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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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豐息將黑衣人按倒在地一頓狠揍,黑衣人敵他不過大喊:“豐息!你瘋了!”豐息一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拳頭,後退幾步。黑衣人一邊咒罵一邊起身,狠狠地瞪一眼豐息。

    “倘若你把你這股子蠻勁用來對付龍颯竔,想必如今你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黑衣人看他一眼,一邊揉著臉上的傷口一邊坐在座椅上。

    豐息輕蔑地看他一眼:“如今諾娘已經帶著那個香囊入宮,想必過不了幾日皇宮裏便會有大事發生。”

    自從上次蒙古大汗的宮殿之宴後,沈歡瑜就被安排在蒙古皇宮裏暫住。說來奇怪,無論沈歡瑜在哪都能隨時看到維娜一臉甜蜜地挽著耶律安的胳膊,兩人牽著手散步。沈歡瑜不明白耶律安明明不喜歡維娜,卻最終還是接受了維娜,他想有機會找耶律安談談,然而維娜並不給他們獨處的機會,總是與耶律安出雙入對的,兩人在眾人眼裏儼然是天生一對。但沈歡瑜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維娜對七日後的訂婚宴是認真的,卻始終鼓不起勇氣去問她。

    耶律安這幾日被維娜一直粘著,心中自然是不好受,但他已經答應了維娜要將這場戲做到底。原來那晚宴席上,維娜附在他耳邊是讓他幫她做一場戲,七日後的那場訂婚宴也是假的,其實是維娜用來跟沈歡瑜賭氣和考驗他的小把戲。但即便是這樣,每當耶律安遇到沈歡瑜時也是十分為難,但一想到這樣一來會幫到維娜和沈歡瑜便也不再說什麽。

    因為喜事將近,蒙古國內這幾日尤其熱鬧。蒙古大汗派人在城裏張燈結彩,百姓們都為這件事而感到高興,基本算得上是舉國同慶。看著離維娜與耶律安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沈歡瑜終於坐不住了,來到了維娜的殿外。

    此時的維娜正趴在桌子上盯著自己的喜服發呆,一個小侍女急匆匆地趕過來,道:“維娜公主,沈將軍來見。”

    維娜前幾日一直帶著耶律安在沈歡瑜的麵前晃來晃去,卻沒想到沈歡瑜那麽耐得住性子,正為這事納悶著呢沈歡瑜便來了,心中自然高興,正想讓侍女讓他進來,又突然想到自己如今是要跟耶律安訂婚,怕倘若如今見了沈歡瑜會露陷,便狠一狠心對侍女說:“讓他回去吧!過幾日便是本公主與耶律安的訂婚之宴,屆時本公主定會邀請沈將軍,讓沈將軍不要著急。”

    侍女恭恭敬敬地退下,將維娜的一席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沈歡瑜。沈歡瑜以為維娜還在生他的氣,便幾步走到維娜的窗前,從袖口掏出一個撥浪鼓。這正是當初二人在渝州時,維娜愛不釋手的那個撥浪鼓,它被沈歡瑜撿回,仔細地擦洗幹淨後便一直隨身攜帶。沈歡瑜在維娜窗前,輕搖撥浪鼓,撥浪鼓搖著腦袋,發出一陣沉悶而有些憂傷的聲音。

    房內的維娜聽到這陣聲響,在渝州的記憶頓時噴湧而出,那些與沈歡瑜相處的日子裏,哪怕沈歡瑜一直是一副苦瓜臉她也是幸福的。透過窗口,維娜癡癡地看著沈歡瑜一下又一下搖著撥浪鼓,忍不住紅了眼圈。這就樣,兩人隔窗相望,伴著撥浪鼓的響聲,誰也沒有說話。

    北坤國那邊,在龍颯竔征求得楊賈的意見後,便為豐息與楊婷賜婚,準他們三日之後成親。

    豐息萬萬沒想到龍颯竔竟會如此逼他,心中對龍颯竔更加多了一分怨恨。如今諾娘入宮已久,卻仍然不見宮裏有什麽消息,這不由得讓豐息有些緊張。

    而楊婷在龍颯竔麵前與別的男人發生那種事,這幾日也是渾渾噩噩地過日子。楊賈見自己的女兒如此折磨自己心生不忍,便日日夜夜跟楊婷訴說豐息的好。時間一久,楊婷果然像是看開了似的,開始接受這個看似殘酷的現實,畢竟自己的身子本來就已經不幹淨了,倒不如趁著這個事嫁出去,也算是有了歸宿。

    宮裏的諾娘知道了這個消息更是日日在關雎殿哭泣。宮裏早早便開始盛傳豐息與楊婷的婚事,甚至有幾個小宮女趁著四周無人時偷偷議論著豐息與楊婷入宮謝恩時的打賞,不巧被諾娘聽見後便是一陣臭罵。月淺寧看著這段時間諾娘的狀態十分不穩定,甚至已經不像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諾娘了,於是十分擔心這會對自己的孩子有所影響,想著法子躲著諾娘。諾娘自然看得出淺寧的心思,心中對淺寧頗為不滿,卻又不好發作,兩個昔日要好的姐妹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

    終於到了維娜與耶律安訂婚宴的前一天,訂婚宴被安排在皇宮之中,沈歡瑜作為北坤國使者的身份自然在邀請之列。看著皇宮中這番熱鬧的場景,沈歡瑜的內心飽受煎熬。難道他與維娜的緣分就這樣走到盡頭了嗎?這一點沈歡瑜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

    正當沈歡瑜因為這事坐在湖邊借酒澆愁的時候,不知不覺耶律安來到他身邊,一把奪過沈歡瑜手中的酒:“明日便是維娜公主與我的訂婚宴了,沈兄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喝悶酒?”

    沈歡瑜此時已經有些醉意,抬頭看了一眼耶律安:“你明明說你不喜歡維娜的,可是你為什麽會同意娶她?”

    “......”耶律安無法正麵回答沈歡瑜的問題,隻能緩緩道:“維娜公主是個癡情的女子,一旦愛上一個人又怎麽會放棄?沈歡瑜,你捫心自問一下,倘若明日是你與其他女子的訂婚宴,依維娜公主的性子,她會怎麽做?”

    沈歡瑜怔怔地看著平靜的湖麵,笑著輕輕吐出幾個字:“搶親。”

    見沈歡瑜參透了他的意思後,耶律安拍了拍沈歡瑜的肩膀,猛灌了一口酒離開了。此時的沈歡瑜依舊怔怔地看著湖麵,一陣風吹來,湖麵蕩起一圈圈攝人心魂的漣漪。似是找到了答案般,沈歡瑜一掃之前的糾結與焦灼,回到房裏收拾好東西,靜靜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維娜一夜未眠,她在擔心,她也在怕,怕沈歡瑜即使心中有她也不會像她那樣豁的出去,畢竟他的成長環境讓他處事作風一直都十分謹慎小心,對待感情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