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禍不單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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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兩年,也許三年吧,總之在你三十歲以前,我想你會知道原因。也許那時候,這個原因對你已經不再重要。”
蘇一笑,就算明天會死,她也要開開心心的,隻是她要學會更好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如果她想活得更久一點,就必須這麽做。
她舉起酒杯,看著紫色的瓊漿:“我願所有我認識和不認識的人都可以健康、快樂、幸福!希望阿浚早點戀愛,希望李非哥平平安安……”想到慕超,她垂下了眼簾:“希望端木兄弟可以和平相處,總之就是所有人都好好的……”
是什麽迷了她的眼。
她垂下眼簾,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不,她不要哭,她要開心。
她咬了咬雙唇,抿一口紅酒:“明天,我要去一趟綠都市,辦點私人的事情。大後天一早就要去新加坡了,可突然才發現,有好多該辦的事都沒有做好。”她說著,取過身後掛著的挎包,從裏麵取出一把鑰匙:“抄襲事件之後,我就換了鑰匙,這是那套房子的鑰匙,我會盡快把房子收拾好,一切都不會動,可是那架鋼琴,我要帶走……李非哥,謝謝!謝謝你一直以來為我做的一切。如果有來生,我還真希望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哥哥。”
“傻丫頭,我們不是很開心,怎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是啊,我該罰,我再喝一點酒。”
這是一場不算太愉快的聚會。
南宮浚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他想知道,Susie不接受自己追求的真正原因。可她依舊不肯說出來,因為他在身邊女孩的眼裏,是一個有才華又專情的男孩,身上擁有著很多讓女孩子心動的東西。
等到分手的時候,南宮浚已經醉了。
“李非哥,你送阿浚回去吧,我自己開車回家。”
這天夜裏,蘇一先回家取了一個檔案袋,而是乘上了去綠都長途客車。
等到快天亮的時候,她已經到了綠都。在車站候車室裏坐了一會兒,然後撥通了深埋在記憶中的那個號碼。
“你好,請問蘇剛醫生在嗎?”
“哦,今天他沒手術。”
“我是他一個病人的家屬,想向他了解我爸爸的病情,麻煩你告訴我他的手機號碼,可以嗎?”
值班的護士告訴了蘇一手機號碼。
父親不在了,蘇剛一家就是她最親的親人,可這幾年,她卻遠遠地避著他們。和他們拒絕相認,這也是為了更好地讓自己從端木兄弟生活中消失。可她想讓蘇剛知道自己的存在,她還活著,並不快樂的活著。
“喂,哪位?”
手機裏,是她伯父那略顯蒼老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富有磁性。
“你好,我是蘇一的同學,半個小時後,我在綠都市西城區西豆咖啡屋等您,請您勿必要來,我想告訴你一件關於蘇一的事,很重要!”
蘇一掛斷了電話。
她有些擔心,不知道蘇剛會不會出現。已經說出了蘇一這兩個字,如果他還夠聰明,對她的聲音應該感到熟悉才是。
蘇剛放下手機,愣了好一會兒。
文芳已經退休在家,整日裏操心都是蘇紋的終身大事,這丫頭一心想著能有當年蘇一的好運,總想找個衣食無憂、人又帥氣的好夫婿,錯過了一些,年齡也日漸大了。今天一大早,文芳就去菜市場買菜了。
蘇剛換了衣服,遲疑著究竟要不要去。
但對於說要告訴他關於蘇一的事,人都已經死了五年多了,莫不過當年蘇一自殺的真相。蘇一自殺後,端木家給了他家一筆錢,不算多,二十萬,說是撫恤金。可蘇一的後事都是由端木家全權料理的。對於文芳來說,有錢總比沒有強,她就笑嘻嘻地接了人家的支票。隻是,端木家自此之後,不再承認兩家是親戚。
最初蘇紋還指望著有一個豪門的姐夫,哪曉得慕超根本就不理。
蘇剛開著自家的現代車到了電話裏指定地方。
紅豆咖啡屋裏,因為是早上,人很少,在依窗的位置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又極有氣質的女孩子。
蘇剛正在張望,那女孩子卻朝他招手示意。
蘇剛走了過來,不曾想那女孩卻笑著說:“伯父,你好,我是蘇一!”
他驚訝得愣了半晌,將麵前的漂亮女孩看了又看,實在不敢相信麵前的人就是她。
這樣的反應,是在蘇一的預料之中。她打開身邊的手提包,從裏麵取出一份檔案袋:“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相信的。”
“不,我信。因為你的聲音……”
蘇剛接過她遞來的檔案袋,從袋子裏取出的一份關於她整容前後的照片和醫療複印件。
“五年多前,你在日本東京做了整容手術?為什麽?”
有女孩子因為自己的相貌自卑而整容,可蘇一以前的容貌是漂亮的、可愛的,並沒有要整容的必要。
“因為我的生母。我討厭自己和她相似的地方,還有……”她想一口氣告訴蘇剛,卻又擔心他會告訴其他人,對於一個將死的人,渴望的是安靜,“伯父能替我保密嗎?”
“什麽?”
知道她還活著,而且變成另一個樣子,蘇剛已經夠意外的了。
“如果伯父能承諾保密,我才能告訴你其他的事。當年關於我為什麽放棄自己的身份離開國內,為什麽我不能告訴你真相的原因。”
“你說!”
