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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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靈位被毀!”
這是呂安在第三封信上看中的內容,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再也忍不住了,極其憤怒的掙脫了範胖子的束縛,然後直接跑了出來。
“欺人太甚!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等到呂安趕到城主府的時候,他驚訝的停在了城主府的大門口,眼前看到的一切讓他感到了一絲陌生,府門直接被人切了一半,連城主府的牌匾都已經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感受到周圍傳來的注視目光,呂安心中的急切尤為更甚,正想要衝進府中。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呂安的麵前,然後攔住了他。
呂安後退了好幾步,忌憚的看著麵前這個人,“怎麽是你?”
韓斌笑著說道:“自然是來救你的,要是你就這麽衝了進去,你覺得你還能活嗎?裏麵那個車界可不會真的和你對質什麽,說不定,你一進去,他就把你給殺了!所以還是先把麵具帶上吧。”說著就遞了一個麵具過來。
“那你又是什麽意思?”呂安接過麵具,極其不解的反問道。
韓斌微微一笑,“我勸你今天還是待在我身邊看戲吧,離了我會很危險的!”
這句像關心又像是威脅的話,直接讓呂安的眉頭擰緊,臉色也是瞬間變成了陰鬱的表情,直接糾結了起來,回想起肖無曾經提過的那個假設,自己的出現會讓李牧陷入絕境,所以呂安這次直接選擇聽從了韓斌的建議,即使兩人是對手,但此時呂安不得不對他妥協。
看著呂安這麽直接的點了點頭,韓斌立馬露出驚訝的表情,“今天竟然這麽爽快?”
呂安嗯了一聲,“這裏麵的利害我還是知道的,我就這麽進去,指不定還真的有去無回,更何況周圍還有這麽多注視的目光,要是再猶豫下去,那夥人指不定就要撲上來了。”
韓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看不出來你還挺會權衡利弊?隻不過你就沒想到要是我對你不利呢?你該怎麽辦?”
呂安冷哼了一聲,猛地一攤手,極其無奈的說道:“你說我能怎麽辦!”
韓斌適時一愣,然後反應了過來,自言自語了起來,“也是,一個四品,一個宗師,能怎麽辦?”
“既然如此,快點走吧!”呂安趕忙催促道。
韓斌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你不用如此忌憚我,今天你大可放心,我就是來看熱鬧的,絕對不會出手,而且今天這個事情也和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聽到這話,呂安直接冷笑了起來,不是很想理會他,但是轉頭一想,還是說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地是什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如果車界真的動手了,我想讓請你幫我保下李牧。”
韓斌揉了揉光滑的下巴,微笑著說道:“這個忙,好說好說,車界敢不敢對李牧動手還是一回事,反正隻要李牧不死就成了?”
呂安點了點頭,“沒錯,隻要他不死就好。”
韓斌點頭嗯了一聲,“好,這個忙我應了!隻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車界不是殺李牧,絕對敢殺你!”
呂安的表情稍稍鬆了一口氣,腳步立馬加快了起來。
走到接近大廳的位置,呂安就看到有很多人圍在了那裏,裏麵還不是的傳出了一些爭論聲,呂安的表情隨之陰沉了下來。
看到這幅景象,韓斌嘖嘖直笑,“當真是有點亂哄哄呀!”
呂安直接擠進了人群,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大廳正中央擺著一個大大奠字,供桌中央擺放著兩個靈位,隻不過供桌上麵的東西很是淩亂,呂安聯想到信上說的那句話,整個人直接激動的顫抖了起來。
韓斌也是知曉了這裏發生的一切,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當真是有點不知禮數呀!”
今日李牧身上穿了一套白色的喪服,滿臉的胡渣子,臉色也是格外的慘白,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身體佝僂著,看著格外的虛弱。
李牧正對麵坐了兩個人,一老一少。
老的表情格外的囂張,在那裏瘋狂的抖腿,臉色極其不善。
小的身上綁的嚴嚴實實,臉色也是有點蒼白,一副元氣大傷還沒恢複過來的樣子。
三人同時看到呂安走了進來,李牧先是疑惑了一下,在認出呂安的劍之後,李牧臉色驟變,十分不爭氣的咳了好幾聲。
車界看了一眼李牧,然後笑道:“竟然還有人敢來祭奠?這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李牧臉色陰沉的看著呂安,不知該歎氣,還是該欣慰,就這麽目視呂安走到了靈位前。
呂安站定不動,看了一眼略顯淩亂的供桌,默默歎了一口氣,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大團怨氣,但還是深呼了兩口氣,將這團怨氣壓了下去,顫抖著將供桌上的東西稍微整理一番,將擺外的靈位扶正,然後拿了一炷香,十分認真的跪拜了一番。
一切做完之後,呂安直接站在了李牧的身後,怒視著那兩人。
車界直接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小小年紀,當真是有骨
氣呀,瓊兒,好好學學人家,竟然敢如此坦蕩蕩的來了,你能行嗎?”
