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像豬一樣尖叫掙紮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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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李跡來說,那位李家唯一所剩下的少爺離開京城,是一件很好的消息。因為自從他進京以來,一直都在想著和對方見麵的情景,現在的他還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去麵對那位李家二少爺,此次離京顯然是給了他準備的時間和心理。

    不過給他的時間肯定不多,那位李將軍肯定還會再次回來,那隨著自己逐漸被梁王所重視,他們二人終有見麵的一天,那時他將要做一些事情。而在那之前,自己要加快複仇的行動。

    每當殺死一個複仇的對象,每抹掉名單上的一個名字,便會讓他覺得肩上的重擔少一分,身上輕鬆一分,手上粘稠的血淡上一分,連帶著修行的痛苦壓力也減少一分。

    毫無疑問李跡現在在修行上很痛苦,所以他急需要通過殺人來發泄,很不幸,這次曲原給他的那個名字,就成了他發泄的目標。

    那個人叫張肉橙,今年四十三歲,任刑部中大夫,是周厲的得力助手,現在住在京城的北郊。

    按理說,這樣的人物不是好下手的對象,但是曲原給的資料裏標注了很關鍵的一點:此人很喜歡吃生肉,尤其是豬排肉。而他之所以住在京城北郊,是因為那裏有一個豬肉屠宰場,他每天都可以去買很多生豬排,而那家屠宰場湊巧又是太子的產業。

    於是他可憐地被曲原給盯上了。

    “喜歡吃生肉,這的確是一個怪癖啊,不過好在像雙刀羊魔那種更變態的我都殺過了,所以殺這麽個家夥應該不會有心理負擔。”李跡看著紙條上的資料笑了起來。

    刑部的官員都被稱作為“惡狗”,那是因為他們大多都是從天牢審問的刑責官做過來的,在那種陰暗的地方待過,手中染過很多鮮血,聽多了很多人的哀嚎慘叫聲,心理多多少少會受到一些影響,從而產生一些變態的嗜好。

    這位張大夫正如他的名字一樣,身上也長了很多的肥肉,但因為在當刑責官的時候做過太多割人肉剝人皮的事情,他每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都會有把身上的肥肉一片片割下來的衝動,為了抑製住這份自殘的衝動,他開始通過吃生豬排肉來緩解,然後漸漸地就上癮到不可自拔。

    “那麽,就讓我來幫你割吧。”

    李跡把紙條緩緩丟進火中,看著它被火焰緩緩吞噬,眼裏的光芒也猙獰如火。

    ……

    屠宰場這種地方一般都不會開在鬧市,因為不會有人願意整天聽到那些殺豬的刺耳尖叫,京城北郊有一片荒涼的草地,所以正好適合安置屠宰場,這對於李跡來說,也是個殺人的好場所。

    李跡套上一件破舊的尋常外衫,戴上一頂嶄新的毫無特色的笠帽,用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從南湖出來後,沒有通過南門進城,直接從南湖繞了一大圈到北邊,花了近兩個時辰的時間才繞到北郊,到的時候已經快黃昏了,本就沒有多少人的郊外更加冷清,隻有那一間屠宰場裏有著回蕩不絕的尖叫聲。

    李跡站在山坡的一棵樹下,望向屠宰場的方向默默聽著那裏傳來的豬叫聲,等待著那位張大夫的出現。

    這位張大夫每日都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取生豬排,之後回到自己的小屋裏,聽說這些年他幾乎沒有吃過素食,也正因如此越吃越肥,性格越吃越變態,越來越遭人排斥,連其妻子都受不了與其分離,帶著幼子返回娘家,張肉橙從此就一個人住到了這北郊來。

    不過物以類聚,變態也有變態的好處,自從一心為周厲辦事之後,張肉橙得到了極大的重用,在周厲不在的時候,基本都是由他決斷刑部的大事,如今周厲在京城,他也就有休息的時間,所以他今天慣例來屠宰場取肉的時間應該不會變。

    李跡看著天上的落日默默計算著時間,等到一輛黑色的馬車終於出現在視線之內,他才緩步向前,向張肉橙的小屋走去。

    張肉橙今天要了五斤的豬排肉,都是剛剛宰殺的新鮮肉,這種量對於常人來說自然是連撐都撐不下去的,但對於他來說早就習慣了,從天黑到漫漫長夜,他可以愜意地躺在竹椅之上,一邊欣賞著天上的月光,一邊蘸著紅辣醬咀嚼鮮血淋漓的生豬肉,沒有任何人打擾,這簡直是人間享受。

    今天同樣如此,他下了馬車,把馬拴好後推開屋子的門,把手中裝著帶血生肉的食盒放到桌子上,然後準備先去洗個澡,因為對他而言吃生肉已經成了一種神聖的行為,從屠宰場回來身上難免帶有血腥味,這可是一種褻瀆,這樣等之後把那些血肉吃進嘴裏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加倍的滿足感。

    正在衝澡的張肉橙似乎聽到外麵有一陣輕微的響動聲,像是馬車的動靜,他微微一怔,不過沒有想得太多,可能是野貓什麽的,畢竟這屋子在郊外,野貓野狗什麽的出沒還是很常見的。

    然而從澡房裏出來後,隻穿著一條絲綢褻褲的張肉橙徹底呆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隻白白肉肉的肥豬。

    那隻肥豬是他自己。

    張肉橙立刻憤怒起來,因為他此刻麵前擺著一麵大鏡子,那是被他擺到後院裏去的。由於心中某些隱晦的自卑感和變態心理,他一刻都不會想讓自己的形象出現在鏡子裏,從而被自己所看到,那滿身的肥肉會讓他忍不住想到那些豬排肉。

    但是現在那麵鏡子卻擺在自己的麵前,是誰幹的?

