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摸金世家(修改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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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允”的爺爺叫胡耀光,兒時讀過幾年私塾,十幾歲在關中還曾經做過幾年土匪師爺。

    他們這支土匪不打家劫舍,而是成立了一個叫“土裏飛”的盜墓團夥。胡耀光的父親也有倒鬥的手藝,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就熟能生巧了!

    胡耀光等人在黃土高原挖了沒幾年,後來min guo軍閥混戰,他們就被當地軍閥給順便剿滅了!

    胡耀光為人謹慎,在軍閥搜刮山寨之際,悄悄地從山上一個地道中逃脫了。

    他出來後也不進墓了,直接變賣了私藏的冥器,回到藍田老家買了一些地,本本份份的做起了小地主。

    後來不知怎麽回事,胡耀光被當地一個小軍閥給發現了,遂讓他做了副官幫自己掘墓充軍餉。在那個年代,有槍便是草頭王,百十來人、幾十杆槍就是一個小軍閥。軍閥們為了擴充軍力,想方設法的籌集軍餉mai qiang招人。

    顯然,曆朝曆代墓中的金銀財寶,便是軍閥們很好的目標。在那個年代,很多軍閥都兼職著盜墓賊!

    胡耀光當時沒法反抗,隻好乖乖重拾摸金校尉的老本行。索性金盆洗手不久,手藝還不太生疏。為了小命,他短短半年便在鹹陽挖了好幾座大墓。

    他小命是保住了,小軍閥的勢力也就漸漸擴大了。不過那個年代,軍閥之間的爭鬥可是非常殘酷的。今天你打我,明天我吞並你,反正是沒幾天消停的。

    一次戰鬥中,軍閥頭子不幸身死,手下的人馬也就逃的逃、散的散,剩下的不是被收編就是被槍斃了!這次心賊的胡耀光沒能夠及時逃脫,被勝利的軍閥給扣押了下來。

    對方問過投降的俘虜後,知道他還是一個副官,拔出阻擊槍就要槍斃他。

    眼看小命就要不保,胡耀光連忙說自己可以幫忙籌措軍餉。

    對方“軍餉”兩字一入耳,那眼睛立馬就直了。審問過之後,知道了他竟是摸金校尉,遂馬上封了一個副官,讓他繼續幹老本行。

    就這樣,跟著新主子,胡耀光重新走南闖北的偷墳掘墓。

    因為經驗豐富了,所以閑暇之餘,他還寫了一本名為《百墓集錄》的書。

    此書類似於日記的記敘,主要就是一些墓中的所見所聞。沒事的時候,他還常常翻一翻自己的著作,畢竟墓中並不太平,總結一些經驗,總能提高自己活命的機會。

    那個年代的人,思想都比較封建,胡耀光總覺得盜墓不能幹的太久,不然肯定斷子絕孫。他一邊替軍閥挖著墓,一邊心裏盼著對方趕緊完蛋,這樣就可以回家做自己的富家翁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日夜詛咒生效了,這個軍閥在第二年就被一股更大的軍閥給剿滅了!

    然而,人生總是開玩笑似得不放過他,最後機緣巧合之下,他竟稀裏糊塗地加入了國民革命軍,原因自然還是那偷墳掘墓的手藝。

    這可真是,一入摸金深似海啊!

    1928年7月2日下午,河北馬蘭峪,任國民革命軍第十二軍少校參謀的胡耀光等眾多摸金校尉,在軍長孫殿英假借軍事演習,實為盜墓的指示下,與第七旅旅長韓大寶率領的一個團和第八師師長譚溫江等人,開始進行清朝東陵慈禧陵墓的盜掘。

    等分金定穴確定位置之後,天色已是大黑。

    2日當晚,幾十名士兵在明樓旁的琉璃照壁下揮鎬掄鍬,一批累了,馬上另一批替換上來。快到黎明時,挖到了一堵堅固巨大的青石磚牆,這就是封閉地宮的金剛牆,鎬、鍬挖下去根本無濟於事。

    胡耀光本打算建議挖一個側洞繞過金剛牆,但孫殿英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在這裏耗費。為節省時間,師長譚溫江隻好請來了工兵團將牆體炸開,慈禧地宮的入口才算找到。

    待通過洞內重重關卡,深入到陵寢內部,已是7月9日夜間。

    譚溫江聽說發現了慈禧的棺槨非常高興,命工兵團長顓孫子瑜和劉副官,率領士兵們馬上開棺取寶,絲毫不顧胡耀光要求在東南角點上蠟燭的規矩。

    在燈光照耀下,慈禧巨大的棺槨金光閃閃,富麗堂皇。棺槨由名貴的金絲棺木製成,慈禧入殮後,工匠們又在外層罩以金漆。在金漆上,由喇嘛用藏文書寫四大天王經咒。在金槨裏麵的紅漆填金內棺上,內外布滿填金藏文經咒,在棺蓋之上還刻有九尊團佛等圖案。