江瓊搖了搖頭,也是嘲笑道:“這個我自然不行,隻不過命隻有一條,隻能讓我見識一次,也是一件憾事。”
對於這兩聲嘲諷,呂安絲毫不為所動,仍就安靜的站在李牧的身後。
見呂安沒反應,車界好奇的問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好像沒怎麽見過你?”
呂安剛想動,李牧率先開口,“車長老,這裏你也看到了,你所謂的交代我真的給不出來,況且並不是隻有你們燚火門死人了!”
車界瞬間冷笑了起來,反問道:“聽你這麽說,你也是受害者?”
李牧臉色微悸,苦笑道:“難道不是嗎?劍章營副將慘死,國風城副手同樣被人逼死,難道我不是受害者嗎?如果比損失,我的損失可比長老你的要大得多!”
車界聽完直接抱胸笑了起來,“李牧,醜話我先說在前頭,就是因為看你如今這幅慘樣我才會好好的坐在這裏和你聊這些,否則按照平時,你早就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
李牧的臉色稍微變了一絲,深吸了一口氣,氣憤的說道:“那你到底想怎麽樣?再拆一次靈堂?”
聽到這話,呂安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甚至於連手都放在了劍上。
“逝者為大,怎麽可以做這種無禮的事情,之前那次,隻不過是誤會而已,一大小心碰到了而已。”車界嘴上說的不小心,但是臉上那副淡笑的模樣,當真是有點欠揍。
韓斌十分不屑的切了一聲,“真是丟人!”
李牧聲音顫抖的說道:“一不小心?長老可真會說笑?”
車界眼睛眯了起來,獨屬於宗師的強悍氣勢直接從體內湧了出來,然後全部向著李牧壓了過去。
李牧立馬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直接被壓在了椅背上,動彈不得。
見此,呂安直接擋在了李牧的麵前,將車界的這股氣勢全部擋了下來,呂安也是悶哼了一聲,但還是硬撐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站在了李牧的麵前。
車界收了氣勢,略有驚訝的說道:“小子,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你到底是誰!”
李牧臉色漲紅的將呂安拉倒了一邊,起身猛咳了兩聲,用手指著車界,表情猙獰的看著他,然後厲聲嗬斥道:“車界!我警告你!你如今身在大漢!站在你麵前是國風城的城主!是大漢的封疆大吏!怎麽?你真的想殺我?真的敢殺我?真的敢嗎?”
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李牧身上散發著一種極具壓迫力的威嚴以及充滿殺意的血腥,這種殺意和呂安車界的殺意截然不同,是那種獨屬於高位者日積月累才有的獨特氣質。
所有人都被鎮住了。
車界同樣也是如此,被李牧這一番話給說懵了,一下子竟然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支吾了兩下,車界才醒悟了過來,表情異常的不爽,猛地一拍身旁的茶幾,整個茶幾直接炸裂了開來,碎石碎塊全部四散而去。
李牧的腦袋直接被一塊碎木片給割傷了,更多的碎木飛向了供桌,直接將整個燭台弄得亂七八糟,兩個靈位也是因此搖動了好幾下,然後摔了下來。
呂安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及時將這兩個靈位抓住,沒有讓他們掉在地上。
看到靈位沒有掉在地上,李牧擦了擦臉上的血絲,鬆了一口氣,然後直接轉頭看向了車界,“車界!燚火門當真想要和大漢作對?”
車界直接笑了起來,“李牧你能代表你們大漢?現在是我在向你討說法,你的嘴還真是會說呀,差點被你顛倒過來哦,範承德李關的死,關我什麽事,如今是我燚火門的弟子在你城中被人全部殺害,你竟然還敢和我嘴硬?若是我真的殺了你,又能如何?”
“哼?就憑你?真的敢?殺了我的後果你真的知道嗎?”李牧怒視車界。
車界雖然不虛,直接上前了一步,“自然是知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嗎?”
“我諒你就是不敢!”李牧同樣也是不虛的說道。
車界忍無可忍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以強欺弱!”說著直接上前一步,宗師之勢,直接讓李牧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車界居高臨下的問道:“呂安到底在不在府中?”
李牧搖了搖頭,“早就和你說過了,不在!”
呂安上前想要將李牧扶起來,車界直接瞥了一眼,仿佛有一座山壓在了呂安的身上,直接將他整個人都壓彎了。
“螻蟻!”車界極其不屑的嘲諷了一聲,然後看向了李牧,“全麵都在傳,你和呂安的關係極好,之前那段時間呂安就一直住在你這個城主府中,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李牧搖了搖頭,咬著牙嚐試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嚐試好幾次,整個人怎麽都起不來,甚至連牙關都咬出血了,李關依然還在地上。
車界絲毫不為所動,冷淡著說道:“本次燚火門來人十個,死了九個,這件事情你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別說是你,就是漢王在這裏,我也同樣要一個說法!呂安到底在哪裏?”
