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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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狼圍在篝火邊,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烤雞。

    呂安從昏迷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沒吃東西了,這次直接一個人就吃了兩隻,吃的滿嘴流油,最後捂著肚子癱坐了一邊。

    “吃飽了?”吳解問道。

    呂安打了個飽嗝點了點頭,順便摸了摸牙月的腦袋,扔了一塊寒沙鐵過去,沒想到這牙月竟然嫌棄的看了一眼,然後在呂安的注視之下,不情願的才將這寒沙鐵給吃了下去。

    牙月的這幅表情也是看的呂安無奈的搖頭起來,不滿的說道:“師伯,這幾天你把牙月的嘴都給養叼了。”

    吳解哈哈一笑,“人不也是這樣的嗎?好東西吃慣了,你讓吃差的,一時間怎麽可能接受?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何必去要求靈獸呢?俗話說從儉入奢易,從奢入儉難呀,這個道理對於世上任何的生物都適用。”

    呂安聽懂了這話,誠懇的點了點頭。

    “這不就是人想要往上爬的原因嗎?所以你以後為了這小狼的口糧也得努力往上爬呀。”吳解叮囑道。

    呂安無奈的看了一眼很是開心的牙月,最後點了點頭。

    吳解看著呂安這幅無奈表情,也是笑了起來,勸道:“好好對它,它也算是不可多得的靈獸,天賦極強,隻不過現在還沒長大,等到它以後長大了,實力指不定比你強哦。”

    呂安開心的笑了起來,將牙月抱了起來,說道:“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這麽強?”

    吳解點了點頭,“它現在已經算是犭也狼的異種了,雖然它在和那雍和的競爭中輸了,但是那雍和在渡劫的時候又被你殺了,雍和的氣運重新轉嫁到了它身上,讓它重獲新生,破而後立,算是發生了變異,所以它未來到底能變得有多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比之前的那個雍和要強上不少,現在小狼也算是獨一號的玩意了,變異過的妖獸之前可從來沒在五地出現過。”

    “師伯,但是他們都說牙月是凶獸,天降不祥,這是真的嗎?”呂安小心翼翼的問道,聯想打破大周最近的不太平,呂安還在懷疑是不是真的是因為牙月的關係。

    吳解哈哈一笑,眼神中盡是戲謔,說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情,你怎麽阻止?並不是所謂的天降不祥,確切的說應該是應勢而生,所以這一切都是所謂謊言而已,世人都善於將不理解的事情都歸類於他人的責任,說起來就是想將自己的責任給撇幹淨而已,什麽祥瑞,凶獸,都是胡扯出來的。”

    呂安聽完明顯的一愣,連連哦了好幾聲,“也就是說,這些人都是別人編出來的?”

    吳解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還不是因為發生某件事情的時候,剛好有這麽一頭妖獸路過,然後這個妖獸就被莫名其妙冠以了這中頭銜,但是其實五地之中的靈獸,妖獸有很多的,而且實力都極強,就比如你之前碰到的那些雪獸就是其中的一種,另外還有傳說中的五大神獸,你靈識之海內寄居的小鳥就是朱雀的一滴精血所化,光一滴精血就能有這等實力,可想而知,真正的朱雀得有多強?”

    呂安對此也是有了一點概念,但是不解的問道:“既然這些靈獸這麽強,為什麽現在都不怎麽碰到了?”

    吳解點頭回道:“沒錯,現在這些靈獸是很少見,主要原因就是我們越來越強了,而這些靈獸妖獸的實力沒怎麽變化,所以慢慢的我們為了生存,就將他們趕到其他地方去了,說起來算是劃分地盤吧,他們過他們的,我們過我們的,涇渭分明,所以之前在北境突然出現了那麽一群雪獸就讓人感到很疑惑,而且事實也是如此,妖獸異動確實讓北境出現了一絲異樣。”

    “哦?什麽異樣?”呂安好奇的問道。

    吳解看了一眼呂安笑道:“和你現在沒什麽關係,都是那些大人物需要考慮的事情,不過我能說的就是,北境消散多年的氣運在那次雪獸異動之後,重新凝聚了。”

    “氣運?這又是什麽意思?”呂安被說的越發迷糊了。

    “你可以理解為鎮守北境的那頭神獸複活了,人類和妖獸之間的氣運再次平衡了。”吳解緩緩解釋道。

    呂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還不是很理解這話到底代表著什麽意思。

    看著呂安懵懂的表情,吳解忍不住又講了兩句,“簡單的說,氣運兩字就是代表著命數,你氣運越強,那麽你這條命就越硬,比如每個王朝就都有它的氣運,也就是它的命數,如果氣運一直在流失,那麽這個王朝遲早要土崩瓦解了。”

    “拿北境來說,地大物博,氣運也是極其雄厚,足夠分攤到三個王朝,但是現在那頭應天而生的神獸複活了,曾經北境大部分的氣運可都是它的,可以說憑借這些氣運它就能代表著北境,之前它死了,氣運散去,現在它複活了,那麽就要將他曾經失去的都給搶回來。”

    呂安稍微理解了一些,“也就是說之前它死了,然後本屬於它的氣運就全部散去了,現在它活了,它就要將這些散去的氣運重新搶回來,但是這些散去的氣運已經被其他的人或者王朝給搶去了,所以北境最近不怎麽安寧都是因為它?是這個意思嗎?”

