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成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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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是靳國的清流之首,成家老爺子更是靳國文人推崇的楷模,青雲書院更是培養出了一批批朝廷重臣,閣老以及六部中大部分官員都是出自青雲書院,更別提那些權貴功勳家的子弟,當初成家有女百家求,隻可惜祖輩定下了成家女和郭氏的婚約,當時令一眾男兒對郭容濤羨慕不已,卻不想最終成小姐落得一個不得善終的結局。
“賤女配渣男,你們這一家子也是絕配,你薑氏也別裝出一副無辜樣,一個巴掌拍不響,當初若不是郎有情妾有意,難不成還能強了你不成?”喬欲言語激烈,連眼神都不屑於看向薑氏和郭容濤兩人。
在他心裏,天底下的愛情都應該像他父親和母親一樣,從一而終的相濡以沫,再加上和郭然相處了一段時日後,他自認為自己是郭然的朋友,傷害過郭然的人,他也自動的打心眼裏厭惡。
“蕭陽公主,不是我幹的,刺殺您的事全都是薑氏這個賤人一手策劃的,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你放過我,隻要您肯放了了,我……我以後給您做牛做馬。”郭容濤匍匐著爬到柵欄處聲嘶力竭的哀求道。
一想到蕭陽公主的手段和自己的伯府世子之位,郭容濤心中就滴血,榮華富貴從此與他就成了陌路,這樣的日子,他絕對不能認命。
遇刺一事一傳到乾坤殿那一位的耳朵裏,那一位是雷厲風行的人,立馬安排三司會審刺殺之事,不過幾天就人贓俱獲水落石出,為了安撫唐暮一行人的怒火,冷煬當著雲霄的麵兒下令將郭氏大房的人打入天牢聽候發落,那時候郭家還是忠義伯府呢。
七月臉上的笑容肆意的笑著,嘴角勾起“都說夫唱婦隨,郭大爺的話,本公主如何知道該不該信呢,農夫與蛇的故事,本公主聽多了自然就會有更多的提防。”
“唉,這越說越離譜了,本公主差點兒忘了今兒來見故人的正事兒,想著郭大爺和郭夫人在天牢裏肯定是消息不靈通,本公主昨兒恰好聽了些消息,仔細一想,覺得郭大爺和郭夫人恐怕比本公主更在意呢!”七月掩嘴說道。
一聽七月的話,再聯想這些日子郭家在罕都的水深火熱,這樣戳人心窩子的事,他最是積極,火急火燎的說“我來,我來說,這種事情,我最喜歡了。”
“郭容濤,今兒本公子和蕭陽來天牢呢,不會隻是到此一遊,這麽陰森的地方,他季慎就是三拜九叩的求著本公子本公子也嫌這地方晦氣,好像跑題了啊,看你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本公子也不忍心瞞著你,實話告訴你吧,以後的罕都再也沒有忠義伯府了,有的隻是失了皇上聖心的郭家,這個消息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啊?”喬欲一激動話就多了起來,一番話說下來不知添了多少的廢話。
喬欲說得隨意,而聽在郭容濤的耳朵裏卻是五雷轟頂,郭家完了,忠義伯府沒了,皇上連皇後和太子的臉麵都不顧著了,那郭家的未來勢必將一落千丈。
他這個身陷囹圄的世子,恐怕已經成為了家族的棄子,而這一切全都拜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所賜,就是她害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想到這裏,郭容濤的眸子裏染上了血色,恨不得親手掐死薑茶那個賤女人。
不過,他依舊心存僥幸的辯駁道“不會的,我們忠義伯府是皇後的母族,太子的外家,皇上不會這般狠心不顧念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臉麵,你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我是忠義伯府的世子,永遠都是世子。”
喬欲嗤笑一聲,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郭容濤“世子,什麽狗屁世子,忠義伯府都倒了,你的世子之位隻能祈求下輩子投一個好胎了,不過你還是省省啊,畢竟壞事做盡的人哪裏還會有來世呢,依本公子看,你們這一大家子百分之兩百是要下地獄的。”
“這又說多了,言歸正傳,總之一句話,忠義伯府隻存在於曆史裏了,這些年忠義伯府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皇上的眼裏,這個天下可是皇上的天下,你這個世子藏著掖著做下的事情,皇上的心裏有數著呢,之前的降爵隻不過是小小的警告,你飛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的攬財,相對於以前的警告,這一次可就是真正的大刀闊虎的下手了。”說起忠義伯府的下場,喬欲心中暢快,連聲音中都添了兩分喜色。
