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道，“母後，您糊塗了嗎？”

    太後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麽？”她身形一晃，幾乎要栽倒下去。

    福子連忙在旁攙扶，“太後……”

    帝北羽斂了下眸，“母後傷心過度，朕可以理解。但是為了霓裳，還是讓賢妃查清楚為好。”

    說完也等太後開口，重新看向了蘇渺，“去吧。”

    蘇渺對上他的目光，鄭重的點了點頭，走到宜妃麵前的屍體旁。

    華霓裳身上被人砍了十幾刀，血肉模糊，甚至有幾刀劃在了臉上，毀其容貌、死狀無比淒慘。

    蘇渺檢查下來，不禁眉頭緊鎖。

    饒是她不喜歡華霓裳，這一刻也不禁覺得可怕。

    “敢問太後，看到宜妃殺人的那個宮女……在哪兒？”

    大約是不想再跟自己的兒子起衝突，太後沉默一會兒，沙啞著嗓音開口，“蓮香。”

    被喚作蓮香的宮女緩緩上前，臉色發白，瞳孔渙散，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怯怯的道：“賢妃娘娘。”

    蘇渺打量著她，“你親眼看到宜妃動手了？”

    “是。”

    “既然如此，當時為何不製止？”

    蓮香臉色一白，急得都聲音都開始發抖，“奴婢看到的時候，宜妃娘娘已經砍了很多刀，就算奴婢當時出去也無法製止，而且那裏偏偏無人，奴婢……根本不敢出去啊！”她的臉上是明顯的驚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宜妃娘娘會術法，萬一將奴婢也砍死了怎麽辦？”

    宜妃皺了下眉。

    蘇渺忽然道：“你是什麽時候看到宜妃殺人的？”

    “是今日四國峰會的比賽剛剛結束的時候，奴婢遇到了霓裳郡主，她當時很生氣，還一直說您竟然能贏得這場比賽，其他三國的人都是廢物……”

    蓮香臉上的驚恐愈發明顯，“當時正好福公公在找郡主，奴婢記得剛遇到過，於是就回頭幫著一塊兒找，誰知道就看到宜妃娘娘她……”

    “你撒謊！”

    蘇渺驀然沉聲打斷。

    眾人一驚，“賢妃娘娘何出此言？”

    蓮香瞪大眼睛，又驚又俱的看著她，“沒有，奴婢敢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句謊言就讓奴婢不得好死！”

    蘇渺眯眸，愈發專注的打量著她。

    就在眾人以為她會提出“哪裏撒謊”的時候，她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甚至，也沒有再繼續盤問蓮香。

    隻見她回過頭，看著宜妃，“事發的時候，宜妃在哪裏？”

    宜妃抿了下唇，苦笑道：“看完比賽，在回宮路上。很遺憾，沒有人可以證明。”

    蘇渺沉默了一會兒，“既然如此，那就用最直接的辦法吧。”

    宜妃微怔。

    須臾，她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娘娘是想……招魂？”

    蘇渺點了點頭，“嗯。”

    “那……”她遲疑了一下，“娘娘身體不好，那還是我來吧？”

    “不必了。”蘇渺阻止道，“你剛才被人這麽說都沒有提出這個想法，不就是擔心會失敗嗎？”

    若是失敗，施術者自己遭受反噬還算輕的。

    可要是毀了屍體的魂魄，那可真是……缺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