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試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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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昂視角)

    一直都覺得她不在,時間像蝸牛爬行一樣,慢得有些嚇人。當我叫過外賣,“飯飽酒足”以後,發現分針隻轉過了四分之三。該怎麽說好呢,作為反生化恐怖組織隊長的我,居然會意外地與Svirus成功融合,我怎麽想都覺得這件事太荒謬了。

    我迫切地需要組織那邊能消除自己體內的病毒,可是轉念一想,如果將這種力量用在反生化事業上,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或許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應對辦法吧。

    我拿過地板上的啤酒罐,用鉗子絞下了最鋒利的部分,你們知道我接下來會幹什麽的。尖利的鋁片被我一下捅進了左臂,即使我是擁有自愈能力的人,最基本的疼痛感也還是會有的。我目不轉睛盯著向外滲的鮮血,然後傷口慢慢的被凝固的血液封住,現在左臂上有的隻是一條小指那麽長的緋紅色疤痕。我摸了一下,除了顏色沒有恢複正常之外,傷口成功愈合了。

    “Wow——”我忍不住驚呼出聲,照這樣發展下去,豈不成為不死之人?真是太可怕了。我看了看那緋紅的傷口,估計還需要個兩三天膚色才會恢複正常吧。

    盡管是隨便飲了幾口酒,T恤上還是會染上那麽大的酒味,一番洗漱之後,我換上那件對於我來說有點太過緊身的白襯衫,嗅了嗅這件襯衫,有一股海的味道,也許是我太敏感了吧。

    艾達的房門大開著,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一本極厚的牛皮外殼的書,我走近一看,封麵上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兩個漢字,傻子也猜得出這一定是日記。長期以來隨著她對她的過去愈加閉口不談,我的好奇心就愈加的膨脹,現在正是個大好機會,我卻沒有捅破這其中的秘密,我退出來,決定尊重她的隱私權。

    入夜,孤單感把夜晚染得更深,耳邊有的隻是“嗚嗚”的風聲。我拉上窗簾,把黑暗與光明分割開來,房間南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幅色彩明麗的油畫:一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舍,旁邊倚著一間老舊的高大的木製倉庫,包圍著它們的,是一大片金黃的小麥田,畫麵清晰到我甚至能看到每一粒麥的紋理,飽滿的樣子。深褐色的泥土路貫穿整幅畫,我不懂畫畫的藝術或精妙,隻知道,隻要是能喚起我共鳴的,就是好畫。

    我苦笑著歎氣,不知道父親和母親現在在德克薩斯州過得還好不好,要是沒記錯,托尼已經變成一隻年紀很大的狗了吧。我竟這樣傻,傻到忘記童年時一直陪伴我的寵物狗托尼早就先去一步很多年了,傻到忘記我與父母竟有那麽長時間未相見了,最可悲的莫過於你記憶深處的美好,早已成了吉光片羽,物是人非真的是一件可怕的現實。我的腦袋倚著床頭,旁邊亮一盞橘黃色的小燈,時針輕易就狂奔了好幾圈。

    “晚安。”我一個人自言自語,輕聲喃喃。

    第二天再見到艾達已是傍晚時分,她進門時碰巧我在用布擦拭匕首。

    “機場是不允許帶入匕首的肯尼迪先生,再說你就準備用匕首跟J’avo硬拚嗎?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解決我們的槍支問題的。”

    “你還真是不願意放過每一個打擊我的機會,艾達。匕首也是需要定期保養的,那些槍跟匕首比嬌貴不了多少。”

    “我還是喜歡槍械,比較方便。”她勾勾嘴角。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你剪頭發了?”

    “隨便修掉長的地方,談不上剪。”

    “我允許你剪了嗎?”

