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生死相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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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超盯著她那張完全無害又無辜的臉,多大的人了,折騰起人了,半點都不含糊。要在以往,哪個女人敢這樣,他就是吃幹抹淨後羞辱一通,丟開走人!

    可這女人……

    老天,怎麽就成了他老婆!

    還是他心心念念了幾年的女人!

    又是唯一一個不是為了他錢而和他好的女人!

    好吧,看在是他老婆的份上,他乖乖的服從她的話。

    慕超從地上撿起了上衣,她坐到床沿,放開被子,淨身呈現在他的麵前,這一露,慕超有些緊張起來,連忙審視周圍,還好,還好,窗紗都是拉上的,要不然還不得被人瞧個光光。

    她張開雙臂,他順從的為她套著衣服,一邊套,她就一邊衝他拋媚眼。

    這女人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雖隻像夜空的星星一樣閃了兩下,慕超隻覺自己被震了一下,不是電光火石的震動,而是某個地方被人給捏住了:“你到底在想什麽呢?居然這麽不老實?”

    她的兩隻袖子穿上了,她腰身又挺了挺,那對渾圓的飽滿就貼到了他正在扣衣的大手上。如果是以往,無論麵前的女人是誰,早就撲到啃食。

    他不可以激動,她現在是病人啊,不能碰的,醫生說了,她不能……

    一個溫熱而柔軟的東西落在他的唇上,有藥物的淺淺氣味,又有著淡淡花的芳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陣酥麻正以大火燎原、洪水捕獵之勢速侵襲了他的頭腦、他的身心,大腦停止了思緒,身體也越發的不由自己。

    這一刻,時間停凝;這一刻,思緒停凝;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與他化成了一個人。

    他急切地與她纏綿著、糾結著,迷戀著……直至彼此的唇舌之間盈滿了各自的氣息,初時她就以如雨的柔情,澆濕他的心扉,此刻已化成了火山一樣爆發的熱情,他回應著她的熱忱。

    柔薄的唇瓣相互糾纏,急促的呼吸逐漸變成溫柔的碾壓,彼此交融著,鼻間傾訴全是深愛的情意。

    潔白的被褥翻滾,本是威逼她上床,而他卻隨她雙雙在病床上迷失……

    她是風兒,他是絮,風卷絮飛,絮是風的心,風是絮的翅,分不清到底是誰依傍了誰。因為有風,絮實現飛翔的夢想;因為有絮,風不再是單純的風,而是變成了詩,化成了舞蹈家……

    他是貪婪的,抱著她,卻強烈地想要她,蘇剛的警告,醫生的叮囑回蕩在耳邊,這樣是很危險的,她故意引他做危險的事兒。

    他不能,再也不能了。

    不能像過往那樣,明知她有孕,還一次次的要她。現在她的身體狀況不好,他不可以再拿她的健康開玩笑。

    摧枯拉朽之勢,卻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抑下,他閃躲著自己的唇,不讓她吻上,不讓她的唇碰觸到他。

    “蘇一,別……別這樣!”

    “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這麽些天了,你會受得了。既然想要,你就要吧……”

    蘇一拚力地抱住他的身子,在他臉上瘋狂的亂吻著。今天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不錯,精神也不錯。

    在他的懷裏,她是這樣的誘惑,雖然早就看過她的身子,可每一次看,都會多出一種感受。她的身體很香,散發著屬於她特有的芳香,不是脂粉,更不是香水,更是從她身體散發的淺淺香味,像百合、似幽蘭,她的身子比世間所有的花兒都清香,雖然淡,卻恰到好處,讓人迷離。

    她的手落覆在他的腰帶上,正要解開,他的大手止住了:“蘇一,別……別這樣!”

    “你不是想要嗎?不是說就算我死也不要放過我嗎?那你來啊!”

    她才不要就此罷手,如果他們之間都已結束便好,可他居然又來到她的身邊。她怎麽可以忘掉,在分開了七年裏,他曾有過別的女人。還有,他對她的情到底又有幾分真實。以前是因為她年輕、美貌,現在是因為同情她嗎?

    就不能是單純的情感嗎?

    她想知道答案,更想冒險知道。

    慕超想躲,她卻雙手抱住他的下巴,讓他不能離開,將他抱得很痛,她那漂亮的長指甲仿就要紮入他的下頜肌肉裏,可他卻沒有叫痛,隻是和她目光相對。

    她的神色中掠過一絲痛色:“慕超,我該相信你嗎?你對我到底有幾分真?”

    她不相信他的感情。

    “如果這一次,你不能活下去,我就孤獨到老,一生不娶。”

    她苦笑,但手上的力道卻放鬆了幾分:“我活著的時候你做不到,我若死了,你就能做到。我活著的時候,我總想是你身邊的唯一。我死了,就會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慕超好像明白她這番話的意思:“你又想放棄治療?”

    蘇一舒了一口氣:“我想你成全我的選擇。”

    “什麽事都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不可以。”慕超回答得絕決。

    “你……”蘇一想到那個做過化療的年輕女孩就覺得可怕,漂亮的頭發沒了,明明是個人,白得卻沒有半分血色,她不要這樣。

    既然慕超讓她不好過,她也不要慕超好過!

    她又抱緊了兩分,說:“吻我!”

    “什麽?”

    她沒有重複,用迷惑的目光望著慕超。

    “求你,為我接受治療,為我活下去……”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額頭,她的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腰身。

    蘇剛手裏拿著最新的化驗報告,推開房門,就看到相擁的男女,心頭咯噔一聲,神色皆變:“慕超,你給我滾出來!”

