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也實在太可惜了，就差這麽一點點——那該死的蛇吃什麽不好，竟然連符紙都吞！如果沒有這畜生出來壞事，我倒是想看看，蘇渺還能怎麽躲過最後那一道符。”

    “說起來，那還是我的蛇呢。”白衣女子若有似無的笑了一聲，“喂不熟的白眼兒狼，當初讓她去冷宮裏把那個女人給咬死，結果它就這麽叛變了，嗬。”

    對方驀然一驚，“你說什麽？那蘇渺豈不是知道你……”

    白衣女子輕笑，“不不，那蠢蛇根本不認得我。”

    “可是以防萬一，還是……”

    “確實，找個機會弄死為好。”

    …………

    長樂宮。

    蘇渺看著帝北羽手中抱著的蛇，表情微妙。

    帝北羽臉上淡漠的神情在眾人離開的刹那，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頃刻間變得森森冷冷，尤其是此刻對上她玩味的表情，一下子有了幾分扭曲的跡象。

    “蘇、渺。”

    冷冰冰的兩個字從男人唇間擠出來。

    小綠渾身僵硬，“蘇渺啊啊啊啊，我幫了你，你可別害我啊！”

    蘇渺，“………”

    她趕緊把那條已經快嚇死的蛇搶回來，對男人討好的笑道：“好了好了，你別生氣，這就拿走！”

    帝北羽眉骨狠狠的跳了兩下，“你現在拿走有什麽用？”

    他覺得自己手上有那種滑膩的觸感，詭異的揮之不去。

    從前不是沒摸過這條蛇，可是從前幾乎拎起來就會扔掉——哪裏像今日這般，摸了這麽久！

    蘇渺急忙把蛇放走，湊到男人麵前握住他的手，“有用的，現在摸的是我不是蛇，對不對？”她拿子自己的手心往他衣服上蹭了蹭，“這麽晚了，我們去睡覺吧。”

    “你還敢拿摸過蛇的手蹭朕的衣服？！”

    “………”

    蘇渺忍不住想笑，又不太敢笑，隻好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楚楚可憐的抬頭，“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覺了？”

    帝北羽冷笑一聲，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你別裝。”

    蘇渺蔫蔫兒的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巴巴的模樣，“我沒有。”

    這幅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親上去。

    不，是咬上去。

    可是帝北羽現在看什麽都覺得是蛇的觸感，心裏愈發的詭異。

    他皺了皺眉，別開視線，“洗手去。”

    “那你跟我一起去。”

    “放開，朕自己去，你別碰朕。”

    “………”

    她瞪大眼睛，“你不要我碰你了？”

    帝北羽，“………”

    蘇渺撇了撇嘴，也學著他的模樣別開視線，“是不是違心的罰了霓裳郡主，你心裏不高興了？”

    帝北羽，“………”

    他看著女人被月色籠罩的微白的臉，寂靜而寥落，明明沒有故作黯然的成分，可是看起來又似乎委屈到了極點，帝北羽眉心驀地一蹙，“你胡說什麽？”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不得不罰她，但是你心裏一定和太後一樣，都很難過很舍不得吧？”

    “蘇渺。”

    “我知道。”她垂下眼簾，睫毛輕顫，“其實我也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