    “連這個也要向你匯報嗎總隊長先生?”艾達笑得很溫柔,順手把風衣脫下來放到我旁邊沙發的扶手上,一貫的玫瑰花的氣味。我知道她並不討厭我這樣的任性。她優雅地繞過玻璃茶幾,遞給我一個輕飄飄的牛皮紙袋。

    “喏,給你。”

    呃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左手拿著自己的死亡證明,右手握新的身份證。我腦子裏亂哄哄的跟有團漿糊似的,我對自己的新名字有些難以理解。

    “德懷特沈?(DwightShum)”半晌,她定定地看著我,說道:“沈是我已故父親的姓氏。”

    “噢抱歉…”艾達不接話,我也想不出什麽話來安慰她,然後就是大段大段的沉默。她甚至都沒時間去想那些,立刻又跟我說:“明天我們要去香港赤柱出任務。”

    “具體任務是?”

    “1星期後,在香港的赤柱監獄(StanleyPrison)裏會有一場生化恐怖襲擊。我們的任務是找出最初感染源,取得活化體。”卡拉離開的那個清晨,不用專門的人員研究,我大概的也知道了Svirus活化體是必須依附宿主才能存活的,現在我無疑是那個最好的容器,她想利用我嗎?

    “那我呢?”我故意問艾達,她頓了一下,很快又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隻要別做傻事,你幹什麽都好。Svirus的活化體,我自己能處理好它的。”她並不打算用我做Svirus的容器,我為剛才自己的懷疑感到深深的羞恥。她似乎是開始覺得氣氛的凝重,所以她很快結束了這個話題,起身去泡了一杯茶。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直到她輕抿一口茶,問我:“想喝一杯嗎?”我很快搖搖頭。

    “那麽白蘭地?”

    我想起那一晚,艾達滴酒未沾,便對她有了個大體上的了解:“我感覺得出來你不喜歡酒的。”她眯起眼笑了笑,麵容嬌好如初,但我覺得這個笑多了些狡猾和調皮。

    “你覺得怎樣?”艾達臉上的笑容找不到了,是一幅更為嚴肅認真的表情。

    “什麽?”

    “關於現在的境況。”她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到我了。我開始希望手裏能有一杯茶,讓我捧著它慢慢斟酌我的用詞,好讓我不那麽顯得像個被審訊的犯人。

    “我不知道該用怎麽樣的話來讓你理解我的感受,但是你的重新出現,好像讓所有事情都進入了正軌,變得更有意義了,你懂嗎?”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唇間一絲淺笑,我咽下口水,繼續道,“你不在的這一年裏,好似做任何事都沒有頭緒,直到你回來了一係列的線索都在我腦中開始浮現了,你就像是燈塔一般的存在。”她捏著茶杯的柄,忽然扯出一個燦爛卻令我摸不著頭腦的笑容。

    “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你不會知道你剛才的樣子有多可愛的。”

    我有些好笑:“所以你問我這個問題隻是為了知道我有多可愛?”

    “不完全是。”

    她好看的眼閃過一絲憂慮,很快又逃走了。我捕捉到這個小細節,開口問道:“你剛才在擔心什麽?”她抬眼,極力掩飾著那份驚訝與不安。

    “如果你是在擔心我的話,那大可不必。”我凝視著她,“相反的,我擔心的是你,你沒有必要把所有事都扛下來的,艾達。此時此刻我陪伴你左右的原因,不正是為了能夠保護你嗎?”

    她默不作聲,欲言又止,然後她扶額歎了口氣:“我了解你的心意,但你不知道的事還太多”

    我又氣又急:“我可以去慢慢知道的不是嗎?我”她倚過來,食指輕輕壓住我的嘴唇。

    “裏昂,別說出來。”她鬆開食指,輕啄了我的下唇,簡單卻足夠折服我,“我需要你,一直都需要你,裏昂。”

    艾達她是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有時她是那樣的冷漠刻薄,拒人於千裏之外,有時又溫柔無比。此時我不想去深究她的一切,我隻是知道:此刻她在我的身邊,她是屬於我的。

    我摟著她的腰,無奈的笑著:“你什麽時候學會用‘美人計’了?”

    “因為我發現這對你比較管用。”

    “你這隻狡猾的狐狸。”

    她好聽的笑聲貼著我穿進耳朵裏:“那你就是愚蠢的獵狐人。”

    子夜,萬籟俱靜,我們出發了,坐在華盛頓杜勒斯國際機場上的機艙裏,看著她沉靜的側臉,我知道的。

    是時候了,這場持久的戰爭要開始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