步,徐美蘭就受不了端木競身上的酒味,因為應酬徐美蘭常飲酒,在各式酒裏,她最喜歡的還是紅酒。從口感上說,白酒辛辣、紅酒清香、啤酒溫和。從氣味上說,白酒濃烈,紅酒悠香回味無窮,而啤酒就是一種潲水味。端木競一個飽嗝,將三種酒味都噴了出來。徐美蘭和李媛隻覺一陣惡心,仿佛喝醉的不是端木競,而是他們自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