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德，你說什麽？”格雷茨看向門口，語氣中帶著些許驚訝。

    沒有墨鏡，沒有口罩，沒有一臉的胡茬。隻是在對方臉上一掃，羅伯特就立刻說出了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姓名：魯德.範尼斯特魯伊！

    範尼微笑的向白小天打著招呼，“你好，中國小子，我們又見麵了。”

    麵對這名荷蘭足球先生，白小天沒有絲毫緊張，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打趣道：“你好範尼，勞拉的平底鍋還好嗎？”

    “範尼？這是中國人的叫法嗎？好吧，我喜歡這個稱呼。”範尼對白小天眨了眨眼，示意著什麽。範尼，米盧，這些都是典型的中國人叫法，既不稱名，也不道姓。但是這種帶有親切性的稱呼，當事人還是比較能接受的。

    “勞拉？魯德，勞拉是誰？”格雷茨站起身，一下子問道了重點。

    理解了範尼眼色的白小天不動聲色道：“勞拉是一名推銷者，上次zhao lu德先生推銷餐具的時候被我遇到了。”

    “噢？是這樣嗎？”

    “沒錯先生，就是這樣。”範尼嘴角再次上揚，為白小天的機智點了個讚。

    “好吧，那剛剛你說你在他腳下都搶不到球是怎麽回事？”格雷茨顯然對這個更感興趣。

    “沒什麽，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和他切磋過，我輸了。”範尼輕鬆的說。

    “你輸了？這怎麽可能？”格雷茨皺了皺眉，顯然不相信範尼的鬼話。但是麵前二人之前肯定是認識，這點不假。

    1976年7月1日，範尼出生的這一天，對荷蘭足球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因為這一天，另一位鋒線巨星克魯伊維特，也在這一天降臨人間。

    但是，與參加了96年歐錦賽、98年世界杯以及00年歐錦賽的克魯伊維特相比，範尼卻顯得大器晚成。雖然98年範尼就完成了自己國家隊的處子秀，但是由於傷病的原因，他缺席了今年的歐洲杯。

    範尼腳下技術非常細膩，把握機會能力更是一流。職業生涯中幾乎全部進球均來自禁區之內，因此也獲得了禁區之王的綽hao。雖然成名晚於克魯伊維特，但職業生涯的成就卻遠高於他。

    去年埃因霍溫能領先第二名16分獲得荷甲冠軍，與範尼的在鋒線上的穩定發揮是密切相關的。新的賽季到來，埃因霍溫的鋒線仰仗卻因為傷病的原因要修養一年多之久，雖然聯賽上半輪已過，埃因霍溫還高居榜首，但是老對頭費耶諾德隻以一分之差緊隨其後，這怎能不讓格雷茨為此擔心？

    所以格雷茨對“範尼輸給過白小天”這種話，打心眼裏是不信的。自己確實迫切期待一名暫時可以彌補範尼位置的前鋒，但絕不是眼前的白小天。至少，現在他是這麽認為的。

    “教練，相信我，他在禁區內的嗅覺，絲毫不弱於我。”在門口看過白小天錄像帶的範尼，第一時間對白小天做出了極高的評價。

    頂級前鋒的門牆嗅覺是想通的，我知道我要怎麽跑，什麽時間，跑到哪裏，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做些什麽。這些數據教練員隻能觀看球員的回放，然後一一總結。然而當事人卻要在當時的最佳時間內跑到最佳地點做出最佳的選擇，這，可就是一般人所不具備的。

    對於這一點，76年出生的範尼具備，克魯伊維特具備，小因紮吉具備，托蒂具備，雷科巴具備，舍普琴科具備，羅納爾多也具備。現在範尼說白小天也具備，這不得不讓格雷茨對眼前的年輕人重新做一番評價。

    格雷茨猶豫了一下，白小天的身體條件各方麵都不是很達標，偏偏這時範尼提出了一個玄之又玄的門前嗅覺，這讓格雷茨有些不好判斷。早已知曉白小天不會荷蘭語，而羅伯特僅僅懂幾個單詞，格雷茨直接把範尼招呼到身邊，低聲用荷蘭語說道，“魯德，你確定這個年輕人可以在比賽中做到你能做到的？”

    範尼聽後一笑，同樣用荷蘭語回道，“教練，對於這件事我一點也不確定。我隻知道這名球員在每次替補出場的時候都能打入關鍵性進球，這樣高的進球效率在歐洲也不多見。而且在頭球上，或許我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頭球？我們不需要頭球！”格雷茨皺眉道。

    “教練，隻要能進球，用頭用腳又有什麽分別呢？況且他的控球技術的確很細膩，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停球和帶球那麽的粗糙，不過我想這些都是可以練出來的不是麽？”

    “魯德，冬歇期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而屬於他的，或許連20天都不到。”格雷茨提醒了一下日期，現在冬季轉會窗口已經打開，格雷茨可不相信白小天能在短短兩三周內達成他的要求。

    “教練，也許這20天，就能改變一個人，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呢？”

    “可是魯德，你要知道，俱樂部的冬訓名單已經出爐，而且，而且可以晉升的球員都是......你懂的吧。”

    “我不懂先生，未來誰又說得準呢？”大器晚成的範尼，似乎也不甘於僅在荷甲展露自己的鋒芒。

    格雷茨抬頭看了看範尼，再次認真思考起來。房間裏又陷入了長時間的寂靜狀態，白小天能聽到的，隻有自己和羅伯特加速的心跳聲。雖然不清楚範尼和格雷茨說了些什麽，但格雷茨看向白小天的目光再次變得猶豫。白小天知道，這也許是自己最後的機會。

    如有可能，白小天想立刻原地翻幾個跟頭證明自己，但是這些天的碰壁已經讓白小天學會怎樣去收斂。所以此時，白小天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格雷茨再次張口。

    半晌，不知道格雷茨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長出了一口氣道，“孩子，我們的冬訓已經開始了，所以為了不耽誤時間，你最好明天就來報道。另外，所有費用你自己負責。”

    “沒問題先生，明早你會在飛利浦球場看到我的。”白小天努力的壓抑著身體內每一顆躁動的細胞，依舊笑的那麽平靜。

    格雷茨看到白小天的反應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孩子，願上帝保佑你！”

    範尼此時也伸出了手，“恭喜你東方小子，我隻能幫到這裏了，剩下的，就全看你自己了。”

    “十分感謝你魯德先生，隻要你不怕被我搶位置就好。”

    “真的嗎？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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