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愛恨輾轉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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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說的是真實,可端木競卻認為是要放棄他編出的理由。
真可笑,他會以為她是為了報複徐美蘭所以才這樣做的。
如若,端木競信了,他隻會更痛苦;如果,他認為她在撒謊,這何償不是一件好事。
端木競強吻著,蘇一拚力掙紮、推攘,失了理智的他,讓她分不清麵對的是慕超還是端木競。
他不放,她也不要再繼續柔弱,當失去孩子的那刻,她就在心底裏發誓:要學會堅強。不但是為自己,更是為了父母。不再讓他們為自己擔心,而她必須在傷害中變得堅強。蘇一含住他的唇,狠狠地咬下。
“啊呀——”端木競唇上一陣刺痛,放開蘇一,紅紅的唇邊洇出一朵猩豔的血花,釋放出妖豔的美麗。
眸光盈閃,想要撫上她的臉,卻無力地垂下,眼中流瀉綿綿情意,如奔流的江河不息,似清冷月光的廣博與輕柔。
“為什麽要一再地放棄我,為什麽?”
吳萍被這樣的兩人嚇住了,輕聲道:“端木競……”
他抬起手來,示意吳萍不要說話:“如果你還敢放棄我,我……一定讓你後悔一輩子!”
為什麽要逼她,明知她現在已經很艱難。那邊,慕超說一周後來接她回去,可端木競卻不願再放手。
可曾知道,她夾雜在他們兄弟之間有多艱難。
不信她,不要緊;既不相信,為何愛她?
他也曾倍受煎熬,這些天他圍著她轉,守著昏迷的她、病中的她……才發現,他的愛、他的情,遠遠超過最初的預料。愛到深處無怨尤,情到濃時不能放。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摸著自己的心,說出你對我沒有感覺,你愛的那人是慕超嗎?”端木競抑住心痛,“如果你能說出來,我就再試著放手一回。”
她說不了!
也沒想過要放棄他,隻是想到他相信他的母親,勝過相信她的話,心,就沒由來的痛著。明明,這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愛情,可她還是無法狠心再讓他止步。
她憐他、愛他,真的無法再去傷害他。
三年的網上鴻雁傳書,三年的隔洋相盼,三年的真心相交……讓她如何放手,既然夾雜在他們之間的是慕超,為什麽不是慕超去。
明明是兩顆相愛的心,可中間卻相隔了一顆心的距離,這多出的一顆心是移動的山,是不能跨越的河,就這樣隔阻在他們的中間。
見蘇一不說,端木競又說:“收回你剛才想要放棄我的念頭!”
“是,我在騙人,我在逼你退出。”
她終於認了!
可他,卻感覺不到勝利的感覺,隻有心痛,心痛……
“為什麽你一再想要放棄的都是我?是不是看我好說話?”
這樣的他,隻會令她更加愧疚和珍惜。
蘇一搖頭:“隻是……今天他說,一周後要接我回端木家。”
“你說慕超!”端木競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笑意,“我可以為你放棄在國內的一切,他能嗎?”
他發展正順的事業,他在端木家二公子的身份……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隻是除了她。
但慕超不能,慕超是事業有成的男子,沒有借助端木家大公子的身份,創建了屬於自己的王國。他還有自己要照料的母親——慕珍妮,是更不會拋開一切跟她離開的。
“這段時間,我已和蘇叔、吳姨商量過了,等過些日子,出國手續辦好,我們就雙雙出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蘇一看向吳萍,肯定的神色,證實了端木競的話。
她何償不想出國,可出國真的就能解決一切問題。
“你媽會同意嗎?”
這才是她要擔心的問題,這畢竟是端木競的意思,但他還得與父母商量,且不說端木嘉齡會不會阻止,單是徐美蘭那邊都不會成功。在與慕超糾纏之前,徐美蘭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而今經曆了這些風雨,她更不會同意。
“不用管她,隻要我們相愛就行。”
相愛就可以不畏艱難險阻,但蘇一覺得那樣的美好離自己好遠,淡然一笑,是淒苦,是無奈。
“你不信我?”
她不看端木競的臉,“當初我要和慕超領證,端木家不同意,就沒有領成,你說要出國,如果他們有人不同意,你一樣出不了國。”
蘇一平靜地道破一個事實,無論端木競計劃有多誘人,可那隻是一廂情願勾勒的美景。事實上,端木競有心要脫離端木家,但他根本無法做到。他忘了,他是端木家的二公子,而端木家在南海省有著極大的勢力範圍。隻需要他父母一句話,出國就幻化成泡影。
“一一,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和你爸都很擔心。不如……你再準備準備,回法國讀碩吧?”