最後那句話,車界是吼出來的,整個人大廳瞬間起了一陣狂風,所有東西一下子卷飛了起來,整棟房子都開始顫動了起來。
看熱鬧的那些人臉色微變,皆是後撤了一大段距離。
韓斌看著李牧和車界的交鋒,失望搖了搖頭,他想要看到的東西並沒有出現,這種唇齒交戰對於他來說顯然有點索然無味。
而且他剛剛看到,祖秋和楚河竟然也來了,同樣也在看著熱鬧。
這兩人的出現,還是讓韓斌高興了一下,他還記得昨天對祖秋說過的話,他會讓祖秋和呂安打上一場的,因為他也想知道府主到底有沒有選錯人。
祖秋曾經擊敗過呂安,按理說祖秋的實力要高於呂安才對,但是韓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呂安要比祖秋更高,所以他也很想看看這兩人到底誰比較強一點!
感受到有人在注意他,祖秋順著感覺,立刻張望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韓斌,祖秋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韓斌同樣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突然看向了高處,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嗬?楚清流?楚河?果然姓楚的都是汗一個性子,膽小如鼠!”
就在韓斌出神的同時,大廳內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房子突然轟然倒了下來。
江瓊第一個跑了出來,臉上也透著一絲驚慌。
第二個是李牧,他是被人扔出來的。
第三個露麵的是車界,碎石碎木直接被他震碎,然後從廢墟內走了出來。
最後才是呂安,手中抱著兩個靈位,萬劍訣開路,周身所有的碎石全部被切成了碎石,有點狼狽的從裏麵跑了出來。
李牧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是猛咳了好幾下,臉色突然變得潮紅了起來,嘴角微微顫動了兩下,一口血直接從李牧的嘴裏噴了出來。
呂安猛地一驚,趕緊跑過去將李牧扶住,“城主你沒事吧?”
李牧搖了搖頭,沙啞的說道:“沒事!沒事!”
呂安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怒目瞪向了車界。
看到李牧吐了那麽大一口血,車界也是有點虛了,趕緊撇清關係說道:“這可不管我的事,我並沒有出手傷他!”
呂安將李牧扶到了一旁,然後直接大聲嗬斥道:“不管你的事?這種話你也說的出口?城主府都被你拆了一半了,你還好意思說不管你的事情?虧你還是一個宗師,未免也太不知羞恥了吧?”
“住口!”江瓊直接厲聲嗬斥道。
呂安極其不屑駁斥道:“滾!垃圾!自己打輸了,然後叫老的出來給你撐場子,這樣你很有麵子?三個宗門裏麵為什麽就你們燚火門出事?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嗎?”
此話一出,身邊直接傳來一番議論聲。
江瓊感受周圍傳來了羞辱的目光,整個人直接暴怒了起來,手上直接出現了一柄長劍,劍身上也直接冒出了一團火焰,然後直接朝著呂安衝了上來。
看著江瓊的動作,呂安懷抱兩塊靈位,臉色異常的冷峻,“好好給這兩位大人道個歉!”
江瓊冷哼了一聲,“炎!”劍上的火光直接暴漲了起來,身上同樣也是如此,直接冒出了一大團火光,整個人直接燃燒了起來。
感受到江瓊身上傳來的灼燒感,呂安絲毫不懼,直接前衝。
這一個暴起,直接驚到了所有人,實在是太快了,甚至連江瓊都不由的愣了一下,有點沒想到速度竟然會這麽快!
江瓊直接沒反應過來,剛剛起勢的他還來不及做任何動作,就看到呂安已經近身了,直接把他嚇了一跳,有點慌亂的他,隻能下意識做了一個下劈的動作。
但是這一劍,呂安仿佛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樣,瞬間一個橫跳,躲過了這一劍,然後猛地出手,抓住了江瓊的手,用力一拽,猛地喊道:“跪!”
江瓊瞬間一個踉蹌,整個人直接單膝跪了下去。
然而還沒有完,呂安鬆手再出手,直接抓住了江瓊的腦袋,猛地朝地上砸了下去。
“讓你跪,你不跪!”呂安怒聲嗬斥道。
挨了這麽一擊,江瓊直接慘叫了起來。
這一幕直接讓車界看不下去了,也是沒有二話,對著呂安立馬出手,一柄淡紅色劍氣突然出現在呂安的身前。
呂安立刻鬆開了摁著江瓊的手,數百道劍氣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
“叮叮叮!”
以一敵百,淡紅色劍氣瞬間將呂安的金色劍氣全部擊碎。
隻不過淡紅色劍氣也縮小了一小半。
隨後呂安的隕鐵劍氣,劍粒劍氣,同樣被淡紅色劍氣擊碎。
最後呂安手中握著一柄劍氣,狠狠的劈向了那道隻剩下三分之一的淡紅色劍氣。
“砰”的一聲。
金色和淡紅色兩種不同的光芒全都飄在了空中。
韓斌稍稍驚訝了一下,“這樣才好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