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8章 活不過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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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房間,陽台上的風陣陣將白色簾吹的很高,室內沒有開冷氣,空氣有些悶熱。

    走向前欲將門推上,看到陽台上的吊蘭,隨手拿起水壺。

    回國時,祈歡將她自己陽台的成雙的吊蘭搬了一盆了過來,溫度越來越高,一天不灑水就變的焉焉的。

    但凡是她的東西,他都會留心。

    早晚兩次灑水,從來沒有忘記過。

    就在他為吊蘭灑水時,突然,一股陰風迎麵而來。

    阿ken目光一凜,速度偏過臉,隻見一道冷光從眼前劃過。

    “嗖!”一聲,東西紮進牆壁,是一把軍用瑞士小刀。

    猛側臉,卻掃到幽靜的後花園裏,一抹身影站在花叢間,當他目光掃過來時,轉身投進了後麵的森林。

    阿ken目光瞬間變的陰嗜,放下水壺,一巴掌拍在護欄上,縱身跳下二樓,朝森林裏追去。

    此時已是夜深人靜,熟悉司家所有監控布局的他,輕而易舉的避開監控攝像頭。

    那個身影似乎故意將他引進森林,站在一盞幽冷的燈下麵,看到在阿ken追過來時,馬上又掉轉頭朝更黑暗的地方跑去。

    就這樣,一直將阿ken引到了海邊。

    海邊,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披風的男人,而剛才引他過來的人正站在男人身邊。

    聽到腳步聲,披風男人緩緩轉過身來。

    夜色下,阿ken一臉陰霾,一雙狼般的眼睛閃動著陰嗜幽冷的光,一步步的靠近男人。

    待他走近,披風男人張開手臂欲擁抱他。

    阿ken在距離男人一米的位置停下腳步,語氣暴戾:“什麽時候發現的?!”

    夜色下,男人的臉色陰暗看不真切,語氣裏摻雜著央求:“兒子,跟我回去,你已經兩年零一個月沒有服過藥,繼續這樣下去,會死的,相信,你現在已經出現症狀——”

    阿ken很不耐煩的提高語氣:“我問你什麽時候查到我在這裏!”

    “你離開後,我找遍d國,隻好讓人監視著y市。”男人並沒有因為他的惡劣態度而動怒,語氣依舊溫和:“找了整兩年,沒有你的任何蹤跡,這次司家為一對兒女舉辦生日宴會,月初我便抵達y市。”

    男人停頓一下後說:“兒子,即使你改頭換麵,但你始終是我兒子,你的身形一眼便能認出!”

    阿ken眯起冷眸,一抹殺氣迸出:“這麽說,你們一早便認出了我?”

    “隻有我和a知道你隱藏在司家的事。”男人見他迸發殺氣,用討好的語氣說:“隻要你乖乖和爸回國,爸保證,絕對不會動司小姐一根汗毛,爸就你一個兒子,隻想你好好活著。”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道人影閃過,被稱為a的男人,連吭都沒吭一聲便被阿ken擰斷了脖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下了身後的懸崖。

    阿ken望著a的屍體掉落,眼也沒眨一眼,陰聲說:“現在,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我在y市的秘密!”

    狠厲的手段,讓男人臉色一變。

    “我不會再回去,不想再過從前的生活!”阿ken望著男人的眼睛,說:“爸,我隻想和我最愛的人在一起。”

    一陣沉寂,男人終於又開了口:“你現在,是不是發作頻率越來越高?”

    阿ken沉默不語。

    “如果不回去,沒有藥,你會死!”男人用力抱住他,聲音有些顫抖:“你會死,你知道嗎!”

    “與其過那種生活,我情願去死!”阿ken的眼睛由幽冷變得空洞:“起碼,和她在一起,幹幹淨淨。”

    又是一陣沉寂。

    阿ken打破沉寂,“x基地已經成為曆史,凱文叔叔已經死了,你們的秘密已經成為了永遠的秘密,司家人不會再追究,請你看在我的情麵上,不要再對那件事耿耿於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用力抱著眼前的這個稱為父親的男人:“爸,你不必自責,我背棄承諾十年,現在,隻想陪著她,離開她我活著任何意義。”

    男人放開他,緊扳著他的肩膀,央求到:“隻要你願意,你可以活的很好,包括你愛的人——”

    “我不願意!”阿ken打斷他的話:“我不想一輩子做個怪物,更不想讓我心愛的女人痛苦、還有我們將來的孩子都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

    布倫家族是一個曆史悠遠古老的家族,擁有很奇怪血脈,而他,不過是布倫家族成員與外族意外結合而出來的異類。

    不是正統血脈,天生帶在隱疾,而活下去,必須付出巨大代價。

    九歲以前,他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y市,直至九歲那年,他開始出現流鼻血的症狀,發高燒那晚,爸爸將他帶回d國保住了命,他才知道這個秘密。

    為了躲避司家和莫家的對x基地的斬草除根,也為了保住他的秘密,布倫家族對外宣稱,他們父子消失了。

    其實,一直隱藏在d國。

    為了生存下來,他一步步變成了魔鬼,狩獵遊戲,不過是掩蓋邪惡的幌子。

    原以為,服了那麽長時間的“藥”,他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不能擁有愛情,起碼能一直守護著祈歡,卻不想,這個美夢隻維持了兩年時間。

    他一個人痛苦就好,他不想未來的孩子也一樣流著這樣可恨的血液。

    “爸,如果你愛我,請尊重我的選擇。”阿ken的語氣放緩,用孩子般央求的語氣說:“你痛苦了大半輩子,難道也想讓我重蹈覆轍?”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隻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這二十多年裏,隻有和祈歡在一起時,我才是真正快樂。”阿ken轉過身,“能夠擁有她的愛,是我這輩子最好的運氣。”

    男人偏執的兒子越走越遠,大聲警告:“一旦病發,沒有藥,最多活不過三個月!”

    “夠了!”阿ken頭也沒回的走了。

    男人重重歎息,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懸崖,全是他造下的孽。

    阿ken坐在陽台上,坐了整整一夜。

    如果,生命還剩不到三個月,你會做什麽?

    第二天清早,祈歡從美夢中醒來,離開房間,輕輕推開了阿ken的房間門。

    阿ken正坐在陽台,背朝這邊。

    嘴角勾著頑皮的笑,躡手躡腳的慢慢靠近,然後,一下子撲在阿ken後背,送上香吻:“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