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王之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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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冷濤想到冷子衿霸占著本該屬於他的一切時,冷濤恨不得將冷子衿母子粉身碎骨,當年自己的母後如此善待他們,卻未料生生被反咬一口。
冷濤不由得陷入往事的回憶之中,慕名見冷濤這般,有些不忍:“王爺,皇位就在眼前,如今皇宮裏到處都安排好了我們的人,隻等王爺一聲令下,即刻便取了那冷子衿的首級!”
冷濤目光一冷,搖了搖頭:“再等等,看他冷子衿自己的選擇,再作打算。”事到如今,冷子衿身患重病,冷濤十分好奇在這最終的關頭,冷子衿會如何抉擇。是傳位給自己的兒子,還是將皇位還給他......
房門外,冷晴瞪大了一雙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房內二人的談話被冷晴盡數聽了去,她萬萬沒想到一向待他親善的冷濤竟對自己的父皇有如此心思,而她一直心生愛慕的男子竟也是這般,冷晴隻覺得自己是一直被騙的那個人,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承受這些。如今她身在北坤國,身邊也沒有一個燕國的親信可以幫她給父皇傳遞消息,眼看父皇危在旦夕,冷晴隻能寄希望於曾經幫過自己的月淺寧。想到這兒,冷晴一把抹幹眼淚,隻帶了一個信得過的宮女便匆匆往皇宮趕去。
月淺寧正在關雎殿親自為阿淵藥浴,經過幾日的治療,阿淵的病情明顯有了好轉,甚至可以十分清楚而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這讓月淺寧十分欣慰。看著日益康複的阿淵漸漸變得更加陽光清秀,月淺寧對他也越發喜歡了起來。
當月淺寧為阿淵擦幹身子的時候,一個宮女急匆匆跑來:“皇後娘娘,燕國的冷晴公主有急事求見!”
“冷晴?”月淺寧將阿淵交給宮人,緩緩站起身來。
月淺寧正納悶著冷晴會有什麽急事求她的時候,隻見一向冷靜淡漠的冷晴此時生生卻像是換了一個人般,一臉焦灼地跑進關雎殿,見到月淺寧後竟一下子跪在地上。
“皇後娘娘,求求您救救我父皇!”兩行清淚落下,冷晴向著月淺寧乞求道。
月淺寧心中一驚:“你父皇怎麽了?”
“方才我偷聽到,父皇他重病,怕是命不久矣,而冷王他居然與……與慕名有逆反之心!”一想到兩個同自己最為親近的男人如今卻要瞞著她傷害自己的父皇,冷晴便不由得捂住胸口,那是一種鑽心的痛:“如今父皇病危我卻無法陪伴在他身邊,我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皇被奸人利用!所以,冷晴鬥膽求皇後娘娘幫我向父皇傳遞這個消息,好讓父皇有所防範!”
月淺寧看著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冷晴,心中一動,將冷晴扶起來,緩緩道:“你放心吧,本宮這就命人前去為燕皇報信。”
冷晴聽罷,實實地跪下磕了個頭:“冷晴多謝皇後娘娘!”
冷晴走後,月淺寧忙寫了一封信命人火速前往燕國交給燕國皇帝冷子衿,自己則感覺有些不安,匆匆前往禦書房找龍颯竔。
龍颯竔見月淺寧前來,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迎了上去:“娘子,見你神色匆忙,發生什麽事了?”
月淺寧屏退宮人,神色不安道:“方才燕國冷晴公主前來,說是燕國皇帝病危,恐怕撐不了多久了。而且,冷王似有造反之心。”
龍颯竔沉思片刻,淡淡道:“這畢竟是燕國皇室的家事,怕是很難插手。是冷子衿當年不將本該屬於冷濤的皇位還給他,如今冷濤所作所為也是情理之中,這種事情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月淺寧輕輕點頭,燕國的事情他們的確是不好插手,但她依舊十分擔心冷晴,怕她會有什麽不測,便向龍颯竔道:“如今冷晴公主的處境十分危險,不如就將她召進宮來。”
龍颯竔深深地看著月淺寧,柔聲道:“這件事娘子作主便是。最主要的是小福祿的百日宴,娘子萬不可忘記了。”
月淺寧淺淺一笑:“放心吧,回去我便吩咐下去,讓他們著手準備百日宴的事情。”回到關雎殿後,月淺寧忙派人將冷晴接進了宮,並讓人將她密切保護起來。
一處僻靜的巷子裏,白二爺依舊一身黑衣,向著牆頭輕吹了聲口哨。一個戴著獠牙麵具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他麵前,輕薄的唇微微一揚。
“白二爺有何指教?”
“還不是那個時灝安!他如今已經開始催我殺時騰了。”白二爺一臉懊惱道。
麵具男子冷哼一聲,淡淡道:“你無需理睬他,這幾日我會找他談談。不過這幾日你什麽都不用做,先靜待一段時間,屆時我定會來找你。”
白二爺沉思著,緩緩點了點頭。
冷晴突然被召進宮裏去住,這讓冷濤和慕名都隱隱察覺到了什麽,但如今若是硬將冷晴帶回來怕是不妥,二人隻能靜待時機入宮將冷晴勸回。雖然冷濤與慕名都對冷子衿心有芥蒂,但對冷晴卻是真心好,二人並不想讓他們與冷子衿的恩怨牽扯到冷晴,可如今怕是冷晴已經發現了這件事。
月淺寧派去燕國的人十萬火急,將信函交到了冷子衿手中。如今的冷子衿麵色慘白,卻依稀還辨認得出當年的清秀俊美。他在病榻之上接待了來自北坤國的使者,在拆開信函的一瞬間看到月淺寧的提名不禁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待他看完整封信後,整個人愣了半晌。
是時候該還了......當年他與母後從冷濤那裏得到的一切是時候歸還了。
想罷,冷子衿釋然般輕笑,給月淺寧寫了一封回信講給北坤國使者後,向著宮人們一揮衣袖:“擺駕太後德隆宮!”
德隆宮內,已是五十歲光景,一襲紫色燙金花樣宮袍的徐氏在宮女的簇擁下修剪著宮中的美人蕉,白皙的臉上雖然已經爬滿了歲月的刻印,卻依舊透著一種輕狂大膽的氣質,令人望而生畏。冷子衿在宮人的攙扶下,緩緩走到徐氏麵前,而徐氏似是並沒有看到他。冷子衿看著徐氏怔了片刻,沉吟良久,終於還是輕喚一聲。
“母後......”
徐氏一愣,緩緩回頭,見到冷子衿後,一雙蒼老的手不禁微微顫抖了下,聲音有些嘶啞:“陛下可曾記得有多少年未曾踏進我這德隆宮了?可如今陛下突然駕臨,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嗎?”
“母後,朕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