蘇剛對於這份整容資料和照片,顯然比蘇一說的事更感興趣,因為他是一個醫生,整容術實在太神奇了,居然將一個人能變成另一種模樣,就像是神話故事裏的事。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蘇一比以前的樣子更美,因為她的五官更趨完美,也比以前的樣子更顯成熟和冷豔。
蘇一想了一會兒,總有一天,她會死去,而死之後,她不要再用蘇茜這個名字。她得呆在父親的墳墓旁。
“當年,爸爸死前,還發生了一些事情。我的孩子並不是意外流產,而是徐小姐把我推下了樓梯……”
蘇一靜靜地回憶著,她說的真相,無人可信,更一度被端木嘉齡所不容。以及她父親死後,端木嘉齡和她之間的約定。
“伯父,我得活著,為爸爸生前的願望活著,端木嘉齡當時提出的條件很誘人,而我實在無法回到生母的身邊,是她害死了我爸,我根本無法原諒她……”
伯侄二人一直在咖啡屋坐到晌午。
中午,蘇剛請蘇一在綠都市一家中檔中餐廳吃了頓飯。
“伯父,我能托你一件事嗎?”
“什麽?”
蘇一說:“記得我爸生前,他曾說過葉落歸根的話。說是自己老了,就回到故鄉去。我想請伯父替我辦一件事,把我爸的骨灰遷回故鄉。爸是個念舊的人,在花城,吳姨不在,我也不在,就像是遊子漂泊在異鄉。”
她是了解伯母的,能得便宜就最高興,如果誰要讓她倒拿一分錢出來,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樣。
蘇一從包裏取出一個信封,緩緩的遞給蘇剛:“這裏麵是一萬塊錢,我想伯父幫我把爸的骨灰遷回故鄉。雖說老家已經沒什麽人了,可爸畢竟是在那裏長大的,也是我的出生地,總有一天,我也是要回去的。”
“錢就拿回去吧。你爸也是我弟弟,能為他做一些事,也是應該的!”
“明天我要坐飛機去新加坡,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花城市借住別人的房子裏,還有一架我爸生前用過的鋼琴,我想托伯父,一並將鋼琴帶回故鄉……如果可以,想請伯父回故鄉安葬我爸骨灰時,在故鄉幫我物色一處房子,就在我出生地附近的小鎮就可以了。如果物色好了,伯父和我聯係就好了,我會把錢轉到你的賬上。往後如果回國,辦完事,我就回故鄉小住一陣子……”
“我明白。”
蘇一伸手,收回自己的整容資料,將檔案袋重新放回手提包裏。
“我還活著的事,請伯父不要與第三個人提起。畢竟當初我是答應過端木嘉齡。”蘇一停了一會兒,問:“伯母和紋紋還好嗎?”
“好,家裏都還好!一一,你這樣還要瞞多久?”
“不會太久的,等端木兄弟都結了婚,這件事就不需要再瞞了。”
他們都結婚,看似兩人都近了,可蘇一依舊覺得很遙遠。
以前瞞他們,隻是因為承諾,現在繼續瞞下去,是想在餘生過得平靜。讓自己在平靜中死去,少兩個心痛的人,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下午三點,蘇一坐車回到了花城。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行李其實在幾天前就已經開始整理了。
蘇一讓快遞的公司的人將父親的鋼琴托運到故鄉一位同宗的堂叔家裏,這個地址也是蘇剛給她的,在郵寄人那欄,她寫上了蘇剛的地址和姓名。又將其他的重要的東西裝在一隻大箱裏,一並寄往。
這一天,她一直都在忙,鋼琴很大,要托運裝箱是件很困難的事。
一切都弄好,她累倒在床上。
昏昏欲睡間,有人按響了門鈴。
“是李非哥嗎?我這邊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打開了房門,外麵站著西裝革履的慕超。
他進入屋子裏,舞蹈室裏鋼琴不在,臥室裏一片淩亂。“請坐!”
她禮貌地接了一杯水,洗茶、倒水,再泡茶,將一杯清茶遞到他的麵前。
慕超說:“抄襲事件好像根本沒把你怎樣?這麽快就有新的去處?”
“我是被人誣陷的。”
他信還是不信。
在曾經的蘇一和他之間,缺乏的就是這樣的信任。
“我知道。”
“謝謝你的信任。既然我有能力,就一定能重新開始,我要用自己的實力向所有人證明,我沒有抄襲,我是一個有才華的人,雖像是天空的流星,短暫卻也曾璀燦過、美麗過……”
流星,她的生命就像是流星一樣短暫,不用她像章曼玲那樣激流勇退,在她最美麗的年華,像流星一樣的墜落天際。
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你要走了,今晚我們在一起。”
“對不起,我沒興趣!”
他低頭,呼吸間皆是熱流,弄得她很癢,可她還記得醫生的告誡,不能再有這種事,因為她的身體是脆弱的,如果她希望在生命終於前完成父親的遺感,就必須牢記醫生每一句叮囑,就像小時候聽父親的話,做個乖女兒一樣。
“小妖精,又要吊我胃口,一次、兩次就行,不要每次都欲拒還迎,我可不喜歡。”
她抬起一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足上。
“別玩過份了!”慕超跳了兩下,追了過來,想親她,而她卻遠遠地避開。他的興趣正濃,既然開門讓他進來,哪還有趕他走的道理,何況他們之間有過三夜情。
慕超抓住了她的胳膊:“Susie!”
“慕超,我沒心情。這幾天,我真的累了,再說我們之間已經算清楚了。不要纏著我!”
她推開慕超。
手機響了!
好幾次和他在一起,總會被手機吵到。
蘇一抓起手機,那邊傳來了李非的聲音。
“李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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