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七天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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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你是怎麽知道的?”儒生驚訝的說:“我的幾個叔叔都記不清我的生日是多少,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這生日除非是父母能用心記,再就是一個娘的兄弟姐妹,尚能說個差不多,蘇娟一個外人,且又不同村,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蘇娟隨口就說了儒生的生日,不是用心專門記,就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儒生這樣想。蘇娟的臉上微微發紅,卻不肯回答她是如何知道,說:“你管我怎麽知道的幹啥?你隻要說是不是就行了!”

    安安頑皮,對蘇娟的回答也不滿意,說:“哈哈!娟姐臉紅了,是不是心虛?肯定不是從正道上來的,是不是呀娟姐?”安安也來了個疑問式,蘇娟的臉就更紅,罵道:“小混蛋,枉費了我打小疼你…”

    儒生更是疑惑,是呀!自己從沒和蘇娟正麵接觸過,莫非自己在學校時,她因為喜歡自己,就留意自己有多大?但他又隨即否定:這也太誇張了吧?隻是見過麵就會愛上一個人?他知道自己,在學校裏雖也有幾個有好感的女同學,但隔著愛上別人,好象還差十萬八千裏,他保證。

    也許她曾經對自己有過好感吧?這畢竟很正常,於是他也覺得安安開玩笑開大了,蘇娟就是打他兩巴掌,儒生覺得也不為過,誰叫你是蘇娟的表弟?儒生就火上澆油,說:“這小子淨胡說,打他屁股!”

    安安坐著啃饅頭,堵不上他的嘴,讓蘇娟打著正合適,就不輕不重打了兩下,大概比按摩略重一點。安安故意告饒,說:“疼疼疼,我不說了還不行?你們兩個欺負我自己,我投降!”

    蘇娟本來就是笑臉,安安這樣滑稽,逗的蘇娟“噗哧”笑了出來:“你這臭小子,說話也不注意點分寸…儒生,你以後叫我姐沒錯,到時候給你們舀菜我就給你們多舀上些油渣子,嘻嘻…”

    煉豬油時都會煉出一些油渣子,隻要外出打工的人都知道,油渣子裏含油多,而且是肥肉裏煉油後的剩餘物,雖趕不上肉,也和肉差不多,廚房裏經常在煉油後用油渣子包大包子,蒸包子的時候加在餡裏,能增加包子的香味。

    當然,就是做菜時加在菜裏,也是一樣的香味撲鼻,所以在煉油而又不蒸包子的時候,油渣子就會放在菜裏,省油又添香味。

    儒生不計較這些事,反正出來是為了掙錢,吃孬好無所謂,倒是蘇娟,在他的心裏,卻覺得味道越來越濃。儒生追根問底,說蘇娟:“蘇娟,你讓我叫你姐也行,但你可要我叫得明白呀?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糊子〔攤煎餅的玉米加工原料〕盆裏吧?告訴我,你大我多少!”

    儒生的話斬釘截鐵,不容反駁,蘇娟不能不回答。但蘇娟好象是故意,把大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起,舉起手來來回轉動,儒生自然明白:“噢,還真是比我大,差七個月不算少,就勉強叫你姐吧。”

    一捏就代表五加二,這個都懂得。安安卻忍不住笑起來:“哈哈,我明明記得表姐的生日也是冬天,怎麽又成了夏天呢?表姐也學會了騙人了?”

    安安小時候就長在兩個姑姑家,就算記不清蘇娟的生日是幾月初幾,但也不會連冬天夏天也分不清吧?儒生相信安安的話,就用滿臉的疑惑詢問蘇娟,自己卻不說一句話。江湖如畫

    看到儒生象在拷問自己,蘇娟笑嘻嘻說:“幹啥呢儒生?你別聽那小子挑撥離間,我沒說瞎話,就是臘月十三的生日啊?!難道我說過是夏天嗎?”

    臘月十三?可不比儒生的生日大七天?!儒生安安都會算帳,當然不會錯,是蘇娟找巧!儒生說:“哈哈!原來你隻比我大七天,還賺我叫你姐姐,我才不叫呢!”儒生覺得受了騙似的,就耍賴,蘇娟“嗬嗬…”笑道:“怎麽?反悔了?大男人怎麽說話不算話,誰剛才承認要叫我姐?”

    儒生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子就這麽快的混熟了,但也許性格使然,他卻不肯再叫她。其實他們都是鄰村,由於村子挨村子,大家相熟了,也就無所謂叔叔大爺的按莊鄉叫,象這樣姐弟稱呼的也有,但好象年齡差距沒這麽小,這樣的稱呼老是讓人有種想入非非的曖昧,除非有說法。

    儒生也能調和,蘇娟抓住他叫了一聲姐姐的缺短,愣要他叫,他也就叫道:“娟姐…叫你娟姐該行了吧?要是嫌不夠親切,我就叫你娟,這樣你願意嗎?”

    “你也是個滑頭…”蘇娟嗔道。但蘇娟臉上卻仍是笑嘻嘻的,儒生就知道蘇娟不反對他叫“娟姐”;儒生就連起嘴來叫:“娟姐娟姐娟姐…”

    “罷了罷了…”蘇娟讓儒生叫的心慌目亂,怕儒生的叫法讓路人聽了會想歪了,趕緊阻止說。儒生就果真停住嘴,說:“娟姐,剛才我怕忘了叫你娟姐,就先熟悉一下,怎麽了娟姐?”

