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圓睜睜的，就像銅鈴一樣，不可置信的看著慕老，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也說錯話了，在慕老的麵前越來越放肆了，慕老可是慕家的絕對權威的存在。

    “慕立！”其他人也回過神來了，慕炔的父親是反應最快的，當下立馬嗬斥著慕立，無論慕老說了多麽駭人聽聞的話來，都不是慕立可以這樣子對慕老說話的，慕家家規絕對不允許慕立這麽做。

    慕立也反應過來了，對於自己剛剛說過的不敬的話，差點就懊悔要打自己兩巴掌，慕立撲通的一下跪了下來，連忙給慕老道歉，“對不起爺爺，我隻是太驚訝了，我不敢敢相信……”

    不敢相信什麽？慕立不敢相信的事情多著呢，比這二十年來的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要來得多，全部都似乎實現安排好了一樣，都堆積在了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個場合，毫無防備的湧向慕立。

    慕立從來不敢相信，慕老會置慕炔不管，慕立行不管相信，慕老會用拐杖砸她，慕立從來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麽失禮的一天，慕立根不敢相信，慕立就會這樣一個叫沐辰銘的莫名其妙就變成慕立的親叔叔的人。

    慕立的說話聲愈來愈小了，沒有了剛剛的無所畏懼的態度，在慕立的認知裏，這樣的事情，已經脫離了慕立的認知範圍之類的了，慕立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該說什麽好了。

    到了最後，慕立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全權交給比她見識更多的，更有能力在慕老麵前說得上話的長輩來處理了，慕立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一遇到不可預測的事情，慕立一下子就束手無策了。

    反倒是慕炔的父親，很快就冷靜下來了，盡管內心裏還是有軒然大波在咆哮，可外表很快就平靜下來了，熟練地掌控好了臉部上的所有震驚的情緒，和那一臉看著慕老的探究的眼神。

    “父親，借一步到書房再說？”慕炔的父親環顧了一下還有外人在的大廳，開口提議道，說著話的時候，慕炔的父親還看著自己這方人一眼，給予一個安撫的眼神。

    慕炔父親這是想代表慕家小輩一方人，和慕老去書房單獨談談的了，這麽重要的事情，不應該在這樣一個亂糟糟的地方開說，況且人這麽多，很多事情都聞不來的。

    “嗯。陳書，過來扶我上去。”慕老也冷靜下來了，有些懊惱自己剛剛衝動的做法，可慕老比慕炔的父親還要來的會掩飾情緒，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慌張和無措來，冷靜的就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陳書應了一聲便彎腰上前去給慕老撿起把跟被扔在慕立腳邊的拐杖了，慕炔的父親看了陳書一眼，有些不讚同的看著慕老，似乎在說，陳書就不要上去了，他們兩個去書房便好。

    陳書撿起拐杖，直起身來的時候，看到了慕炔父親眼底的意思，身體也隨即僵了一下，把拐杖遞給慕老之後，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攙扶慕老好，有些猶豫的頓住了動作。

    “無妨，陳書還不過來。”慕老自然的接過了拐杖，朝陳書的方向抬了抬手，陳書馬上意會到了慕老的意思，上前扶著慕老，其實慕老年紀這麽大了，身體早就累壞了，靠著陳書的攙扶來支撐著罷了。

    慕老在陳書的攙扶下，和慕炔的父親一前一後的走上了二樓的書房，知道書房的門打開了又關上，寂靜的大廳才再次有了聲音，還是吱吱喳喳如菜市場一般的聲音。

    “今天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允許說出去半句話，聽到了沒有？”臨走之前，慕炔的父親留下了這句話，慕家的傭人全都唯唯諾諾的保證了，才被遣散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剩下的慕家的自己人在哪裏，慕老和慕炔的父親都進書房裏，才敢討論起來，越說就越覺得不可思議，失望慕炔的父親能快點下來，告訴他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回事。

    還有那個沐辰銘，真的是跟慕老說的那樣，和慕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慕家兄弟一下子想起了慕家早年間慕老的一個禁忌，慕老除了慕老夫人是一個不能提起的禁忌之外，還有一個慕老小兒子這個禁忌也是不能提起的。

    慕立他們這些小輩可能不知道，當是她們都還小，有的還沒有出生呢，很多慕家的陳年往事都不知道，可慕老的孩子可是知道的，想到了這裏，慕家的一些知情的後背似乎猜測出了什麽了。

    隻是，知道的卻是閉口不談，也不告訴不知道的一些小輩，而不知道的人，而意味著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也沒有向向長輩們問起點什麽，隻是私下裏談論起來罷了。

    二樓書房。

    陳書扶著慕老進來後，馬上去書架旁邊的櫃子上，翻找了一會兒，很快找到了一個大大的救心丸，陳書將其揣在手中，隨而又去倒水去了，整個過程下來，熟悉流暢到不行。

    慕炔的父親似乎也早知道了慕老不舒服了的樣子，在陳書忙碌的時候，上前給坐在酸枝椅上癱坐著的慕老順氣，眉心處全是緊張和擔心，隻能用眼神催促著陳書動作快一點。

    其實，慕炔的父親提出要上來二樓書房再詳談，不僅僅是隱私的這個原因，更重要的事，慕炔的父親發現了慕老臉色蒼白，暗叫不好，充滿替慕老做出了決定了。

    慕炔父親當時和慕立一樣，站的和慕老離得近，慕立顧著害怕，沒有發現慕老的異樣，可慕炔的父親可是將慕老的反應全都收入了眼中的，心裏有些焦急了。

    很快，陳書給慕老服下了救心丸，慕老又休息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又慢慢的臉色沒有那麽的蒼白了，最起碼，慕老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呼吸的氣上來了，臉色也慢慢變的紅潤起來了。

    慕炔的父親看著慕老，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他不知道，慕老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適不適合此時來討論這件驚天動地的關於沐辰銘身世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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