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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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可卿抿了抿唇,“宇謙他有些特殊的情況,再過一段時間,我們一定回去。”邱可卿堅定的說著,更像是在對她自己說的似的。

    米亞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她跟邱可卿說了一會兒話,就勸說邱可卿早些睡覺,讓邱可卿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然後讓邱可卿給米蘭帶去問候,她就不打電話過去了。

    邱可卿想起米蘭,心裏的聒噪又喧囂的吵鬧起來。

    掛了電話,邱可卿卻睡不下了,拿了車鑰匙,開著車,在街上繞了一圈,最後停在一條酒吧街跟前,現在唯一能讓她舒服少許的就是酒精的麻痹了。

    “小姐,幾位。”

    邱可卿豎起了一根手指,在吧台上坐下,要了一瓶啤酒,小口喝了兩口味道勉強還能接受,拿起整瓶猛的灌了半瓶下去之後,胸腔裏積蓄的氣似乎隨著酒嗝打出去不少,邱可卿低沉的笑了兩聲,“再來十瓶。”

    酒保是個火辣性感的漂亮女人,她晃著調酒瓶,將顏色亮麗的酒倒進客人的杯子裏,從櫃台底下,抓出了六瓶啤酒,自己也拿了一瓶撞了邱可卿的瓶子,喝了一大口,她掃了一圈,角落裏至少有五個男人偷偷的注視著邱可卿的方向,酒吧裏單獨的買醉的女人總是隱藏著許多潛在的風險。

    “失戀了?”

    邱可卿抬起頭,掃了酒保一眼,笑了,苦澀的搖頭,然後抓著啤酒,灌了一大口,一連喝了兩瓶,臉色越發的紅。

    邱可卿伸手再去摸酒瓶,被酒保按住了,“不能喝酒別逞強,在異國他鄉遇到同胞不容易,今天的酒我請了,你快些回家去吧。”

    邱可卿揮開酒保的手,“我想喝,不讓我喝是謀殺!”邱可卿眯起眼睛,低聲的說。

    酒保拿開了手,被別的客人呢招呼走了,眸子總是時不時的掃著邱可卿的方向。一個單身的女性,很容易成為被占便宜的群體。

    不多時,一個臉上滿是大胡子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手裏拿著一個空空的酒杯,抓了邱可卿麵前的酒瓶子,到滿了一杯酒,湊到邱可卿跟前,“美女,哥哥陪你一起喝,才不無聊。”

    邱可卿冷冷的掃了男人一眼,“滾。”

    男人嘿嘿的笑的猥瑣,眼睛眯成一條線,他觀察了邱可卿有一會兒了,斷定邱可卿是一個人來的,這才放心大膽的走過來,說不準,這女人今天晚上就是他的。

    男人不但沒走,反而在邱可卿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拉近,再拉近,完全無視邱可卿厭惡的目光,直接抓了一瓶邱可卿麵前的啤酒喝了起來,酒水順著大胡子流淌到衣服,本來就邋遢的模樣更是讓人惡心。

    酒保將瓶子摔倒桌子上,雙手抱胸,“嘿,哥們,這女人喝的酒是我請的,但你喝是要付錢的。”

    男人舔了舔肥厚的嘴唇,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大多是零碎的,他數了數,將錢拍在桌子上,“現在我可以繼續喝了吧?”

    酒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言而喻,但男人的視線一直貼在邱可卿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他伸出手,放在邱可卿的大腿上,“今晚上妹妹這麽難過,讓哥哥來開導開導你吧。”

    酒保清了清嗓子,酒瓶子對著桌角砸了下去,貼著男人的手臂,嚇了一大跳,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他驚慌的四處看了一圈,然後不悅的瞪著礙事的酒保。“別多管閑事。”

    在酒吧這麽幹的男人數不勝數,工作人員大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的事,大胡子已經做了許多次,但這次,似乎在酒保這碰了釘子。

    酒保掃了一眼男人的手,“把你的手從我女人的身上拿下去。”

    大胡子一怔,心不甘情不願,他抿了抿唇,“我若是不呢。”

    酒保迅速的拿起一瓶啤酒砸在桌子上,破裂聲刺耳,大胡子心虛的笑了笑,“你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大胡子將腦袋伸過去,拍了拍脖子,“有本事砸這裏,沒出息的東西。”

    酒保冷笑,卻是沒動,清脆的響聲過後,大胡子晃了晃,他捂著頭,不敢置信的回過身,一個背著吉他的男人手裏還拿著瓶口,他對著大胡子晃了晃,“滾。”

    大胡子踉蹌著後退,不甘心的指著酒保和背吉他的男人,逃也似的出了酒吧。酒吧嗤笑兩聲,看了一眼無動於衷,仍舊自顧喝著悶酒的邱可卿,對吉他男人點點頭。

    吉他男人走上舞台,架了譜子,悠揚的吉他聲,沙啞的嗓音,邱可卿抬起頭,望向吉他男人,那人的側臉對著邱可卿,白光打在他的臉上,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眉,“宇謙?”

    邱可卿呢喃一聲,酒也不喝了,手撐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台上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發現了邱可卿的注視,抬起眼皮,與邱可卿四目相對,他的嘴角淺淺的勾起,又滑落。

    邱可卿咧開嘴角,有些癡迷的笑著,她知道傅宇謙唱歌很好聽,遠沒想到竟然這麽動聽,不知不覺,兩行眼淚從眼角滑落,邱可卿擦了又落,她吸了吸鼻子,盯著台上的人,神思飄遠。

    當男人結束表演之後,背著吉他走出酒吧,邱可卿放下錢,也跟著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宇謙。”邱可卿一麵走,一麵念著傅宇謙的名字。

    那男人走的很慢,走走停停,像是發現了跟在身後的邱可卿一樣。那男人走著,忽然加快了步伐,走入一條小巷子之後便不見了蹤影。

    邱可卿快步跟著,巷子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她晃晃悠悠的在原地打轉,四麵八方都瞧了過來,“宇謙,宇謙呢?”

