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又遇王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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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繼陳沫兒回到包廂之後,秦晚喻又坐在走廊的欄杆上吹了會兒風,隨後就去了趟洗手間。
    她的肚子突然不舒服了起來,有些惡心。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潔白的大理石反射著燈光,照得秦晚喻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她手撐在水池的上方,接捧了一手掌的水灑在額頭上,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些。
    鏡子的自己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嘴唇上的血色也較之平日,暗淡了不少。
    秦晚喻蹙眉盯著鏡子,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未果,隻好放棄。
    一個隔間裏傳來了抽水聲,不一會兒門也打開了。一個化著濃妝的女子提著香奈兒的包,搖曳著身姿走了出來。
    她的表情凝固住了,王婕盈發現了站在水池邊上的秦晚喻。
    秦晚喻也從鏡子裏瞧見了她的身影,抿了抿嘴角。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在這裏都能碰見她,也真是夠倒黴的。
    王婕盈走到了她的邊上洗手,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能來到這裏的私人會所,又是傍了哪個大款?”
    秦晚喻皺眉,她的肚子不太舒服,沒有心情再和她鬥嘴,就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王婕盈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她的手腕,厲聲道:“心虛急著走麽?”
    秦晚喻知道她又要開始發瘋了,冷聲喝道:“放手。”
    “上次的事還沒有跟你算賬呢!”王婕盈的表情猙獰了起來,語氣卻放輕了些,“不會忘了吧?用橙子砸我,又用腳踹我,難道現在又想輕飄飄的一走了之麽——”
    “你想怎麽樣?”秦晚喻直接打斷了她的敘述。
    王婕盈的臉上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嘴上塗著的口紅讓她顯得更加刻薄尖利。她的手上一用力,拉扯著秦晚喻就往洗手間門外走。
    邊走邊迅速地從包內掏出一部手機,朝裏麵的人吩咐道:“張輝,帶幾個人過來。”
    因為肚子突然的疼痛,秦晚喻身上的力氣大不如前,拉扯間竟然敵不過王婕盈,被她硬生生的往外拽去。
    “王婕盈你有病啊?有病就快去治療,天天纏著我幹什麽?”
    秦晚喻見自己的力氣不如她,就扯著嗓子開始訓斥了起來,內心不知覺間還有些害怕。
    她所在的洗手間距離之前的包廂有好長一段路,這裏發生的什麽恐怕不能讓對麵及時知道。
    秦晚喻心裏一急,她的手機之前在包廂內就被楚洵沒收了,現在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說不準真的會在王婕盈這女人手下吃大虧。
    畢竟這麽多年下來,她很清楚這女人的不擇手段。
    洗手間外圍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王總,我們來了。”
    王婕盈的臉上露出一個勝利的表情,她用盡力氣拽著秦晚喻出了洗手間,向這幾個掃視了一眼,“張輝,你帶上這幾個人將她弄出去,速度要快。”
    秦晚喻睜大眼睛看著這幾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心下沒了底,大喊道:“王婕盈你瘋了麽,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這裏還有攝像頭,不怕別人知道嗎?”
    她被那名叫張輝的男子捂住了嘴巴,手也被困住了。
    王婕盈理了理自己在剛才拉扯間亂了的頭發,然後瞥了眼攝像頭,冷笑道:“我認識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嚴格來說,他還是我們王家的人。”
    秦晚喻用力掙紮了起來,眼睛裏麵全是不可置信。
    她完全沒有料到王婕盈這個瘋女人竟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些事來。
    王婕盈朝這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低聲道:“趕緊走,從後門出去。”
    ……
    另外一邊,滿庭芳的包廂內,楚洵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身邊的人過了好久都不見蹤影,就連先出去的陳沫兒都回來了……
    就因為秦晚喻還沒有回來這件事,他甚至都沒有心思去聽包廂內其他人在說什麽,錢磊更是被他忽略在一旁,整個人心情暴躁得很。
    他的手中還握有秦晚喻的手機,那女人的包也還在位子上。
    ——量她也不敢放自己鴿子。
    楚洵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更加坐立不安了起來。他剛才在席間握住秦晚喻的手,還當眾宣布是自己的女朋友,說不定真的惹她生氣了。
    可是,那女人之前不就是答應了自己這件事麽,怎麽能臨時變卦呢?
    他扔在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楚洵看了眼號碼後,直接接通了,不耐煩的說了聲:“喂?”
    聽了一會兒電話對麵那人的敘述之後,麵色瞬間變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你再說一遍?!”