    於是安安也說道:“我也怕忘了,一快熟悉吧,儒生…反正娟姐也喜歡裝大…”也不吃飯了,齊聲叫道:“娟姐娟姐娟姐…”

    “嘻嘻嘻嘻……”也不知道娟姐這樣笑過沒有,但卻是儒生第一次聽到,笑得娟姐淚花兒四濺;三個人也笑,把三個人都笑傻了。

    “娟…娟…快拿盆子來,姨夫給你們逮魚來了!”突然有ren da聲喊,蘇娟慌忙道:“安安,你姑夫這是從哪兒逮魚來了,淨找些麻煩活…”

    娟姐的姨夫也就是安安的二姑夫,蘇娟媽是老大;姨夫就是工地的工頭,最喜歡的卻是逮魚摸蝦。他是不用去工地幹活,指揮指揮他也常常讓二把手去幹,除非二把手解決不了的事。

    當然他也不是閑著,主要是搞外交。他嘴巴很巧,外人都說他死人也能說活了,所以酒場就多。喝酒次數多了,他也就學會了吃喝,動不動就親自下廚,給他的部下改善生活。今天他不知從哪兒搞來了半袋魚,儒生來的正是時候,有口福。

    早就聽說工頭的大名,原來是鄉建築公司的一個隊長,大概不願再跟著別人打工了,所以才出來單幹。儒生站起來,笑嗬嗬迎上去,說:“老板回來了?來跟著你討碗飯吃,行不行啊?”

    雖然安安來時大包大攬,說不用提前問一下老板,但儒生還是陪了笑臉,不是為別人,就因為娟姐和安安。儒生雖沒幹過這樣的活,卻知道這樣的活太容易找了,換在別處,他才不會孫子似的說話呢!醫得福運

    “會喝酒嗎?能喝酒你就來對了,為迎接你我特意給你摸來鮮魚,能不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娟姐的姨夫肆無忌憚的大笑不止,一看就是大咧咧的脾氣,他繼續說:“我認得你,我和你爸還是戰山河的戰友呢!”

    “哦?真的嗎?”儒生和娟姐一左一右從他背後接過袋子來,不想很是不輕,在他放在兩個人的手中時,被壓得猛一墜,差點把魚直接摔到地上。

    “當然!”他不無自豪的說,其實也不過是早先的“出夫”。袋子在儒生和娟姐手裏穩了穩,兩個人這才放下,娟姐不滿的對姨夫說:“看你?老是這個樣,留著尾巴給別人…”

    娟姐總歸是力氣小點,所以往下的衝擊使她倍感震動。儒生看娟姐似乎生氣了,就趕緊打岔:“哎?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張叔吧?早就知道你的大名,原來是娟姐的姨夫呀!往後張叔可要多多關照了!”

    路走三熟,話也是這樣,多說幾遍也就自然了,就象儒生喊娟姐,不僅娟姐聽著舒服,張叔誤認為他們是老相識,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順口,甚至覺得他們已交往很久了。

    果真張叔沒有懷疑他們的關係,因為儒生叫娟姐叫的口甜,就隻是象征性的問一問:“哦,原來你和娟也認識?同學嗎?”

    “是的張叔,我們是同級…”儒生不敢多說,小心翼翼的回答。安安說:“姑夫,問這麽多幹什麽?查戶口呀?快說這魚怎麽吃吧,你看貓花子都讓你引家來了,還不快動手?”

    貓吃腥,這麽快就真引來兩隻貓,安安拾起石片趕走了它們。袋子裏大概有幾十斤魚,張叔說:“急啥?先開膛破肚吧!”看來他在吃上也是好手,安排道:“安安,還有你…是叫儒生吧?咱們都動手,娟就不用了,炒點花椒,再給我們打打下手,咱爺仨幹還不容易?”

    娟姐本來就不想沾腥,對姨夫說:“姨夫,你哪來的精神勁?去年剛挨了淹,你還去逮魚?”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娟姐說差點沒被淹死,儒生就忽的想起去年冬天有人打魚,差點淹死的事,不覺冒出話來:“啊?是張叔被淹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張叔是個有福之人呀!”

    娟姐說了話,張叔有點不高興,但不好發作;儒生說完話,張叔的臉上就象畫家畫的臉,笑的抬頭紋都開了:“哈哈哈哈…聽儒生說話,多受聽?不過叔我還真是大命的,九死一生啊!”

    儒生雖說聽別人講過這件事,但怎麽也不是當事人講來繪聲繪色,就順著張叔說:“張叔,你那次是怎麽救上來的?我們也聽聽,長點見識吧?”他看準了張叔正在興頭上,就不會拒絕他的要求,何況啦啦呱幹活還帶勁。

    張叔又是哈哈一笑,說:“啦就啦吧!我又不是怕笑話的人,再說吃一塹長一智,也教教你們這些小孩,碰到你叔這種情況該怎麽辦。”

    娟姐撇撇嘴,安安卻上了勁,說:“姑夫,快講吧,我早就想問你是怎麽回事,可就怕你不高興!”安安還是小孩子脾氣,隻知道好玩,卻不知道裏麵有多危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