天牢中陰氣沉沉,黃暈的燭光下依舊顯得灰暗,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腐味,其中還夾雜著酸腐和汗臭的味道,越是離牢房的柵欄越近,那味道越是強烈,令人作嘔。
這樣的環境之中,七月並不想繼續待下去,至於郭容濤心裏的想法,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眉頭緊蹙“你是聰明人。喬欲的話是真是假,你心裏是有答案的,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會更想知道,郭家的當家人已經是郭二老爺,郭家削爵,你又被打入天牢,郭老爺子怒急攻心病倒了,郭老爺子悔恨教子無方,將郭家徹底的交郭二爺的手中後,郭老爺子夫妻搬入祠堂侍奉祖先去了。”
郭容濤和郭術相爭多年,雖然兄弟二人一母同胞,但是卻截然相反,郭容濤是一個隻知吃喝玩樂、紙醉金迷的蠢貨紈絝,而郭術從小跟在郭老爺子身邊長大,是郭老爺子一手為嫡長子培養的超級金牌輔助,德才兼備,從十幾歲就跟在鎮國侯和劉老將軍身邊上過戰場,在戰場上血洗出了一身的野心和魄力。
人一旦見識了更廣闊的天空,眼屆就不會拘泥在眼前,郭容濤是扶不起來的阿鬥,郭術心中對世子之位漸漸的生出了覬覦之心,郭術是一個胸有點墨的人,郭容濤在他手裏十有沒討到好處。
“郭術,郭術,竟然是他,也該是他,他是最想要得到郭家的人,我輸了,我徹底的輸了,爭了這麽多年,最後還不是落在了他的手裏。”郭容濤狼狽的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這一趟天牢之行的目的達成了,七月再也不想待在這混亂不堪的地方,轉身步履輕快的離開了天牢,淒慘的哀嚎聲越來越遠,出了天牢,那聲音也戛然而止。
“季大人,今日多謝了,不過有些事情本公主不能不明不白,請季大人為本公主解惑。”七月嘴角輕笑著道。
季慎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卑躬屈膝的道“不敢,不敢,蕭陽公主有何疑問隻管告訴卑職,卑職定知無不言。”
季慎心中是求神拜佛,求爹爹告奶奶的盼著眼前這兩尊煞神快快的離開刑部天牢,自己似乎與蕭陽公主命裏犯衝,也隻要是與她沾染上的事情,準沒有好事,隻盼這刺殺一事速速解決,不然自己天天都不得安寧。
“也不是什麽大事,季大人不必緊張,就是本公主記得當初天下樓一案似乎並沒有完結啊,怎麽郭芮卻和郭容濤和薑氏關押在一起了,這可是兩起不一樣的案子呢,難道是之前的案子已經結了?還是本公主記錯了?”七月一臉的不知所以,好似自己真的是隨便一問。
其實,七月心知肚明郭芮出現在天字號的緣由,隻不過想要惡心惡心季慎罷了。
季慎恨不得罵爹,吞吞吐吐的說“這個,這個主要是太子殿下吩咐的,郭家的人再怎麽為非作歹,那也是太子殿下的外族,太子殿下自然會關照一番。”
實在不知該怎樣將事情搪塞過去,他可不敢說之前的案子已經了結了,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他心裏最清楚不過了,皇上親自吩咐下的事情,他隻能把髒水往太子殿下身上潑,就蕭陽公主和太子殿下兩人的關係,這些話也不會被拆穿。
不管季慎是什麽想,她說那一番話隻不過是為了隔應隔應季慎,按喬欲的說法,天牢是一個晦氣的地方,她一刻也不願意待下去了。
“唉,原來太子殿下以有這樣的外家為榮啊,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本公主算是開眼界了,不過郭芮在天牢中帶了幾個月比她爹娘都幹淨,喬欲,你說這天牢是越待越幹淨嗎?”
離開刑部後,兩人想起季慎那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模樣,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尤其是走到門口時的那一番話,季慎此時肯定是麵色鐵青。
“七月,你說那季慎會不會一口氣沒轉過來氣死在刑部的大門口,真是笑死我了,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事情,你可別忘了我,攢了幾個月的鬱氣,天牢一行就消失殆盡了。”馬車中的喬欲吃著梔靈準備的炸雞,喝著梔靈親手釀造的果酒美滋滋的說道。
七月失笑道“打住打住,若季慎真的氣死在了刑部大門口,我們兩個才是最有嫌疑的人,說不定又會有一次天牢之行呢!”
季慎能做到二品大員的位置,絕不會是一個空架子,不過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季慎竟然會搬太子出來做筏子,想來也不會是,冷桐是睚眥必報的性子,隻有不懼怕才會不當回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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