    楚洵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帶上了殺氣的聲音,導致直接震住了整個包廂。
    張曼在一旁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陳沫兒推搡了她一下,小聲喝道:“別鬧。”
    “我知道了。”又聽了一會兒,楚洵冷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帶人趕過去,我馬上過來。”
    他掛斷電話,也沒有和包廂內的人解釋一遍,直接帶上秦晚喻還留在位子上的包就離開了。
    包廂內的人麵麵相覷,沒有人敢問發生了什麽。
    ……
    楚洵開著自己的蘭博基尼急駛在路上,身旁坐著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
    男子是這家會所的幕後老板,也同時是王家的遠親。
    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他不住搖頭,“王家這幾年是越來越囂張跋扈了,王婕盈這女人也是沒有腦子。”
    他雖然王家的親戚,可實際上與王家的關係並不親近,準確來說這幾年和楚家走得更近些,王婕盈沒有拿準這其中的關係就想帶人走,想得太美太天真了。
    楚洵的麵色冰冷,車速雖然快,可他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仍然很穩,“王家這次被王婕盈這瘋子一鬧,肯定要血虧了。”
    聽了這話,男子的臉上露出了個嘲諷的笑容,“監控上的錄像帶我已經讓人已u盤的形式寄到王老爺子手上。此外,就算他想放棄王婕盈這隻沒用的棋子,還得掂量掂量張輝這個一直以來為王家賣命的人的分量。對了,王家一旦知道,那顧家也會同樣知曉。接下來就看這兩方怎麽推卸責任了。”
    “我不想管他們怎麽狗咬狗,但王婕盈這女人是逃不了了。”
    楚洵的眼中閃現出一道晦暗的光芒,既然敢動秦晚喻的話,就做好他來報複的準備了。
    馬路上,蘭博基尼的車影飛快,宛若一道迅疾的閃電。
    ……
    王家,王老爺子的書房。
    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傳了過來,名貴的天目盞茶杯被摔碎在了地毯上。
    送茶的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他們好久都沒有看見一直修身養性的王老爺子發這麽大的火。
    “造反了真是造反了,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
    上了年紀的王老爺子因為調養的好,骨骼硬朗,話語中氣十足。他看著眼前的錄像帶,氣勢洶洶地吼道,“給我把王誌全喊過來!”
    王誌全是他的兒子,也是王婕盈的父親。
    下人們聞聲匆匆離去,不一會兒的時間,王誌全就趕到了書房。他腆著臉笑了笑,不敢再觸怒他,便輕聲問道:“爹,您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你自己看!”王老爺子生氣地將筆電朝他麵前一推,吹胡子瞪眼道,“看看你教了一個什麽樣子的女兒?!”
    錄像又播放了遍,王誌全的麵色陰沉,他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麽要發這麽大的脾氣了。
    王婕盈喊幾個人將錄像中的女子弄走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現在被人握住了把柄,現在他們又將錄像帶寄到自己家來,指不定對方背後有什麽要求。
    他沉著臉詢問道:“錄像地點在哪裏?”
    王老爺子冷哼一聲,“徐家人辦的私人會所,你教的女兒也是蠢得厲害,竟然去那裏抓人!”
    王誌全尋思道:“徐家是我們王家的遠親,但這些年來與我們漸漸疏遠了,現在反而和楚家走得更加近一些……現在他們突然來這一手,說不準正是楚家的授意。”
    “你說的我自然是想到了,徐家那邊我親自走一趟,你去聯係一下顧茁,他們顧家這一次也別想逃脫的掉。”
    王老爺子摸著身旁的拐杖起身說道。
    現在不是舍不舍棄王婕盈的問題,而是這錄像帶一旦公開,那他們王家的臉麵是不要了,以後也再難在上層社會混下去。
    王誌全的臉色難看的厲害,他的女兒惹了這種事,他也責無旁貸。
    待王老爺子離開了書房後,王誌全對著身邊的下人大聲吼道:“馬上將王婕盈那個混賬給我喊回來!”
    他喊完這句話後還不解氣,又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張輝帶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朝裏麵厲聲喝道:“王婕盈要胡鬧你就跟著她胡鬧!馬上給我滾回來!”
    電話那頭,還處在懵逼狀態的張輝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然後迅速反應過來。他伸手抹去頭上止不住的冷汗,咬咬牙說道:“老爺,殷桓祀他趕過來了。”
    王誌全的臉上表現出了震驚的神色,“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