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同學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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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一刻,我幾乎窒息了。

    我才知道,久違的他麵對麵和我說上一句話,原來是我這麽渴盼的事情。

    我表現得盡量淡定,客氣地笑了一下,看著寧溪和顧墨非在不遠處,我連忙喊了一聲“寧溪”。

    可能是占卜師特別的預感吧,我總覺得寧溪和顧墨非之間有些怪怪的,但是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前任的關係。

    我就多嘴了一句,“寧溪你和顧墨非……”

    陳蕪川用胳膊碰了我一下,我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絕對有我不知道的東西,然後寧溪給我大大方方講著自己的新男友,我看顧墨非的臉上也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

    寧溪的男友我第一眼看我就覺得像顧墨非,可惜陳蕪川非說我眼瘸了,我氣得不行,又不好去找顧墨非去求證,但我是真的覺得兩個人很像,盡管臉型天差地別。

    當時寧溪讓我幫她算她和她的男朋友,我見顧墨非也沒有意見,然後就幹脆算了起來。

    就像是上次一樣,每次都是我在狀況外,算著命運。

    不同的是,現在的我算的很準了,牌的確不夠好,但是長遠的看還是會有不錯的結局。

    算完以後,我略帶同情地看了看顧墨非。

    陳蕪川這些年和我也聊過關於顧墨非的事情,說顧墨非應該是我們學校裏混的最好的,那必定是當然的,我們本來這些人家裏都有錢,顧墨非更算是有錢有權,外加學習不錯,聽說他還給我們高中捐贈了一筆錢,現在開公司賺得盆滿缽滿。

    寧溪又說自己在顧墨非的公司裏工作,而且她看起來和顧墨非完全沒有前任的尷尬感,相反兩個人之間明顯很熟悉,而且很信任對方。

    我很好奇,我難得好奇一件事情,現在我是真的好奇他倆的關係。

    我們到了傍晚過後,去吃了一頓飯,寧溪先進了餐館,顧墨非和陳蕪川拉著我,大概給我講了一下時寧溪失憶了,顧墨非是以朋友的名義陪在身邊,其他的也沒有講。

    雖然顧墨非沒有講,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當我們進了餐廳以後,顧墨非痛苦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大大咧咧,仿佛真的是個對方的鐵哥們,我看著難受,我不顧陳蕪川的眼神殺,屢次提我們四個過去的事情,隻想讓寧溪想起過去,起碼是想起我們。

    “口渴了,點什麽喝?”我聊著聊著口渴了,拿著空杯子對著顧墨非。

    “寧溪的話,應該是喝冰紅……”我自顧自地說著寧溪的過去習慣。

    “寧溪喜歡喝豆奶,那就喝豆奶吧。”顧墨非搶了我的話,我沒有來得及吃驚,又看見了陳蕪川的眼神殺,隻好乖乖閉嘴。

    豆奶端上來的時候,我看見寧溪享受地喝著,我突然覺得她好陌生,失憶真的很殘酷,我仿佛已經不認識我對麵的同學。

    可是她有那麽熟悉。

    我看著顧墨非嬉皮笑臉地喝著豆奶,心裏突然難過了起來,我曾經多麽豔羨他們兩個。

    回去的時候我不甘心地又替顧墨非和寧溪算了一次,結果很明顯,完全沒有戲,隻能當朋友。

    明明是別人的故事,我卻難過得哭了。

    “在嗎?”是陳蕪川的短信。

    “在的。”

    “能出來嗎?”

    我看了看表,已經是九點了,我發現陳蕪川永遠是那麽任性,他大學時是我們院學生會長,那個時候總是需要我幫忙寫文案,有的時候晚上十一點我都在床上了,他都會一個電話把我叫下來,我不同意就吼他,他也不生氣,就好聲好氣地勸著我,我脾氣好,就下床幫他弄到了半夜兩三點。

    還有一次也是,他忙到九點沒吃飯,就叫我陪他吃飯,我那天剛吃過飯就拒絕了,何況我是易胖體質,晚上不吃東西,他又磨我,害我晚上吃了兩頓。

    他這次還是這樣,可是不管是哪次,我好像都沒有能力去拒絕他。

    我披著風衣在街道邊等著陳蕪川,陳蕪川開著車接我到了一家小酒館,我們還想大學一樣喝著白酒吃著小菜,他給我講著寧溪在美國發生的種種,並告訴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寧溪在美國居然遭受過這麽慘的事情?

    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答應他們完全不會亂說,然後又聽到了那個叫沈微的男人和寧溪之間,以及顧墨非和寧溪之間,每一個人的故事都糾葛著我,讓我聽得難受。

    我本是占卜師,什麽樣的故事沒聽過,可是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是難過了起來。

    顧墨非和寧溪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孽緣啊。

    我又想到了高中時候,與其是因為他們破碎的愛情難過,不如說是對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難過。

    青春真的不見了,塔羅的語言也違背了。

    “希兒,你是不是喜歡過我。”陳蕪川突然把話題引到我身上。

    曾經在大學的時候,陳蕪川就這麽問過我,那時候盡管我已經醉得不像樣子,但還是咬緊牙關說了句不是,你隻是我的哥們。

    而現在,陳蕪川突如其來又問,我很清醒,但是我承認了。

    “是的。”

    要不是喜歡你,為什麽願意和你糾纏。

    “夏希兒,其實那天我的理想對象還少一個條件。”陳蕪川對我道。

    “什麽?”

    “那個人必須是我的高中校友。”

    答案顯而易見,我先是笑,而後哭,“我們兩個人為什麽互相耽擱了十多年。”

    “我也不知道。”

    我又想起來我大學的時候跑到陳蕪川宿舍逼著他們宿舍的男生陪我看法國愛情片,那個愛情片叫做《兩小無猜》,是關乎於一個打賭的故事,男孩女孩打賭說“敢不敢”,另一方總是要說敢,兩個別扭的人就這麽打了一輩子賭,耽擱了一輩子。

    “有啥好看的,神經病的愛情。”陳蕪川的室友搖搖頭,不可理解。

    其他室友跟著附和。

    隻有陳蕪川說挺好看的,當時室友還起哄我倆,把我的臉起哄地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我氣呼呼地爬出了男生寢室。

    不管是看電影,還是和陳蕪川,還是宿舍裏的那些時光。

    終究我是回不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