    邱可卿又渴又累,走了這麽長的路,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麽地方,她靠在長滿了青苔的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燈光忽明忽暗,忽然,從牆角走出來一個穿著淺色牛仔外套的男人,帶著毛線帽子,臉上帶著口罩,抱著一個黑色的包,在路燈下左顧右盼,邱可卿越看越覺得奇怪,她遠遠的盯著那個男人。

    過了不到五分鍾,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他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壓的很低,他懷裏抱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也是左顧右盼的四處掃了一眼,然後再牛仔男麵前挺了下來,兩個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什麽,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是幹什麽好事兒。

    如此想著,邱可卿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正然凜然之氣,當她看著他們兩個人手裏的包交換了,眼眸一轉,好像是在倒賣什麽東西,她抬起手指頭指著兩個男人,抬腳就要走過去問問。

    忽然,邱可卿的腳下踩了易拉罐,刺耳的響聲,驚動了遠處的兩個男人,那犀利的目光,似乎已經看清楚了黑暗中邱可卿的模樣。

    邱可卿嚇了一大跳,她眨了眨眼,呆呆的看著,腳就尷尬的踩在易拉罐上。

    忽然一隻手從旁邊伸出來,一手摟著邱可卿亂動的身子,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一前一後,輕重不同的腳步聲,慢慢進了巷子,身後的男人抱著邱可卿貼近狹小的甬道。

    “大概是野貓吧,這一帶沒什麽人的,趕緊走吧。”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邱可卿嘴上的手也鬆了下來。

    邱可卿抓著男人未來得及放下去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男人吃痛,餘光緊張的看向巷子口的方向,推著邱可卿的頭,然而越推,邱可卿咬的越緊。

    “你這個女人不會是屬狗的吧。”驀地,邱可卿鬆了嘴,直挺挺的倒在男人的懷裏,男人推了兩下,總不能將這個瘋女人扔在荒郊野外吧,誰知道剛才的兩個男人會不會疑心又起,去而複返。

    男人認命的將邱可卿帶回了家裏,有些氣喘,邱可卿看起來纖弱扛在肩頭上,倒也費了不少力氣。

    邱可卿躺在床上,嘴裏念念有詞,“宇謙,是我啊,是我,我是卿卿。”

    男人還以為邱可卿在念什麽咒語,好奇的湊過去取聽,聽到我是卿卿幾個字的時候,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站起身,胸口拉著一隻手。“別走,別讓我一個人。”可憐兮兮的祈求讓男人動作一頓。他低下頭,邱可卿的臉上滿是淚痕。

    男人歎了口氣,伸手,遲疑的在邱可卿的頭頂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乖,我不走,你睡吧。”

    邱可卿的臉貓兒似的在枕頭上蹭了兩下,秀氣的眉毛不舒服的擰在一起,抓著男人領口的手用力的一扯,男人順勢倒了下來,邱可卿迷糊的眯著眼,看了男人兩眼,嘔了一聲,吐了出來。

    頃刻間,男人幹淨的白色襯衫被酸臭味刺鼻的嘔吐物占滿。

    男人對著邱可卿攥緊了拳頭,他真是自作自受,早知道就將這該死的女人扔在大街上自生自滅好了。

    男人大步衝進了浴室裏衝洗幾遍,裹了浴巾,赤裸著精壯的上身出來,看了一眼同樣也沾染了汙穢的邱可卿,咬了咬牙,想了想,撥通了電話。

    十分鍾過後,女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來的正是勸說邱可卿的女酒保,她換了衣服,一頭大波浪鬆散的披在背後,慵懶而又無奈的瞪了男人一眼,“我才下班,你就叫我過來。”

    男人陰沉著臉,不語,抬手一指床上的邱可卿。

    女人驚呆了,她快步走到床邊,“你什麽時候也會撿屍了。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男人沒好氣的橫了女人一眼,“你別告訴我你有健忘症,在你吧台上喝了一箱啤酒的女人。”

    女人愣了,她湊到邱可卿跟前,貼著邱可卿的臉,“還真是。”片刻,她一臉嫌棄的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喂,你這臭男人不會把這女人丟進糞坑裏了吧?”

    男人忍俊不禁,似乎很高興女人和他享受到了同樣的刺激,“當然沒有,你聞到的氣味是她的未消化的嘔吐物。”

    女人沒好氣的將包扔在地上,將邱可卿抓了起來,架進了浴室。

    等女人幫邱可卿收拾幹淨,換了新的衣服,睡在新的床單上的時候,打了個哈欠。忽然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你說明早這女人醒過來,看見身上的衣服都換了,臉上會不會很好看。”

    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度對女人的惡趣味感到無可奈何。女人仍舊自顧自的說著,“不如我今晚就睡在這吧,反正你這床都被這個女人占了。睡一個也是睡,睡兩個也睡。”

    “滾。”男人將浴巾甩在女人的腦袋上,便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隔著厚厚的門板,男人慵懶的聲音傳出來,“出去,記得鎖好門。”

    女人仍開浴巾,撇了一眼睡的香甜的邱可卿,揉了揉發酸的手臂,“重色輕友的混蛋,我得訂上鬧鍾,明早上過來看熱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