對於蘇一花城市是個傷心地、風雨場,離開了這裏,她就是安全的。而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一切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好轉。如果她與端木競無法雙雙出國,就隻好讓蘇一先一步前往法國。
“我接受心理谘詢和治療。”
離開這裏,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她也想過逃避,可逃不是辦法,有些事不是她逃就能解決的。就像現在,慕超沒有放手,端木競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在這場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之中,她已經無法分辯,誰是誰感情的第三者。最初是慕超,可當她與慕超有過那一段夫妻之實後,端木競又像是第三者,但在他們兄弟手足情上,蘇一才是第三者。
誰是第三者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三個人都飽受著煎熬與痛苦,可誰也無法從這段情感大網之中幹練的抽身。
蘇一很想快速了結這一切,卻一時找不到可以解決的法子。端木競是說什麽也不會放手的,而以她對慕超的了解,那個罷手的人更不會是慕超。
如果注定了有一場暴風雨,就讓這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鳳凰浴火重生,方成為鳳凰;人必須要經曆磨練,才能成熟。
在成長的曆程之中,千般心酸,萬般艱難都隻是人生的風景。就像世間的色彩,有紅、有綠,有黑、有白,不同的是,情感更為複雜,無法用對錯是非來衡量取決。
“一一,我和你爸都不希望你再受到傷害,在必要的時候,你離開吧,回法國念書……”
她皺眉垂首,眸子裏的光芒流轉,望著窗外的風景:“有些事,終是要處理的。”
流產之後坐小月子,她想了很多很多,多得把自己二十幾年不敢想、不曾想的問題都放在一起想了。以前她麵對很簡單的問題都會束手無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可現在她隻想要勇敢的麵對,學會堅強。
就像夫妻小診所裏那位護士阿姨說的話: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她隻是遇到了人生中一道情感的坎,一定可以邁過去的。
“就算要離開,我也要處理好國內的事。”
她接受心理醫師的輔導,不僅是正視自己的心態,更是讓自己能擁有正確調整心態的機會。
端木競感覺到蘇一的改變,她也在一點點的成熟,他到底不夠了解蘇一,這些天來回的奔波,總擔心蘇一承受不住打擊,會因此垮下,可她卻意外地接受了現狀,還說“有些事,終是要處理的。”
端木競預約了聖瑪麗醫院一名資深的心理谘詢師,次日一早,他開車將蘇一送到了醫院。
蘇一進入谘詢室,一呆就是大半天,誰也不知道她和醫生聊了些什麽。
但是,當蘇一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端木競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久違的輕鬆。就連她行走的步子,都仿佛輕了許多。
三日後,蘇一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慕超說一周後會來接她回端木家,蘇一想好好地跳跳舞,再盡情地玩玩。
“端木,帶我去少年中心吧,我突然好想跳舞。”
隻要她開心,端木競願意為她做很多事,隻是相較於慕超哄騙女人的伎倆,他更顯得笨拙,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哄蘇一高興。
在少年中心的舞蹈練習室裏,蘇一又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舞衣,在悠場的音樂聲中翩翩起舞,半年沒有跳舞了,她顯得有些生澀,可她還是不甘放棄,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一連串的舞蹈動作,直至跳得熟練。
他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蘇一跳舞,一舉一動都是欣賞,像畫、像詩,就像這音響裏飄出的醉人音樂。蘇一不僅對舞蹈有很高的天賦,對音樂的天賦也很高,她或快或慢,或緩或輕,總是能和應著音樂的節拍,就像每一首飄出的音樂都是為她量身打造。
她一直在舞蹈室裏跳到了晚上,還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他一手拿著飲料,一手捧著零食,看她不知憊倦的跳舞。
在跳舞的時候,沒有煩憂,沒有了纏繞心頭的傷愁,本不是傷春悲秋的女子,可回國半年發生的事,還是一次次侵襲心頭,讓她無法釋懷。
“端木,我餓了,帶我去吃好吃的!”
坐一個月的月子,她就悶了一個月,天天都是各種湯煲,她想吃麻辣的火鍋,想吃這一個月來無法吃的所有好吃的,就像現在,仿佛一頭大像都能吞下去。
端木競站起身,牽著她的手,出了舞蹈室,離了少年中心。
外麵,華燈高照,街路兩側都閃爍著華麗的燈光。離了少年中心,進入最繁華的街道,她長發飄揚,感受著夜風的洗禮。生活中除了磨練,還有美好,為什麽要讓那些不開心困饒在心頭。她還年輕,應該學會享受。
端木競看著身邊長發飄飄的蘇一,這樣的她,讓他喜歡,而心情也許久沒有這樣的寧靜與幸福。
車,在皇後大道上奔馳著,蘇一很快就看到了幾個大字:紅粉傾城。
這是一座約有五層高的華美夜場,霓虹閃爍,點點浮豔,束束光芒,七色彩燈競相揮映,耀人眼目,在寬廣的皇後大道上顯得異常的奪目。震人昏眩,奪人理智的蘼蘑之音從夜場裏飄散出來,彌漫在整個皇後大道上,就算是在一裏之外都能聽到這裏的音樂。
白日裏,這裏很是安靜。到了晚上,近了皇後大道,遠遠就聽到搖滾音樂,聞到酒香脂味。許多穿梭於紅粉傾城內外的男男女女,性感的、豐潤的、嬌媚的、妖豔的女子行走其間,男子們或衣衫革履,或一襲名牌悠閑服,或摟摟抱抱,或曖昧不清,更有甚者,站在大門外打起啵來,絲毫不介意往來人群的目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