    吳解點了點頭,回道:“算是這麽個道理吧,反正你自己理解透了就行,很難解釋,不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曾經的我們很弱小,對於這些東西可望不可即,但是現在我們比他們更強,甚至誇張的說五地聯合起來的力量早就超過了這些妖獸,所以它有些東西能搶回來,有些東西它可就搶不回來了,就比如我身上的氣運,因為我夠強,它就沒辦法。”

    “也就是說大周現在亂七八糟的,可能就是因為它不夠強,所以氣運在流失?”呂安反問道。

    吳解搖了搖頭回道:“一個王朝的氣運很龐大,可不是這麽容易因為某樣東西而流失,則是多方麵的,而且瘦死駱駝比馬大,你擔心的事情還早著呢。”

    呂安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吳解繼續說道:“不過氣運這種東西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東西,不是這麽幾句話可以說清楚的,每個人身上都會擁有一些氣運的,隻是數量多少的問題而已,就比如也會突然出現幾個應運而生的人,一生下來就注定不是平凡的人,當然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北境這麽大,人這麽多,再算上妖獸,這個數量豈止千億萬億,都不知道有多少,氣運就這麽多,每個人平攤下來就沒多少了,之前你的實力達到一定水平了才能去爭這個氣運。”

    呂安點了點頭,“那也就是說,隻要實力強的人或者物,氣運肯定就越大。”

    吳解點了點頭,“話是這麽說,但是也不一定,命數這件事情本身就說不準,當然實力越強,總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上天是公平的,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個理所當然。”

    呂安嗯了一聲,然後這個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近了,感覺吳解說的話,越來越繞,都快把他給繞進去了,現在最多算個似懂非懂吧。

    “這個東西談論到這裏也差不多了,知道的再多對於現在的你而言並沒有什麽用,還是老老實實增長實力再說吧,等你什麽時候當了一國之君,或者宗師的時候你才有資格談論這個東西。”

    呂安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一件問題,很是好奇的問道:“師伯你說會不會有一個人將五地的氣運全部匯聚到他身上,那麽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天下無敵了?”

    吳解白了一眼呂安,“如果真的有人能將五地的氣運全部凝聚到身上,估計他早就成為真正的仙了吧?但是又有誰能做成這個事情呢?這可不是一件想做就能做的事情,牽扯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即使想做也沒人會同意他做的。”

    呂安放心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現在你已經醒了,就在這裏好好養身體吧,我要出去幾天,到時候在和說你的事情。”吳解突然起身說道。

    呂安突然意識到了幾個問題,“我現在在哪裏?還有那個梁涼呢?”

    吳解微微一笑,“總算想起來問這個問題了?”

    呂安憨厚一笑。

    “現在就在成均學府的附近,那個梁涼處境可就有點尷尬了,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也就不用再戴麵具了,沒人會有空再管你了。”吳解說完這話,直接一閃而逝,消失了。

    呂安剛想繼續問,結果就看到吳解已經走了,隻能無奈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牙月,歎了一口氣。

    隨後的幾天,呂安就在這個木屋裏麵調養生息,吃的反正牙月會解決。

    牙月在來到這個林子之後,天性再次被放飛,一天到晚不見蹤影,隻有在飯點的時候,就會叼著一些小動物回來。

    好在呂安自己也備著一些饅頭,否則天天吃烤雞也得吃膩了。

    在修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呂安胸口的傷也算是好的差不多了,結疤也掉了下來,露出了粉嫩的肌膚,雖然動作大一點還是會感到一絲疼痛,但是這點疼痛呂安已經可以接受了,隻是胸口上多了一個明顯的傷疤。

    現在呂安每次摸到這個傷疤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後怕的情緒,想起當時一擊直接貫穿了自己的胸膛,幸好沒怎麽傷到自己的五髒六腑,但是真的就隻差了一絲,好在吳解來的及時,靠著丹藥才吊住了自己的這條命。

    經過這麽一次之後,呂安對於宗師的恐懼感越發的強烈,在心裏打定了注意,以後要是再和宗師為敵,在實力不夠的情況下,絕對敬而遠之,有多遠逃多遠,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這個差距根本就不是可以靠什麽神兵或者功法來彌補的,唯一能保證自己安全的那就是逃的遠遠的。

    對於自己之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愚蠢做法,呂安總結了一下,應該算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在想明白之後,又安慰自己幾次,呂安才慢慢的將這後怕的恐懼給壓了下來。

