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次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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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瑤與胡九齡坦白重生之事後沒多久,當天晚上,宋家主母楊氏帶著一雙兒女親自登門賠罪。
楊氏起初壓根沒覺得有多大事,他兒子多出息,一表人才書讀得又好,便是公主也配得上。阿瑤沒出生時,小姑子有什麽好東西不先想著欽文。可自打她出生後一切都變了,不僅東西少了不說,自己嫡出女兒想要點釵環,還得撿手指頭縫裏漏下來的。
雖說當娘的都疼自己親生孩子,可不過是個丫頭片子,用得著寵上天?
反正她一直看不慣阿瑤,欽文將來可是要做大官的,肯定少不了各種應酬和人情往來。以阿瑤那被姐夫寵到天真不知事的性子,如何能做好賢內助。
還有今日之事,欽文已經明確表明態度,她卻鐵了心要拆台。瘋丫頭一個,懂不懂何為以夫為天!
本來她對阿瑤的印象就不怎麽好,出了這等事,有可能影響兒子前程,印象更是又差了幾分。按她意思,不僅不會登門道歉,甚至一句軟話也不會說。左右阿瑤如今已經十三,等明年十四她就得開始議親,那般天真的性子除去宋家,小姑子敢放心讓她嫁到哪家?
到時候他們就得求著她!
偏偏夫婿目光短淺,陰下臉批評了阿蓉不說,連向來讓他驕傲的兒子欽文也被他落了臉。大發脾氣後,他嚴命他們親自上門道歉。
楊氏絲毫不敢違抗夫婿意誌,踏著夕陽套馬車,沿著123言情往胡家趕去。因著心下有氣,她刻意讓馬車走慢些,待到胡家門前時,街上人已經稀稀落落,江邊鼓樓上傳來宵禁前的暮鼓聲。
多年來胡九齡對宋氏這個結發妻子很是尊重,上行下效,胡宅下人也對宋家人高看一眼。眼見宋家馬車過來,機靈的下人趕緊遞上腳踏,彎腰引三人往後院走去。殷勤的態度讓楊氏心生傲然,她就知道,隻要掐住阿瑤婚事,她就無往而不利!
招待三人的同時,又有小廝朝府中主子報信,告知三人前來。胡家書房設在前院,下人過來時,正好遇上情緒緩和下來,從裏麵出來的老爺和姑娘。
“宋家來人?”
報信的小廝剛想說兩句吉祥話,好加深在主子跟前的印象,就見方才臉上還晴空萬裏的老爺瞬間陰雲密布。
“叉出去!”
瞬間小廝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愣了下剛想轉身,前麵又傳來一句。
“等下。”
剛一定是他的幻覺,小廝聽下腳步,然後聽到了讓他更加驚駭的話。
剛聽到傷害女兒的人時,胡九齡幾乎壓抑到極致的怒火瞬間反彈,想都沒想,便命下人將宋家母子三人從府裏扔出去。可畢竟是叱吒商場多年的皇商,一瞬間的失態後,很快他便恢複冷靜。
單扔出去實在太便宜他們了,頂多讓他們丟點麵子而已,麵子能值幾個錢?
心下有了主意,他看向隨侍身後的胡貴。這位胡府大管家是他的心腹,也是除去阿瑤外他最信任的人。
“你去一趟,將阿瑤這些年送回去的東西悉數討回來,日後我胡家不歡迎他們。”
身為心腹,胡貴很懂得揣摩自家老爺心思,阿瑤在書院的經曆他也多少知道。彎腰拱拳應下,他迅速往門外走,在通往後宅的路上截下宋家三人。沒有多做寒暄,他迅速說明來意。
“聽聞宋姑娘不稀罕我胡家姑娘的珠寶首飾,想必此次定會歸還,不知這會可曾帶來?”
說完他隨口報出幾件,事關阿瑤老爺總是慎之又慎,他不相信別人,那些首飾大多由他親自經手。自打奶娘之事爆發後,這幾日府裏一直在對賬,宋欽蓉這些年拿走了多少首飾,他心裏大概有數,這會說得便是其中最貴的三件。
楊氏把大多數精力放在兒子身上,阿蓉的事她還真沒多關心。這會聽管家報出那幾件單聽名字便知價值不菲的首飾,餘光瞥見女兒臉色,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不過是孩子們在開玩笑。”
“君子重諾,貴府公子與姑娘皆是讀書人,應該比我等曲曲下人更明事理。話既說出,就斷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在胡貴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宋欽蓉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當初施舍般給她這點東西,如今稍不如意便又斤斤計較,口口聲聲說著要收回,有這樣做人的嘛!
