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爭執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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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年呢?我知道他今天沒去公司,是不是還沒起床?”

    霍夫人已經五十多歲了,可是看上去仍像是四十出頭的美婦人。她將烏黑透亮的秀發挽起,插一隻玲瓏玉透的簪子,身上穿著深藍色的長袖旗袍。她端起管家為她泡好的茶水,低頭輕輕一抿,動作說不出的優雅大方。

    霍斯年早就起來了,可是管家們實在不知道怎麽跟霍夫人說,難道要告訴她霍先生正和沈小姐在房間裏親熱呢?

    管家早就急得團團轉了,想到霍斯年此時正在幹什麽,她們當中沒有一個人敢去敲霍斯年的房門。

    “霍先生……霍先生他……”

    管家吞吞吐吐,半天還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霍老夫人自然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看管家這副樣子,她心中已經猜出一個七七八八。

    中年婦人霍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朝著二樓的方向走去。

    管家一看霍老夫人有親自上樓的打算,趕緊說道:“夫人,這樣,這樣不太好吧?要不然,要不然還是讓我們去叫吧?”

    開玩笑,若是霍先生知道她們沒攔住他的母親,事後不知道要怎麽懲罰她們呢。

    “怎麽?”霍老夫人冷厲的柳葉眼輕輕轉動,不客氣地說:“我的兒子,我自己的家裏,我想去找他還要經過你們的允許嗎?”

    一聽霍老夫人都這麽說了,幾個管家趕忙匆匆忙忙地退到一邊去。

    其實霍斯年和沈怡然始終都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兩個人親熱的方式無非就是耳鬢廝磨,身體的撫慰與碰觸。

    在霍老夫人推門而入時,霍斯年正好直起身體,準備調整一下坐姿。房門被人從外推開,聲音自然是傳到床上的兩人耳中。

    霍斯年起初以為是哪個不知規矩的管家進來了,臉色驟然變冷,沉聲道:“出去!”

    “怎麽,媽剛來,你就要趕我走了?”

    霍老夫人到底是教養極好的人,她雖然把門推開一段距離,但是知道兒子在幹什麽,所以她並沒有進來,就這麽隔著一個門板,也能想象出來霍斯年皺眉的樣子來。

    “媽”?

    沈怡然自然是聽到了那一個至關重要的字眼,沒等她詢問霍斯年,後者就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媽來了。”霍斯年低聲告訴她,並伸手,整理好她被自己揉搓亂的衣服。

    沈怡然一個激靈,險些從大床上掉了下來。

    什什什麽?霍斯年他母親來了?一想到對方可能知道了剛才他們在做什麽,沈怡然的臉就一直紅到耳朵根。

    沈怡然這才發現自己穿著的仍然是睡衣,趕忙從衣帽間裏拿出一套還算是端莊的衣服套上。緊跟在霍斯年身後,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走出房門。

    霍老夫人並不像電視上演的那些豪門闊太一樣,她既不凶,也不奢侈,在看到沈怡然跟著霍斯年走出房間時,甚至還淡淡的笑了笑。

    就這一個淡淡的笑意,卻讓沈怡然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放鬆不少。

    “媽,她就是怡然。”霍斯年牽著沈怡然的手,向他母親鄭重地介紹。

    “嗯,葉小姐是吧?”霍老夫人微微一笑,緊接著問道:“在這裏住的習慣嗎?”

    霍老夫人雖然表現的很是溫和大方,但是沈怡然心裏清楚,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霍老夫人剛才喊得她“葉小姐”,這說明一是她對她知根知底,二是則是為了告訴沈怡然,即使你換了名字換了身份,在我這兒,永遠還是那個叫做葉小秋的人。

    做什麽春秋大夢。

    沈怡然咬了咬唇,把心裏五味雜陳的感覺咽回心裏,強打著精神說道:“還好,謝謝伯母關心。”

    霍老夫人點點頭,目光從沈怡然身上移開,繼而落到霍斯年的身上。

    “聽說你今天沒有去上班?”

    “媽,”霍斯年頗有些無耐地笑了笑,“您這不都看到了嗎。”

    “嗯,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麽沒有去上班?”霍老夫人的神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簽署合約的日子。那麽重要的日子,你竟然沒有去。”

    從霍斯年很小的時候,他的父親與母親就對他要求十分嚴格,用他們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可是霍式集團未來的掌門人,身上的責任非常重大。

    就是在這樣的嚴加管教下,霍斯年從小就做事妥當而高效率,他的生活,總是被他安排得滿滿當當有條不紊。就比如說像今天這種,忙裏偷閑待在家裏消磨時光的事情,她以前從來都沒有做過。

    也難怪,霍老夫人今天會發這麽大的火。

    沈怡然想到霍斯年是因為想留在家裏陪自己才沒有去公司的,現在聽霍老夫人這般咄咄逼人的追問,她心裏莫名的就是一陣緊張。

    怎麽老覺得,自己有點像古代那種魅惑君王荒廢政務的妖精呢?沈怡然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心想葉小秋啊葉小秋,做什麽白天大夢呢,妖精哪有長你這樣的啊……

    “不為什麽,”霍斯年回答,“就是想歇一歇。再說關於下午簽署合約的事情,早就已經談妥,不過是個儀式而已。”

    “可這代表著我們霍式集團的誠意,你不去,別人會怎麽想?”

    霍老夫人是個處理事情一絲不苟的人,但凡讓她覺得不妥當的,總會追究較真到底。

    霍斯年有些不耐,歎了口氣,說道:“不過就是一些虛禮罷了,我是要霍式靠實力說話,那些東西都不重要。”

    “這就是你的態度?”霍老夫人的聲音已經冷了下去,很明顯的生氣了,“這就是你跟媽說話的態度?”

    沈怡然就站在霍斯年的斜後方,伸出手輕輕勾了勾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霍斯年卻是充耳不聞,繼續說道:“我什麽樣的態度,媽你還不知道嗎?”

    說到這個地步,霍斯年也是不怎麽高興了,他從小被家裏人寄予太多的厚望。這些沉甸甸的厚望,是枷鎖,也是束縛。

    很多個時候,他都想逃離這些枷鎖和束縛。(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