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引狼入室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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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他肯定地說,是曾迷亂過,可麵前的女子,不會是蘇一。

    “我還真是羨慕蘇一呢。”她雙手環保在胸前。

    慕超曾一度懷疑她就是蘇一,可現在她不懷疑了。

    “南宮泠說我是蘇一。”

    慕超別開目光,不看換衣服的她。他看過很多女人的身體,對於他來說任何女人都已經缺乏了這樣的魅力。不過是場交易,你情我願,完事走人。

    “我也曾一度相信她的話。所以,所以派人調查你。蘇一是O型血,而你卻是A型。你不是她!”

    A型?她從來都是O型血,什麽時候就變成了A型。

    蘇一腦子一時反應不過來。“你什麽時候查過我的血型了?”

    “你和阿浚在大酒店的那夜。”

    蘇一驚呼一聲。

    她,早不是完璧之身。一覺醒來就看到酒店被褥、床單有血漬,不是她的,是阿浚的。阿浚那天晚上流了鼻血,很多的鼻血。醒來時,看到阿浚臉頰上還有許多血,連她身上也沾上了血漬。

    那些血,應該是阿浚的。

    那夜,李非失態差點和南宮澈吵起來,慕超就開始生了疑心。向南宮澈打聽了哪家酒店,又派人去采了血樣,如果是相同的血型,也許慕超還會信,可查驗出來的卻A型血。南宮泠說的話,就被攻破了。在慕超看來,南宮泠那晚或是聽錯了。

    她走到浴室裏,將浴缸清洗一遍。

    轉回臥室,取了一件男式的睡袍,這本是給李非準備的。她曾想過,在李非不開心的時候可以到這兒來,就像真正的兄妹那樣共居一屋。看來,無論她努力想要當成是兄妹,可他們到底不是兄妹。就算他們都當成兄妹情誼,但旁人並不會這麽看。

    走近他,就像早已經熟識了,說:“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洗澡了。”

    如同一個妻子對自己的丈夫,伸手給他脫下西服。

    “你……用的是什麽香水?”

    “不是名牌,隻是在法國一家不知名的香水鋪裏買的。用百合花和蘭花淬取的香水。”

    她淡淡地說著,沒有生份。

    慕超隻剩下底褲,站在她的麵前,她平靜的望著,原以為自己的心跳會加速,可那份本應有緊張感並未出現。

    他的胸肌並不算發達,隻是還算年輕和健壯的男人。

    她看過崔學倫隻穿一條褲叉在屋子裏來回走動的樣子,也曾在法國的海邊看過無數這樣的男人,現在再看,已經沒了感覺,平靜如常。

    將他的衣服理好,用衣架掛好,放到衣廚裏。

    蘇一開始懷疑自己這個無法讓人理解的舉動,將慕超帶回家來,本身就是在冒險。且不說,一切都無法回到從前,就算她的身份,萬一被慕超看出來怎麽辦。就算她如何的小心謹慎,可總會有蛛絲馬跡的。

    在離開天娛的事上,她可以有很多種方法。違約,賠償亞龍公司上百萬的損失。請端木老總裁出麵,畢竟,當初要她遠離端木兄弟的人是他。她是答應了,隻是後來的許多事由不得她,又被拉入了這個漩渦裏。

    怎麽就想到要利用慕超呢?

    蘇一坐在床上,但她並不後悔把慕超帶回來,至少今夜,讓她知道了一件事情,歲月已經衝淡了感情。她對慕超已經沒有感覺,就像她對端木競沒了感覺。曾經迷戀過的人,也許淡忘了對她的感覺。

    是的!她終於可以走出過往的陰影,而不是因為對端木嘉齡的承諾。已經沒有必要再走回頭路了。

    有人在按門鈴。

    蘇一吸了一口氣,透過貓眼,是南宮浚。

    打開門,南宮浚氣喘籲籲地說:“我擔心你出事,所以過來看看。你離開南宮家,怎麽也不說一聲。”

    “進來吧!”

    南宮浚進入房子,視線停在洗手間,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慕超在洗手間裏大喊:“Susie,遞條幹毛巾給我。”

    “就來——”

    南宮浚原本的笑臉在此刻凍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蘇一。先是和李非糾纏不清,現在慕超又在她家裏洗澡,她……

    蘇一轉身進入臥室,等她出來,南宮浚已經離開。

    這一回,他應該會死心了吧。

    蘇一走到窗前,南宮浚跑得很快,走到車子跟前一拳擊在車頭上,用這樣的方式發泄著不滿。怎麽就喜歡上這樣的女人,他對她的好,她視若無睹,一次又一次地傷他的心。

    “阿浚,我有什麽好呢?為什麽不能放手,你不該喜歡我,不該喜歡。”

    這是她長久以來,第一次正視南宮浚的感情,以前都是在逃避。直至今天她才正視了自己與慕超的感情,才發現一切都已經變了。

    南宮浚並沒有立即開車離開,而是從車裏拿了一瓶紅酒,望著蘇一的家,看著客廳裏亮著的燈。

    慕超穿好睡袍,走到窗前,張開雙臂,從身後擁住了蘇一。

    “在看什麽?”

    “阿浚剛才來過了。”

    慕超看往樓下,夜色中,一輛跑車旁還著著南宮浚,他手裏拿著酒,癡癡地望著這裏。

    他們在屋子裏做的一切,他都能看見。

    慕超親她,像親以前所有的女人那樣,脖子、肩膀、耳垂、臉頰……遊離著,輾轉著,她和他雙雙躺在沙發上。

    樓下的南宮浚,隻能看到男人和女人的影子,身影癡纏、交疊,那樣的繾綣情深。

    客廳裏的燈滅了,接著就看到她臥室的燈光亮了。

    寧可投入慕超的懷抱,也不給他機會。

    難道他就這樣讓她厭惡!

