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心裏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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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他嗎?”

    邵禦試探性問了問,其實他覺得自己這個句子問得特別不明確,可是青木居然還聽懂了。

    “嗯,”青木點了點頭,“我現在好怕……怕我自己是個用情不深的人。”

    不用對別人太深的,青木。

    邵禦心裏想著,但他不可能說出口,他隻能順著青木的思路說下去:“你不是,為什麽要這樣說自己?”

    青木對邵禦說出了自己的困惑,她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麽一個月之前的念念不忘可以變成現在這樣的逃之夭夭。

    “你不過是比一般人更容易走出陰影而已,生活並不是言情也不是電視劇,生活沒那麽多戲劇化的死去活來,很多事情其實沒那麽艱難的,忘記其實很簡單。”

    邵禦開導著青木,然而青木好像沒有聽進去,隻是低頭呆坐著,也不說話。

    邵禦覺得,青木這是在思考,於是就沒說別的。

    青木的確在思考。

    邵禦說的話不無道理,其實自己心底一直藏有一種“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坦然,所以通常別人稍稍開導一下就能走出陰影。

    可是現在,青木總覺得有什麽地方很疑惑但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她不禁皺起了眉。

    她知道,自己在失去江旻的那一瞬心是像被利刃刺穿一樣痛的。

    她也知道,她真的很用心去挽回江旻的感情。

    然而,挽留到底是因為還愛著還是隻是隻為自己不留遺憾的心安?

    青木不確定了。

    就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心很大的人,忘記並不是難事,所以她才懷疑自己挽回江旻的動機。

    老實說,這樣的事情根本不用糾結,至少邵禦覺得隻要青木是開心的就好,管他之前是帶有怎樣的目的呢!

    但是,青木就是個喜歡糾結這種事情的人,邵禦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在想,如果青木還想不通,他一定會詞窮到窘的。

    半小時過去了,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邵禦都懷疑青木是不是坐著睡著了。

    可是並沒有,仔細看,青木還會時不時眨眨眼。

    突然,她想起了什麽。

    那個疑惑終於浮出了水麵!

    她的一切不解,都源於眼前這個人。

    是邵禦,陪她度過了最難捱的第一次失戀。

    難道他就是我可以忘掉一切煩惱的理由?

    青木突然害怕起了這個想法,她第一次去思考,邵禦在她心裏是不是有著特殊的地位……

    邵禦看著青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害怕詞窮的心情終於消散了。

    G城中心醫院。

    “鄭醫生,辛苦了。”

    鄭安歌脫下了手術服,癱坐在休息室的長椅上。

    “最近城郊好像老是出車禍啊,今天又來了兩個。”

    一個護士在走廊上說道。

    “可不是嘛,大家都對生命很不珍惜的樣子。”

    另一個護士應和著。

    護士們的聲音漸漸遠去,鄭安歌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準備下班回家。

    這是鄭安歌第一次主刀,緊張還是有的,手術一結束,她竟覺得有點兒虛。

    還是別自己開車了,本來按下了負一層電梯的鄭安歌決定打車回去。

    電梯在一樓停了下來,鄭安歌走出電梯,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正住著拐杖有點兒艱難的地向病房的方向移動著。

    鄭安歌決定去幫他一把。

    “嘿,老師你不要緊吧?”

    鄭安歌上前幾步攙住了葉哲成。

    “謝謝。”

    回到了病房,鄭安歌幫葉哲成到病床上躺好,把拐杖放到了一邊。

    “真是的,護士都上哪去了?”

    鄭安歌有點惱,病人在醫院就應該得到好的照顧啊,怎麽能讓腿腳不便的人單獨走出去呢。

    “是我沒有摁鈴,我覺得自己應該能走。”

    葉哲成解釋道。

    “拜托,就是你們這樣的病人整天以為自己可以可以的,最後又不小心傷了自己,我們這些醫生才會忙得不可開交的。老師啊,既然受傷了就有點病人的樣子等著被照顧吧。話說你為什麽會受傷?”

    鄭安歌劈裏啪啦說了一堆,葉哲成沒法插話,但是看起來隻有最後一句話,才算是作為醫生該問的關鍵問題,盡管鄭安歌是心髒外科醫生。

    “去城郊的時候被違規駕駛的車撞了,還好隻是骨折。”

    葉哲成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這些人啊,就是整天拿生命開玩笑……”

    “我突然覺得醫生的屬性和老師挺像的,似乎都特別喜歡訓人,還是說,你在報複我上次說你不該帶寵物進校園?”

    鄭安歌又擺出了一副說教的麵孔,葉哲成趕緊打斷了她。

    “我們當醫生的才沒那麽小氣呢!你要知道,醫生真的是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治好的病人又受傷,會很有挫敗感的。”

    鄭安歌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那麽小心眼。

    “看來是我小人之心了。為了表達歉意,請允許我為你這位盡職盡責的好醫生訂個外賣吧,看你精氣神不足的樣子,今晚可沒法值班啊。”

    葉哲成以為鄭安歌上晚班,真的就掏出手機訂了兩份披薩,還在慶幸著還好手機沒摔壞。

    鄭安歌也感覺餓了就由他去了,說不定吃上點東西就有力氣開車了,鄭安歌住的那個片區比較偏僻,好多出租車都不願過去,還是自己開車最方便了。

    外賣來得挺快,病房裏不一會兒充滿了披薩的味道,病房的門開著,香味飄到了走廊上,好幾個路過的護士都在抽鼻子。

    有不少認識鄭安歌的護士以為鄭安歌在陪男朋友,都在捂著嘴笑,之後的一段時間,鄭安歌成了小護士們聊天的對象,鄭安歌還無語了好一陣子。

    不過此時此刻,病房的氣氛還是不錯的。

    葉哲成看著正在吃東西的鄭安歌,越看越覺得她特別像一個人,其實從第一次見到鄭安歌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鄭安歌讓葉哲成想起了一個無法忘懷的人,隻要一想起那個人,就覺得心在痛。

    鄭安歌沒有留意到葉哲成的表情,吃飽喝足後覺得元氣滿滿,和葉哲成道別後,愉快地去停車場開著車回家去了。

    葉哲成在病房裏對影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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