    片刻間,金光四射的外槨就被刀砍斧劈得七零八落。匪兵們將碎槨木搬開,現出裏麵的紅漆內棺。

    為避免棺內寶物被刀斧震壞,顓孫子瑜和劉副官命令幾名士兵小心地在棺蓋下方,用利斧鑿出幾個長方形的豁口,鐵鎬伸進豁口撬了幾下,棺蓋露出了縫隙,士兵們將刺刀密排著插入縫隙中。

    棺蓋很快被刺刀、利斧撬開,棺中的屍骨和珍寶被一層薄薄的梓木“七星板”覆蓋,掀開“七星板”,是一層柔和光亮的網珠被。當挑開網珠被時,棺中射出五顏六色的珍寶的光芒,在燈光照耀下,珠光寶氣閃爍輝煌、耀眼奪目,整個地宮後室也光亮起來。

    棺中,慈禧太後身穿華貴富麗的壽衣,頭戴鳳冠,靜靜躺在五光十色的奇珍異寶中,整個棺內金光閃爍,碎光流溢。慈禧太後如同睡著了一樣,雙目微合、麵龐如生。

    然而片刻間,由於接觸了新鮮空氣和人氣,保持鮮活的屍體猛然收縮塌陷,屍體劇烈顫抖中,慈禧的臉色也由紅變白,由白變黑,一雙手猛地收縮長出三寸長的玄鐵色指甲,臉上快速長出一寸長濃密白毛,兩排牙齒驀然露出長長的獠牙……

    “俺的娘嘞,快跑啊...詐屍啦!”

    神經緊張兮兮正摸著寶貝的士兵哪見過這個,嘴裏一聲大叫,忙嚇得狼奔豕突地往外奔逃,那模樣隻恨爹媽沒有給自己再多生兩隻腳。

    “快...壓棺鎮邪,黑驢蹄子上!”

    經驗豐富的胡耀光當機立斷,拿出一根百年黑驢蹄子,與幾名摸金校尉飛撲而上,一把塞入白毛僵的口中,片刻就將慈禧這個大粽子zhi fu。

    見屍體白毛退回了身體,幾人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也幸虧屍體死的時間不是很久,遇到活人之氣發生屍變也隻是低級的白毛僵。

    僵屍分為跳僵、白僵、黑僵、飛僵、旱魃,終極形態就是犼。

    如果是那些過五百年以上的古僵屍,那要是驚動了,運氣不好的話,很可能就是飛僵的存在。這種存在行動敏捷如飛,你就是有再多的百年黑驢蹄子,也沒辦法塞進它的口中啊!

    士兵們見屍體穩定了下來,隊伍終於穩住了陣腳,大家幾十把刺刀上前緊緊壓在棺木上。

    過了半晌,見棺內再無動靜,顓孫子瑜親自動手取寶,慈禧的屍體則被輕輕扔到地宮後室西北角的棺蓋上。

    令人眼花繚亂的珍寶被一件件取出:金羅漢、翡翠馬、珊瑚樹、玉藕、翡翠白菜、寶石西瓜、紫玉葡萄、紅寶石棗子、黃寶石李子……

    孫殿英聽到棺槨被打開的消息後,整夜呆在隆恩殿等候。當親信將兩箱珍寶抬到隆恩殿時,孫殿英喜不自禁,恍如在夢中。

    在一名摸金校尉的提醒下,官兵們又從慈禧棺木底下的“金井”內取出,被稱為無價之寶的十八顆珍珠手串和金鐲、玉佩、玉如意、金壺、金盤、念珠、金佛、玉佛等大宗珍寶,又足足裝滿了一箱。

    孫殿英一時興起,率胡耀光、譚溫江等人來到地宮後室。在這裏,士兵們正四處搜索可能被發現的零散珍寶。在查看慈禧屍體時,忽然發現慈禧口中,黑驢蹄子裏麵散發綠色光芒的夜明珠。

    傳說夜明珠能生寒防暑,死者口含此珠,屍體可鮮活如生,永不腐爛。為取夜明珠,慈禧太後的嘴唇被撕裂。夜明珠如雞蛋大小,分開是兩塊,合起來就是一個圓球。分開時透明無光,合攏後則透出一道綠色寒光,夜間在百步之內可照見人的頭發。

    孫殿英拿著耀眼的夜明珠大發慷慨,讓進入地宮的士兵們在二十分鍾內撿取剩餘的珍寶。誰知他剛走出地宮,後麵就傳來“乒乒乓乓”的槍聲,如狼似虎的匪兵們發生了火並。

    孫殿英氣急敗壞地用ji qiang向裏麵掃射,才止住了裏麵的槍響。地宮中,匪兵們四處搜尋散碎的寶物,你爭我奪、爭吵叫罵、手掐嘴咬、拳打腳踢。慈禧的龍袍被撕碎,鳳冠被踩扁,褲褂上的各色寶石、佩物被一搶而光。

