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盯著那個年輕男子，“我不是她男朋友。你想給她唱情歌請離我遠一點兒。要麽就閉嘴。”

    “我偏要坐在你身邊唱歌，你能怎麽樣？”年輕男子拳頭握得哢哢響，嚇唬周湛道。

    這個年輕男子像是每天至少在健身房裏泡兩個小時的類型，雖算不上型男，但打儒雅的周湛應該比成年人打小孩兒還輕鬆。這顯然是他敢過來胡鬧的原因。

    周湛遇到什麽事都從容淡定，燕華很好奇他驚慌或者狼狽是什麽樣子，於是就坐山觀虎鬥。

    “男人是種奇怪的生物，總喜歡以在女人麵前欺負另一個男人的方式來誇耀自己。”周湛合上書，長歎一聲，“人類無論發展到何種階段，還是無法去除靈魂上的動物性。真是低級啊。”

    年輕男子聽不懂。

    周湛不疾不徐地說道“你叫穀旭，今年大四，專業和旅遊相關。覺得學吉他方便泡妞，大一開始學。你沒有天賦，彈得很一般。你泡到手的女朋友都是音樂白癡，才會喜歡你。”

    “哦。你健身也是為泡妞，女人喜歡身材好的男人。你第一個女朋友屁股上有個很像玫瑰的胎記。情人節那天，你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她說你銀樣蠟槍頭，你很生氣，就用香煙燙毀那個胎記。”

    “哦。你現在交往過五個女朋友，都是發生關係後分手的。你因那方麵無能，和女生發生關係的時候有施虐傾向，而且越來越嚴重。”

    “你小學就開始看那種電影，經常……怎麽說呢，經常幹那種事。建議你以後把精力轉移到其它方麵。可能會活得稍微長點兒。”

    年輕男子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雙手發抖。燕華有點兒可憐他。

    “你高中是個流氓學生，經常和狐朋狗友毆打敲詐弱小的學生。一次有人報複你們，花錢雇了很多打手，嚇得你半月沒敢去上學，還出賣自己的朋友。你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多廢物，還自我感覺良好，經常搭訕漂亮女生。厚臉皮大概就是你唯一的優點吧……”

    穀旭大怒，攥緊拳頭打向周湛。

    燕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扔到幾米開外。穀旭重重地摔在地上，險些撞翻其他客人。

    周湛打開書，又開始看書。

    “你能看穿別人的心思，對吧？”燕華笑著問道。

    “嗯。”周湛沒抬頭，“準確的來說，隻要我願意，我就能閱讀人類。”

    “你也是新人類？”燕華大驚，音量不自覺地提高，忙捂住嘴。

    “應該不是。”周湛抬頭，和燕華四目相對，“我也能閱讀新人類。”

    燕華驚恐萬分，本能地做出防禦姿勢。

    周湛微笑道“我不想閱讀你。實際上無法閱讀你。你在新人類中很特殊。”

    燕華以懷疑的目光盯著他。

    周湛攤開雙手，“如果我能閱讀你，早就讓你不可救藥地愛上我了，起碼不會被你揍。”

    燕華這才長舒一口氣，猜測道“那個胖老頭兒肯請你吃飯，是你給他找到什麽貴重的東西了吧？”

    周湛點頭，“那對老夫妻結婚的時候把兩人的家傳首飾藏在衣櫃的夾層裏，說相伴到金婚就拿出來傳給子女。那天恰好是這對老夫妻結婚五十周年。可惜他倆都忘了把首飾放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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