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沫連忙阻止。

    “沒有辦法，剛洗完澡還是不要吹夜風。”

    雖然不是說給自己的，但李沫沫還是覺得心裏一暖。原來這個麵癱人還是有感情的嘛！

    林念洗好以後邊走出來邊用毛巾擦著頭發，剛想叫一聲“沫沫”，抬頭就看到客廳裏的兩個人。見到顧辰雋，她馬上轉頭就走，被李沫沫拉住：“念念，別走啊。”

    “我不想看到他。你讓他走。”“他剛剛火急火燎地打電話找你，說是有話對你說。”

    “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林念就是這樣，脾氣性子跟她性取向一樣直。

    “來都來了，總不能趕走，你就聽他說嘛。”

    看著李沫沫這麽為他說話，又覺得李沫沫撒嬌實屬不常見，林念便答應了。

    “那你們聊，我回臥室了。”李沫沫看著顧辰雋說。

    等到安靜下來，林念走到窗戶那邊，用毛巾擦著頭發。

    “別在風口那裏，容易著涼。”顧辰雋說。

    “我需要保持清醒。”林念語氣中毫無感情地說。

    “對不起林念。”顧辰雋走近她。

    “別過來。”她大聲說，“希望顧總自重。”

    一絲痛楚瞬間紮進他的心裏：“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是嗎？”她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麵對他，“你是說我親眼看到你上飛機的時候，還是說我看到你跟棠書鈺兩人臂挽臂親密無間說你們要訂婚的時候？”

    “我的確去了墨爾本，而且還是合投行經理告訴我，我家出了事，所以連合同也沒有簽就趕回來了。”

    “趕回來了？趕回來參加你的新聞發布會？”林念懷疑地問他，眉毛挑起了新高度。

    “我在機場的時候遇到顧浩博，他騙我說他控製了你，用你威脅我參加新聞發布會。”

    “嗬，真是好聽，”林念轉頭，對著窗外冷笑道，“如果沒有事先確定好，你是不會貿然行動的。這是我了解的你。”

    顧辰雋也感到後悔，為什麽當時就輕信了顧浩博的鬼話？

    “所以我不敢相信你說的話，”她用沒有反光的眸子看著他說，“因為太不真實了。”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知道這些聽起來很難讓人相信，我也知道你今天遭遇了很多難過的經曆，但是……”

    “不，你不知道，”林念眼中泛起淚花，“你不知道我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被人圍毆時有多無助，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派出所看著他們一個個被接走卻不知道該找誰的時候有多孤獨，你不知道，我回來的路上差點被段瀾侮辱你都不知道啊！”說著，淚水如瀑布一樣從眼角傾瀉出來。

    顧辰雋聞言，心如刀絞，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時候林念居然自己經曆了這麽多。他想上前給她一個擁抱，卻被林念用力甩開。

    “對不起，”顧辰雋像小孩子犯錯誤受批評一樣低下頭，“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請你原諒我。”

    “不用求我原諒，”林念擦幹眼淚說，“我不想見到你。”

    顧辰雋有些慌了：“是今晚，還是永遠？”

    “分手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林念把臉扭到一邊。

    “不可以。”他有些著急地說，“我不準許。”

    “你夠了顧辰雋！”林念生氣地說，“你還以為你是我的上司，還想一直用命令限製我嗎？”

    “請你相信我，我對你是認真的。”

    “但是你已經要跟棠書鈺訂婚了，”她哭著說，“我們不可能的！”

    “我不會。”顧辰雋堅定地說，“我這輩子隻想跟愛的人結婚。除非，”他又停頓了一下，“你不愛我。”

    林念眼眸頓時黯淡下來，片刻後勉強啟齒：“現在我不確定了。”

    又一絲痛楚鑽進顧辰雋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但他還是努力保持語氣平和穩定。

    “因為我做的蠢事，就要這樣把我們所有的情愛全部抹滅嗎？”

    “我想我不會後悔。”林念一字不頓地說。

    一瞬間，顧辰雋感覺世界崩塌了：“沒有你，我要公司、要那些名譽、錢財做什麽？”

    “您可以用來迎娶棠小姐。”林念狠狠心說道。

    紮心了，他感到心髒快要停止跳動。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嗎？”

    求求你別問了！我怕我控製不住，又會貪戀你的懷抱！

    “對沒錯！”林念背對著他，讓自己吹在涼颼颼的夜風裏，用力咬著嘴唇，“你死心吧。”

    “拜托你林念，”他近乎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沒有你我真的沒辦法活下去。”

    “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顧總，”林念轉過身來，臉上掛著苦澀的微笑說，“希望您照顧好自己。”

    顧辰雋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滄桑。就這麽狠心嗎？你讓我怎麽辦？

    “謝謝林小姐叮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說完回報林念一個同樣苦澀的笑容。

    這時林念才發現，顧辰雋的麵容是那樣憔悴，眼中的血絲清晰可見，黑眼圈也很重。

    聽著顧辰雋離開的腳步聲和關門聲，在臥室偷聽的李沫沫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這兩個人，太可惜了。正當她在心裏歎氣的時候，手機突然彈出一條短信：林念交給你了，拜托你，照顧好她！

    李沫沫從門縫向外看了一眼正趴在窗台，雙手掩麵的林念，轉頭看向手機。

    “好的，顧大哥。”

    顧辰雋像開賽車一樣在雲市的馬路上漂移，好幾次他都想，要麽幹脆撞死算了，心就不會這麽痛，但是好幾次上帝都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回到辦公室，他暴躁地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扔到地上，把書架中所有的文件夾和擺設也都扔到了地上，以此泄憤。之後，漸漸冷靜下來的他，隨便拿起一張紙一支筆，開始籌劃一點一點找他們算賬。

    某一日下午，蘇曦晨在公司接待室等待著一個人。他有些猜不透，這個人前來的目的是什麽。不一會兒，顧辰雋的身影出現在接待室門口，在助理的指引下，他來到蘇曦晨坐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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