    張大人剛想要憤怒地吼出聲來,可是卻突然慘叫了起來,因為兩股突如其來的刺痛從他的腳腕上傳來,他的雙腳頓時失去了力氣,直接朝地麵倒了下去,然後一條毛巾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連痛呼都來不及發出。

    緊接著是一道結實的繩索緊緊捆住了他的手腳,直接讓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身軀重量足足達到兩百多斤的肥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連木質的地板都差點被砸裂,可憐的張大人瞪大了眼睛,看著一個少年在他麵前慢慢站了起來,兩隻手翻轉著兩柄匕首,匕鋒上帶著鮮紅色的血跡,正是這兩柄匕首挑斷了張肉橙的腳筋。

    張肉橙拚命地掙紮了起來,隻穿著一條絲綢褻褲的白胖身子,在地板上就像一條被捆住的白豬般彈動,被毛巾堵住的嘴不時發出含糊的呼救聲。

    不過由於他的腳筋被挑斷,鮮血正汨汨流出,掙紮隻會讓疼痛來的更劇烈,但已經意識到自己遇刺的張肉橙顧不得自己多年未嚐到的疼痛了,一邊被毛巾所塞住的嘴用力地發出嗚嗚聲,想把堵住自己嘴的毛巾給吐出來。

    “你好啊,張大人。”

    那名少年在他麵前蹲了下來,笑眯眯地看著他的掙紮。

    “過會兒我會讓你盡情掙紮盡情喊叫,所以你現在不用急,此刻你的命在我手上,想活命的話,就給我閉嘴。”

    張肉橙驚恐地抬起頭,想看看這個刺客的樣子,但是對方蒙著臉,隻是通過聲音來判斷出對方年齡不大,因為聲音很清脆,平靜之中帶著淡淡嘲諷,根本不像是個凶徒在說話,倒更像是京城某坊裏的少年在和人說笑。

    他的心中快速掠過這些年可能與自己結仇的人中有沒有這種年紀的,但是很遺憾地發現自己的仇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猜不出這個少年的來曆,這也是刑部惡狗們相似的可憐之處。於是他放棄了猜測,一雙眼睛死死地瞪大,希望在眼神中表現出求饒的意思。

    李跡很認真地看著這位刑部中大夫大人的眼神,笑的很溫和:“張大人,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看著鏡中自己的這個樣子,有沒有感覺像是在看一頭惡心的肥豬?有沒有一股把這頭豬身上的肉都割下來的衝動?”

    如此溫和的笑容配上如此寒冷的話語,於是在張肉橙眼中,這張猶有稚氣的臉,這些溫和的笑容,就透著股最寒冷的味道,仿佛是魔鬼的笑容。

    “你是什麽人?”張肉橙強行壓抑下心中恐懼問道。

    “我叫李跡。”李跡很幹脆地說道。

    “李?我和你有過什麽仇?”張肉橙瞪大了眼睛。

    “你都主動提到李這個姓了,你說是什麽仇?”李跡語氣充滿嘲諷之意。

    張肉橙猛地意識到一件事,臉色慘白地尖叫道:“李家太師府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

    “雖然和你沒有直接關係,但你們刑部算是替那些人擦屁股的,每個修行者殺人的手法都不同,足足一百四十多具的屍體,要查還是能查出很多線索的,但是最終從你們刑部司寇周厲大人口中得出來的結果,卻和我原想的不一樣。”

    “所以,你們都應該要死。”

    聽到這話,張肉橙總算是明白了,幾乎昏厥過去,如果對方真的是那間太師府裏活下來的人,那他終於知道了麵前這少年為何要來對自己下手了。

    他絕望地看著的對方,哭喪著臉說道:“我隻是一個下屬,當年也不是現在的職位,我哪裏知道什麽內情啊?”

    李跡微微抬了抬頭,看著屋頂,說道:“我當然知道你身不由己,可這就是你替周厲做黑心事的理由?”

    他又低下頭,看著張肉橙,再次露出了平靜森寒的笑容:“雖然我知道即便把你們全殺了,少爺也不可能活過來,但我就是恨,我要用你們所有人的血來給少爺陪葬,死了一個方褐是不夠的,隻有你們死絕了,我才會停手。”

    張肉橙聽到這話,當即瞪起恐懼的雙眼就要掙紮,但緊隨著李跡就說了句:“不過我不能現在就殺了你。”令他下意識在心底產生了希望,少年說他想要現在就殺了自己,但似乎有不立刻殺死自己的理由,那麽也就是說現在自己還是安全的?

    可接下來李跡又說出的話,直接徹底讓他失去了希望。

    “因為我不想讓你死得這麽容易,你必須受盡痛苦而死。”

    張肉橙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仿佛在獵人弓下中了箭仍在拚命奔竄的獵物,也像屠宰場中那些在屠夫的刀下尖聲慘叫掙紮的豬們,他不想把自己比喻成後麵那種,因為板上魚肉是不可能有活下去的機會的,而重傷的獵物尚有希望。

    隨著他的掙紮,地板也突然震動了起來,好似不遠處哪裏發生了爆炸,連那麵巨大的鏡子都立不穩而倒下了,發出了咣當的淒厲之聲,濺開的碎片劃得張大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臉上血流不止。而李跡似乎很是喜歡看他掙紮的樣子,還幹脆拿出了他口裏的毛巾,緊隨著自然便是如屠宰場中殺豬般的尖叫響徹耳膜。

    李跡憐憫地看著在地上翻騰蠕動的肥豬,說道:“像豬一樣尖叫、掙紮吧,我會像屠夫那樣把你綁在砧板上,一刀一刀地割下你的肉,把你做成美味的豬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