    為什麽?

    南宮浚在心裏問了無數個為什麽。他越是癡陷其間,就越是看不懂她。“Susie,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如果是因為哥哥對你的算計,你故意這樣,我可以理解。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棄……”

    她越是這麽做,南宮浚就越難放棄,他自責、愧疚,如果不是南宮澈對她算計,她怎麽會這樣。她曾是那樣的驕傲,可南宮澈卻在算計間深深地撕裂了她的高傲。

    關燈前看到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為什麽是慕超?

    對於南宮浚來說,這樣也許更好。因為慕超和章一一好,是不可能和Susie有任何結果的,麵對一個不會有結局的感情,總好過遇上最強勁的對手。

    Susie和慕超,到底是誰戲弄了誰,恐怕他們都沒有用心。因為Susie是知道慕超和章一一好,就像慕超知道南宮浚在追求Susie。

    南宮浚想:也許……慕超並不會真的和Susie有什麽?就算有什麽,沒有結局,他就有機會。

    南宮浚將車開另一邊,人未離開小區,手裏抱著紅酒瓶,想到Susie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他,就覺得難受。喝醉了,胡言亂語,口裏喚的都是Susie,還罵慕超是小人,橫刀奪愛。

    慕超所有的熱情都被她給點燃,抱著蘇一,親吻她每一個地方,他不等了,再也不要繼續下去,拋開睡袍,正要直切主題,蘇一翻轉身子,大呼一聲:“不要!”俯身衝到窗前,什麽時候南宮浚的車已經離開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Susie,我替你打發南宮浚,你讓我盡興。”

    慕超飛撲過來,抓住蘇一的手臂,正要強行將她按倒在床上,蘇一一急,拽住他的手腕,一個急速反轉,就將他給雙臂止住。

    “端木慕超,我說不要,就沒人可以強迫我。我知道利用你是我不對,可是,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彌補你!”蘇一說著推開慕超,整好身上的睡衣,打開衣廚的抽屜,從一個檔案袋裏取出一摞人民幣:“這是一萬塊錢,我可以陪你去夜總會找一個不錯的小姐。我想這個價格,一定很找過很好的小姐。”

    這個女人的臉色變得比翻書還快,就在幾個小時前,她向他大獻殷勤;一個小時前,她將他帶回自己的家;三十分鍾前,讓他洗澡;十分鍾前,和他糾纏;而她拒絕和他好,卻是在幾秒鍾前。

    慕超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她不是開玩笑。

    他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南宮浚的確已經走了!

    “你當我是什麽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Susie,我告訴你,請神容易送神難。想讓我走,除非得到我應得的東西。就算要過河拆橋,還得看我同不同意。”

    她當然知道這事難纏!

    被人出賣,那是她運氣不濟,可知曉自己的感情,她就不會再違背自己的心願。蘇一取了自己的手機:“你好,請給我查一下碧雲澗夜總會的電話。”

    蘇一應了一聲,然後又撥下自己記住的號碼:“你好!我這裏需要兩位夜場公主,年齡在二十至二十三歲之間,年輕、健康,嗯……我的住址是……”

    慕超走到衣廚前,他居然被人放鴿子,他是衝著Susie來的,可不是什麽夜總會的公主來的。

    “Susie,今天的事,我不會就此罷手!”

    氣憤填膺,正要穿上自己的衣服,蘇一奔了過來:“慕超,你別生氣,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這樣的。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拜托你了,你幫我這一回好不好。你幫幫我吧?”

    她雙手合十,不停地央求著。

    慕超瞪著一雙銅鈴似的大眼睛,自蘇一之後,他不會再強迫任何女人。“你言而無信,憑什麽要我幫你。我現在就出去對南宮浚講出實情,說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拒絕他。”

    她不會委屈自己的,別人不懂得珍惜她,她必須珍惜自己。

    慕超咄咄逼人,高聲說:“在我離開之前,你最好守信。”

    她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可現在不這麽做,不讓慕超得到好處,他是萬萬不會幫她的。

    慕超看著麵前的女子,感覺似曾熟悉,又似陌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多情的人,或者說,他的情一直都埋得很深很深。

    他說是,他會高興。如果說不是,他也會相信。

    蘇一是他唯一真愛過的女子。除了蘇一,他不會再對任何女子動心。因為在那麽多的女人裏,蘇一是唯一一個喜歡他本人,而不是喜歡他的錢、喜歡他身份的女子。

    蘇一是溫順的、柔弱的,可麵前的Susie是孤傲的,甚至是堅韌而固執的。

    他們之間,隻是一場交易。她答應了要給的東西,而他就會依約相助。可麵前的女人居然想要返悔。

    “如果你不能守信,就要為今晚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慕超捧住她的臉,用力地叩住她的下巴,她感覺自己的下頜骨都快被他捏碎了。修骨整容的人,對於這種碰觸會有更烈的痛。蘇一有些擔心,明天被他捏過的地方會不會腫起來。

    他細地看著她,從額頭到下巴,從眼睛到嘴唇,每一處都很美。她的眼睛水靈、晶亮,像夜空的星月,清透的、深邃的。從來沒見過如此透澈的眼睛,如同一泓幽潭。

    “你不是蘇一,可你卻在西山公墓唱‘祝我生日快樂!’你想幹什麽?想戲弄所有人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