    孫殿英臨走前,又派人下地宮搜查,拖出了火並而死的兩位士兵屍體和3位受傷或嚇傻的士兵,將遺棄的鎬頭、利斧等物一一撿拾幹淨,用碎石亂碴胡亂地把地宮入口填塞一下,才放心離去。

    胡耀光為人謹小慎微,怕孫殿英事後殺人滅口,遂找了一個機會在行軍半路溜走,其後更是為了小命毀掉了自己半張臉。

    事實上,因為盜掘慈禧東陵陵墓太過驚世駭俗,孫殿英果然隨後秘密處決了其它幾名摸金校尉,胡耀光的逃跑也讓他大為惱怒與害怕。

    胡耀光雖並沒有告密,但東陵被盜之事,一個月之後還是見報了!

    消息一出,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知道闖了大禍的孫殿英,便走上了反對jiang jie shi的道路。1930年參加中原大戰反蔣,失敗後為張學良收編。

    胡耀光回到老家低調做人,安安心心地過自己的小日子,一直到1942年遇到從河南逃難而來的孫玉芬,也就是“胡允”的奶奶。因為臉上毀容了,所以他盡管快四十歲了,也沒有娶上一個媳婦。

    就在他以為自己真要斷子絕孫之際,卻沒想到會遇上絲毫不嫌棄他的孫玉芬,於是兩人沒多久就成親了!

    孫玉芬一路逃難過來,沒有死在路上已是天之大幸,隻要有一口飯吃,哪還管掌櫃的{丈夫}長得好看不好看。

    1942年夏季~1943年春季,河南發生大麵積旱災與蝗災,饑荒造成難民大量湧入陝西、甘肅、西部等地,而國民zheng fu因為遲報、**、kang ri戰爭等原因,哪裏還能及時管得了那麽多饑民。

    日本人眼見河南發生饑荒,遂馬上發兵大舉侵略,這天災與**一齊上陣,難民是忍受著饑餓的折磨和頭頂的轟炸機,一路橫屍遍野地逃難到陝西、甘肅等地。短短幾個月內,河南難民的死亡數量竟高達400萬人左右。

    處在那個時代下,如果有人願意給孫玉芬一口吃的,就是讓她嫁給豬也不是不可以啊!

    一年之後,“胡允”的老子誕生了。

    胡耀光為了贖罪,也為了心安,所以就給孩子取名胡保國,寓為保家衛國之意。

    隨著日本投降,國民zheng fu的退居tai wan,一直提心吊膽過日子的胡耀光終於大鬆了一口氣,尤其是1947年得知孫殿英被jie fang jun抓住的時候,那一晚他高興之餘喝得酩酊大醉!

    解放後,胡耀光雖疾病纏身,但過的卻非常舒心。

    而唯一讓他操心的是,自己的兒子卻為了給自己看病,重新幹起了摸金校尉這一行。

    1960年冬天,“胡允”終於誕生了!

    那時的胡保國才17歲,不過那個年代的人結婚都比較早。

    70年代,胡耀光與胡保國夫婦因挖墳掘墓的缺德勾當被人民群眾揭發,沒多久便雙雙'羞愧'離世。

    十五歲的“胡允”人生才剛剛開始,沒想到就這樣成了孤家寡人。少年時期受此打擊,孤苦伶仃的他,性格也就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不過即使再艱難,日子還是得過不是。

    為了生計,他重拾起了家族的舊業。

    然而,幹了沒多久,他就耐不住寂寞了。

    看著別人上山下鄉插隊忙得火熱,他少年心性作祟之下也選擇去新疆插隊。

    70年代時的年輕人有三個出路:第一就是參軍,這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去處,村裏的小姑娘就喜歡瞧一身軍裝的兵哥哥,且軍隊不但能鍛煉人,將來轉業了還能分配工作;第二就是留在城裏當工人,工人也不錯;而第三這個最差、最倒黴的去處,自然就是那些沒門路、沒關係的,隻能上山下鄉去插隊嘍。

    而有的人天生不喜歡亂跑,不喜歡約束,說我哪裏也不去行不行?

    嘿...還真不行,人人都是新中國的螺絲釘。你要是天天呆在家裏發黴,保管居委會大媽、知青辦、學校的天天提著小粉燈敲你家玻璃。

    不過有些人就是混不吝,俺就是不去,有本事你把我弄死先。

    您還別說,這些家夥最後還真留在城裏了,關鍵是國家還管吃管住管工作!

    奶奶的,這事弄得,你瞧真是上哪兒說理去?

    值此時代,人啊,還是糊塗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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