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乞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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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花園靜悄悄,隻有圓月在天空中睜著惺忪的睡眼,隻有陣陣晚風吹過,落英繽紛。
“晴柔,今夜你會不會來?”我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要是她從此再不理我了呢?要是她從此再不想見我了呢?”我心亂如麻。
夜已深,露漸濃,竟沾濕了我的衣襟!我失望了,知道她今夜不會來了,隻好怏怏不樂地回到屋裏。
屋裏是黑的,我沒有點蠟燭,我忽然覺得這屋裏是這麽的冷清——床是涼的,被也是涼的,我的心也是涼的。
白天的公務也變得讓人心煩——你要五級風下雨,好,我就給你來個暴風雨;你要風平浪靜,我就給你來個龍卷風。。。反正我心情不好,他們也別想跟著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晚,我又懷著一絲希望來到花園中。我來到她的真身——那株香草前,表達我的懺悔之情:“香妹,你原諒我吧,你出來見我,好嗎?”但她無動於衷。隻有冷月瞥下它的冷眼,隻有冷風無情地吹著我,衣袂飄飄。
第三個夜晚,我依然在等候,往常是,一隻粉色的蝴蝶穿花而來,如今卻,花落香冷空餘風;往常是,銀鈴笑語如珠撒,如今卻,冷月銀紗無人聲。我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潸然淚下:“香妹,你在哪裏?你出來呀!”我大喊,心裏徹底絕望了。
等到了白天,我覺得腦袋裏昏昏沉沉的,勉強把公務辦完,我就回到自己的屋裏,一頭栽在床上,再也不想起來了——我病了。
老管家來看望我,發現了這個情況,於是請來了醫生。醫生診斷之後,對老管家說:“神君這是偶感風寒,不礙事,我已經開了個方子,你照方抓藥即可。”說完就走了,老管家把他送出宮門。
本以為是小病,誰知我的病情卻日漸危重,我不吃也不喝,人也日漸消瘦下去。
老管家對此急得團團轉,急忙又請來了醫生,他診斷之後,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我何以久病不愈。最後,老管家也對我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說:“聽天由命吧。”
到了晚上,他們依舊準備好了熱飯熱湯就都出去了。其實我哪還有力氣去吃了,但我還是掙紮著從床上立起身,從半開的窗子向花園裏眺望,也許,在我死前,我還希望再看她一眼吧。
忽然,門開了,一個粉衣女子走了進來——正是晴柔!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不得不馬上用手捂著胸口,害怕它會失控跳出來。
晴柔來到我的床邊,伸手撫摸著我的臉說:“傻蛋哥,你瘦了。”她的神色有些憔悴,不過依舊美麗動人。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顫聲說:“香妹,你終於肯見我了嗎?你原諒了我嗎?”
她掙開我的手,回身來到桌前,拿起湯碗又來到我的麵前對我說:“傻蛋哥,你吃點東西吧,你要是死了,誰來保護我?”她又看了我一眼:“誰又來欺負我呢?”我不禁臉色一紅,卻順從地張開嘴巴。
她倚著我在床邊坐下,一邊用湯匙舀了一匙湯喂進我的嘴裏。
一碗熱湯下肚,我渾身有了點力氣,也有了點精神。
晴柔把空碗放回桌上,依舊來我的身邊坐下。
我抱住她,輕聲對她說:“香妹,你肯原諒我了嗎?我真的好想你。”
晴柔把頭依偎在我的胸前,柔聲說:“傻蛋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你想怎樣便怎樣。”我的心中不禁又愧又喜。
自從有了晴柔的悉心照料,我的病竟奇跡般地好了起來。但除了我,她還是不願意見別的人,所以外人並不知道她的存在。
一個月過去了,我的身體完全康複了,又可以和晴柔在花園裏約會了,我真的非常高興!
又是一個月明風清的夜晚,我和晴柔在花園裏漫步,這是我病愈後和她的初次相會。
“香妹,對不起,上一次我真的。。。”我真的難以啟齒。
她馬上伸出纖指按住我的嘴,紅著臉說:“傻蛋哥,我已經原諒你了,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人。”
我探手入懷,取出一支碧玉釵來,正是晴柔那晚遺落的那一支。
“香妹,這是你那晚。。。還給你。”我紅著臉說。
晴柔的臉更紅了,豔似春花:“傻蛋哥,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這個。。。”我有點猶豫,不明白她這話的用意。
“那好,不要算了,給我。”晴柔忽然嗔道,伸手來搶玉釵。
“那好吧。”我馬上把玉釵放入懷中“要是我哪天離開風神宮,看見這玉釵,就象看見香妹你一樣。”
“怎麽,傻蛋哥,你要離開這裏嗎?”她仰起甜美的臉頰看著我。
“當然沒有,我怎麽舍得離開你呢?”我說。晴柔幸福地把頭依偎在我的胸前,再也不說話。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第二天,一個傳旨官騎著天馬來到風神宮,傳下一道仁君的神旨。
我大開宮門,率眾出迎,跪地接旨。
傳旨官打開神旨,朗聲宣道:“風神接旨——今下界人間玉羅山有妖孽作亂,屢傷人命。且妖力高強,特命風神下界除妖,三日內動身,不得有誤!仁君神旨!”讀完,將旨交付我手,然後縱馬而去。
這是我頭一次接神旨,我領了神旨,回到宮中,一想到要跟晴柔分別,不免憂心忡忡。
晚上我來到花園中,跟晴柔商量此事,她一聽,果然不開心起來。
我隻好安慰她說:“那妖孽就算妖力高強,少則幾天,多則一月,我一定會除妖歸來,到那時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晴柔卻憂傷地說:“人世的時間哪比得了天界?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隻怕你到時早忘了牽掛你的人,獨自逍遙快活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除了這一句,實在也找不出別的什麽好話來。
晴柔忽然抬起美麗的雙眼,好象想起了什麽似的:“傻蛋哥,你曾經說過有機會會帶我回家鄉,不知道還算不算數?”
“這個。。。”我一時語塞,卻也想起我確實這麽說過。心中不禁有點懊悔——男人對女人的承諾,一定要慎重啊。
我於是阻止她說:“香妹,我此去除妖,極為凶險,我不讓你去,是為了你好。”
但晴柔執拗地說:“什麽妖怪?你不怕,我就不怕!”
我想了半天,又想出一條理由:“香妹,此去人間,路途遙遠,我駕著風車帶著你,恐怕多有不便。”
她笑了:“就這呀。”說著把兩根玉指放入口中,打了一聲呼哨!
忽然,遙遠的天空裏飛來了一物,扇著一對大翅膀,須臾而至,落在晴柔的身前,我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白色的獨角獸!(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