    摸著胸口這個傷疤,呂安起身走到了外麵微微一笑,“既然現在打不過你,那麽隻能以後在找你報仇了。”

    隨即拿出了那把破損的隕鐵劍,望著上麵那個清晰可見的小洞,“多虧你了,不然那一擊我肯定就死了,可惜你才跟了我一年不到,看來抽個機會得再打一把劍了。”呂安看著隕鐵劍很是感慨的說道,之後整個人就開始走神了,聯想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這個時候牙月突然回來了,望著呂安手裏一把破劍,表情也是很是奇怪,感到了一陣納悶,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中的野雞,然後走了過去,嗚咽了兩下。

    呂安收回心思,摸了摸牙月,笑著回道:“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不礙事,你今天又去哪裏玩了?天天跑的看不見影子。”

    看到呂安恢複了過來,牙月也是瞬間歡快了起來,開始左蹦右跳,嗚咽個不停。

    呂安也是被牙月逗得笑了起來,隨後就是老老實實的去殺雞拔毛,生火烤雞。

    這一人一獸在這裏的日子過的很是舒適,呂安都快有點不忍心離開這裏了,這種遠離塵世,安安靜靜沒有任何人打擾的日子,好像真的很舒服,當然如果蘇沐也在的話,那就更好了,可以在這裏種菜養雞耕田,好像這就是自己曾經幻想過的生活呀。

    牙月見呂安突然又走神了,又疑惑了起來,用爪子輕輕拍了拍呂安。

    呂安一下子回過神來,望著牙月,突然問道:“要是以後我們真的找一個這樣的地方生活,你願意嗎?”

    牙月疑惑的歪著頭,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呂安臉一紅,撓了撓頭解釋道:“就是以後我們退隱江湖,然後找個這樣的地方生活。”

    牙月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瘋狂的點起了頭,滿臉的期待。

    呂安見牙月如此開心,也是笑了起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到時候可能還會有一個人,我們兩個人再加上你,不對,未來可能會三個人再加上你。”說完這話,呂安不由自主羞澀的笑了起來。

    結果這一下子又把牙月給弄懵了,看著呂安這一副怪異的模樣,無奈的舔了舔爪子。

    “哦?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太早了?”吳解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了過來。

    呂安立刻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後立刻羞紅的臉,望著從天而降的吳解,一臉的尷尬,不知道應該做何解釋。

    吳解可沒有注意到呂安的表情,而是直接走到了火堆旁,將最後小半隻烤雞拿了起來,坐在了一邊,慢慢的嚼了起來。

    見此呂安立馬輕聲咳了一下,然後走到了吳解的身邊,小心的問道:“師伯?”

    吳解愣了愣神,然後看向了呂安,“怎麽了?”

    呂安嘿嘿一笑,然後問道:“師伯你這幾天去幹嘛了?最近又出現什麽大事嗎?”

    吳解沒有說話,繼續在那裏吃著烤雞。

    這一幕又是把牙月給搞懵了,它明顯的感覺到吳解的情緒好像不是很好,隨即裝模作樣的東看看西瞅瞅,然後一溜煙就轉進了林子裏,直接跑了。

    “你看見沒有,連它都看出我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你卻沒發覺,這麽說來你連頭狼都不如哦。”吳解白了一眼呂安。

    呂安又尷尬了起來,然後輕聲問道:“外麵發生是什麽了嗎?”

    吳解冷哼了一聲,然後繼續啃著烤雞,一句話沒說。

    堅持呂安也隻能無奈的等著吳解將烤雞吃完,也不敢追問,還拿出了一壺酒遞了過去。

    吳解但也是來者不拒,直接喝幹,之後還搖頭嘀咕了一句,“喝酒和喝茶,我還是更喜歡喝茶。”

    呂安臉一綠,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吳解拍了拍手,然後起身,眉頭一直皺緊著,緩緩開口道:“你在這裏還能再待一個月,不然可能就要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麽意思?”呂安一臉疑惑,“難不成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吳解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一枚玉佩拋了過去。

    呂安直接接下,仔細一看,直接驚訝的說道:“怎麽又是這個玉佩?算上這個,我已經有三塊了。”

    吳解嗤笑了一聲,“才三塊而已,你覺得很多嗎?現在有的人指不定已經有四五塊了。”

    呂安不解的問道:“師伯,這玉佩到底有什麽用呀?”

    吳解擺了擺手,示意道:“這個你暫時不用管,反正你先拿著,如果你看到別人手上也有這樣的玉佩,能搶了就搶了,這個玉佩的數量就這麽多,誰的數量越多,誰就越占優勢,切記不能讓人知道你有這麽多枚,知道嗎?至於用途,到時候用它的時候你就知道它是幹什麽的了,現在我們解決另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呂安看向了吳解。

    吳解臉色認真的回道:“你體內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