    一聲高呼,仿若驚雷,蘇一放開他的身,慕超訥然地回頭。

    “你在對一一做什麽?”

    蘇一得意的看著慕超,他衣衫不整,那迷離的神色,好像辯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你……你是故意的。”

    “伯父,他又在欺負我。”蘇一得了便宜還賣乖,扮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他愛她!

    她又何償不是對他有感覺,剛才的誘惑更加證實了她對他的情,隻是她不要慕超看著她死。

    她想要趕他離開,離出她的視線。

    慕超整好衣衫,剛走到門口,蘇剛一把就抓住他的衣領,壓低嗓門,恨鐵不成鋼的厲問:“你對她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她是病人?她這種病根本受不到這種刺激?你會讓她的肝脾變大……”

    慕超低垂著頭,支吾了好一陣,才說:“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

    吳萍從賓館裏又帶了一份營養湯過來,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見蘇剛抓著慕超的衣領,蘇剛快速地放開慕超,走到吳萍身邊:“你好好地說說蘇一,身體要緊,莫拿自己的健康作賭。”

    吳萍不知所謂,走到病房,蘇一躺在被窩裏,就在蘇剛訓斥慕超那會功夫,她已經穿好的衣衫。

    “一一,你伯父他怎麽了?”

    “慕超剛才欺負我,伯父好像生氣了。”蘇一扮出一副委屈樣,他們不是都幫著慕超嗎,這家夥越發的霸道起來,今天也讓他嚐嚐被眾人圍攻的滋味。

    吳萍放下營養湯,衝慕超說:“慕超,一一是病人,你怎麽能欺負她呢?你……你就不能克製一下自己嗎?”

    慕超像是一個偷了別人錢的賊,一句話不說,望向蘇一,卻見她在那兒得意洋洋地喝營養湯。是她故事的,現在卻被兩個人指責。

    “媽,我沒事,反正我已經被他欺負慣了。”

    “以前就不說了,可你現在這身體……他怎麽能不分個時候。慕超,你是不是看我家蘇一好欺負啊?就算你心裏不好受,你找我出氣行不……”

    蘇一一口湯喝下,立馬噴了出來,找她出氣,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她揮了揮手:“媽,媽!你還是別說了。”

    慕超更是哭笑不得,看著一邊得意成變了形的蘇一,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她的家人來罵他。這個小妖精,沒想到還安著這種心思。

    “我怎麽能不說,我是你媽,我不能讓人欺負你。慕超,以後你想欺負人,你就衝我來,衝我來,我不怕受氣,也不怕被人欺負……”

    蘇一捧著肚子在那兒大笑。

    吳萍這就不明白了,她被人欺負了,怎麽還在那直樂:“一一,你……笑什麽?”

    她擺了擺手:“媽,你就別再說了,再說下去,把我的肚子笑疼了。”

    “一一,你身體有病,不會腦袋……”(有病)兩字沒說出來,“他欺負你,你還笑得出來?”

    “媽是那事啦……就是……就是男、女之間床上那點事。”

    吳萍輕歎一聲,一臉紅刷地就紅了:“你們越來越胡鬧了!”扭頭就出了病房。

    蘇一斂住笑意,看看慕超那張因為委屈的臉就忍不住想笑。

    “你是故意的,故意想我被他們罵。”

    蘇一正正神色:“慕超,你還真是種馬,就這點小誘惑都經受不住,還想照顧我一輩子,我看你也就是一張嘴能說。”

    她一臉無辜,捧著營養湯優雅地喝著,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過看慕超被訓、被罵還是挺解恨的。

    他自認是一個經受得住誘惑的人,就算端木集團,那地方美女如雲,雖然他喜歡美女,可從未動過自己本公司的女人。如果受不住誘惑,就會在公司裏鬧出許多緋聞。而關於他緋聞的女主角,永遠都是其他地方的。

    這家夥看她已經很久了,蘇一抬頭迎著他的目光。

    “蘇一,你變了。”

    “當然變了,變老了嘛!”

    “不是這個。”他一本正經地說,“你以前很那個,可是你現在很這個。”

    “什麽那個、這個的?”

    他的目光太怪異了,蘇一越來越訥悶,難道是這幾天又瘦了,還是她的頭發在掉了,按理她沒開始做化妝,頭發也不會掉的。

    蘇一有些慌神,尋找著自己的化妝鏡,終於在枕頭底下拿出來了,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我以前的樣子是那樣的,現在的樣子是這樣的,雖然瘦了,也沒見有多醜啊?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

    看蘇一緊張的照鏡子,看看眼睛,瞧瞧嘴巴,慕超就覺得好笑,敢玩他,他也可以逗她。不由得大笑起來:“你上當了!我是故意這麽說的。”

    “壞死了,我還以為自己真的變了呢?大壞蛋,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多緊張,我害怕受傷,害怕血就從傷口流出來,害怕自己當年整過容的地方會流血……”

    慕超聽到這兒,突然後悔跟她開玩笑。

    她在恐懼中,恐懼自己的血會流盡。

    他何償不是在恐懼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他的恐懼卻是害怕失去她。害怕天人永隔,失去又得到的美麗,是銘心的幸福,是刻骨的情深,就像一個人長久地處於死亡的掙紮線上,突然尋到了生機。

    看慕超難過的樣子,蘇一抱住他的頭:“大壞蛋,你又想什麽呢?我是瞎說的,你不要當真啦!”

    可他還分辯得出,哪是玩笑,哪是真的,因為剛才她說那些話時,神色是不安的、擔憂的,這不是能裝出來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