吃到嘴裏的肉,宋家當然不想再吐出來,當即楊氏便喊起了宋氏名諱,宋欽蓉也跟在一旁念念有詞。剩餘宋欽文站在一旁,看著這樣的阿娘和妹妹,一方麵覺得他們在別人家如此做太失禮,另一方麵又覺得胡家未免太過分,得理不饒人。
任憑他們喊破喉嚨,身在後院,被胡九齡吩咐“好生準備晚膳給阿瑤壓壓驚”的宋氏也不會聽到。而能聽到的胡府下人,更明白這府裏誰才是最惹不起的,這會更不會沒顏色地前去報信。
閑來無事,躲在隱蔽的角落,他們反倒議論起了此事。向來嚴謹的大管家胡貴,此刻更是化身聾子瞎子,對下人們的不規矩充耳不聞。
終於宵禁前的最後一遍鼓聲響起,胡貴捋捋並不存在褶皺的衣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老爺說過,胡家不歡迎宋家人。既然三位今日未將首飾帶來,那便先行請回。”
說完他躬身,手指向門邊。
楊氏氣個仰倒,剛想開口細數親戚輕易,對胡家譴責一番,胡貴已經打手勢招來幾個護院,先於他們說道:“三位是自己走,還是‘請’下人送送你們?”
胡家竟然憤怒至此,宋欽文心下有些驚訝。見護院圍上來,他也知今日之事定不得善了,隻能微微拱手,解釋道:“書院之事事出有因,絕不是表妹想得那般。不過引姑父這般生氣,的確是欽文之過,我在這先行賠個不是。至於首飾,君子一諾千金,改日我們定會退回。天色不早,我等先行退下。”
真是會裝模作樣!胡貴一直未曾成親,向來將阿瑤當自己女兒來疼,多年采購盡心盡力不說,這會聽說阿瑤被人欺負,他心中的憤怒不比老爺差多少。
維持著冷臉,他跟在護院組成的人牆後麵。親眼見三人走出去,立刻命人關嚴大門。與此同時,他朝門邊一位不起眼的小廝打個手勢。
小廝趁人不備從角門出去,拐個彎遇到宵禁巡邏的官兵,兩人躲在身後簡單交談幾句、交換荷包一隻。
還沒走出去多遠,宋家母子三人的馬車被官兵查下。因犯了宵禁,他們被請進青城大牢。
母子三人蹲在幽暗蔭濕的大牢中時,阿瑤正在寬敞明亮的廳堂中,邊等著阿娘親手所做晚膳,邊就方才之事詢問阿爹。
“阿爹方才那樣做,不怕打草驚蛇,不畏懼人言?”
胡九齡寵溺地看著愛女,自信道:“小小一個宋家,說耕讀傳家還抬舉了他們,驚了又如何?至於人言,此事並非我胡家之過,又有何畏懼。他們若是敢聲張,阿爹也不是紙糊的,到頭來自然有法子讓他們自吞苦果。”
頓了頓,他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阿瑤,人生在世,隻要行的正坐得端,堂堂正正,就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你是我胡家女兒,有阿爹在,你無須懼怕任何人。”
阿爹這是在告訴她,他永遠是她的後盾。阿瑤心下一暖,搬搬凳子湊到阿爹身邊,頭上花苞蹭蹭他臉頰,幸福道:“阿爹真好。”
愛女甜甜的一句話,讓胡九齡覺得再苦再累也值了。
父女倆正處於溫情中,宋氏突然進來,環顧廳堂後有些疑惑:“不是說楊氏帶著欽文和阿蓉來了?”
溫馨的氣氛蕩然無存,胡九齡陰下臉,正想直說時,柴房之人突然來報:“老爺,奶娘熬不住審問,尋了短見。”
奶娘的突然死亡分散了宋氏注意力,隨後幾日她一直在徹查此事。胡九齡倒是覺得沒什麽,前幾日審訊,該問的他已經大都問出來,反正他從未想過留下奶娘性命。
本來按照他的意思,奶娘全家幹脆一個不留。可最終他還是顧及阿瑤情緒,在收繳全部家產後,將粗布麻衣的他們趕出了青城。
當然當著阿瑤麵,他沒有這樣照實說,隻是含糊地說一句“另有安排”。女兒心善,看不得人受苦,他得維護好慈父的形象。阿瑤當然也清楚,阿爹不會輕易饒過奶娘一家,知道這點她暗自放心,然後積極準備起了去廟中進香之事。
五、六日過後,恰逢書院每旬休沐。一大早她便起身,焚香沐浴後帶足了香油錢,套上馬車與阿娘往華首寺趕去。
華首寺位於東山半山腰,離著胡家並不遠。眼看著就要趕到,馬車突然被一隊穿藏藍色暗花官服的侍衛攔下。
車簾撩開個縫往外看去,入目便是一位玄衣少年。他站在暗衛中間,飛眉入鬢、目如月下鑒湖般深邃,身軀筆直如出鞘的利劍,整個人單是站在那便讓人難易忽略。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