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戰事微瀾(獨闖青慕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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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樓樓頂掛滿紅色打結的紅色絲帶,一樓大廳正中方形舞台上,衣著暴露披著薄絲紗的舞娘縱聲歌舞,台下的觀客兩眼發色光,各種調戲的汙言穢語,二樓的房間內不斷傳出淫亂之聲…一片糜亂之象。
陸清嫻站在大廳內,端著一副風流公子樣貌,卻掩飾不住清貴之氣。陸清嫻長相本就不俗,男裝扮相,有女人的嫻靜又多了幾分男人的清雅,在這樣的靡亂紅塵中,似極了一彎清泉,男女皆想嚐之。
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片刻不到,陸清嫻便維持不住扮相,臉紅耳赤,第一次陸清嫻感到挫敗感。於是,陸清嫻尷尬咳了一聲,佯裝鎮定,隨手甩給老鴇一張銀票,由龜奴引直二樓雅間之內。
進入雅間,清月便急聲道:“小公子…”想告訴陸清嫻在她們進入大門內,便有一雙詭異的眼睛一直盯著她們。
陸清嫻抬起右手忙止住清月的話,給了清月一個放心的眼神,表示她已明了。是的,陸清嫻也感覺到了,那雙眼睛詭異中又有幾分似曾相識之感。在尚不知對方絲毫情況下,陸清嫻訣不會直接跟對方打上照麵,這也是是陸清嫻趕急進雅間原由。
樓下歌舞乍停,廳內瞬間安靜下來,一聲清雅絲竹之樂響起,一纖若細柳的紅衣女子隨著絲竹之聲翩然輕舞,舞姿曼妙若細柳扶風。一刻鍾後,舞畢,大廳內更大的喧嘩聲響起。
中年老鴇站在方形台上,笑得滿麵春光,抬起雙手作安撫狀,
“各位大爺,稍安勿躁。想必這位爺也是為了扶風姑娘這一曲清舞而來,可俗話說得好,一曲易了,知音難覓…。”
“我說春娘,別耽誤爺們兒的功夫啦……爺幾個更喜歡春宵一刻值千金……”
“就是…就是…我都等不及摸一下那細白的身子啦。”
“…。”
“哈哈…”
各種汙言穢語響起,老鴇春娘見慣不慣,依舊笑若春風,隻是麵上比往曰多了幾分謹慎。在眾人調笑聲中,春娘歡愉之中透著七分興奮三分慎重,高聲道:“哎喲,各位大爺安靜一下,安靜一下。今曰要出台的姑娘不是旁人,正是我這扶風樓的樓牌,弱柳扶風的扶風姑娘!”
一句言畢,台下眾人瞬時禁住聲,安靜得仿佛剛才這方糜亂天地一時失了所有生氣。
春娘看到台下一致震驚失語又帶有十二分忌憚模樣,很滿意點點頭,心下安心不少。春娘雖然不明白少主與扶風為什麽打這樣荒唐的賭,但她隻得認命的繼續說著,
“沒錯,正是扶風姑娘。剛才各位爺也說啦,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扶風姑娘這一夜自是千金難求。老規矩出價最高者,回答上扶風姑娘問題,即是扶風姑娘的閨房入幕之賓。”
扶風姑娘,在璃城這地界人稱柳扶風,因身若細柳,舞若扶風而得名。而又因其頗得慕青寨幾個首領人喜愛,是而無人敢招惹。而今晚此刻,扶風姑娘自請出牌,怎不讓人震驚,怎不讓人忌憚。台下眾人一致失聲無語,表示他們對柳扶風即無色心,亦無色膽,隻是絕粹欣賞而已。
柳扶風掩麵坐於二樓一雅間內,很不屑地看著台下一眾慫包,同時回身給了坐在她對麵的白衣公子一挑釁眼神,輕蔑道:“怎麽樣,小白你別指望這幫怕死的囊包替你翻盤啦。要我說,你幹脆點,認輸好啦。三娘,我是不會笑話你的……”
“哦,是嗎。三娘也以為沒人敢挑青慕寨的威信嗎。”磁性男聲中更多的是肯定的語氣。
柳扶風給了對麵的人一你是白癡的眼神,柳扶風很肯定樓下那幫需要靠青慕寨庇護才能過活的人,決對沒那個膽子。
“那三娘若輸了,可要記得遵守承諾。”
“姐姐我要是輸了,就把腦袋給你當…”當球踢,柳扶風剩下兩字,還未出口,自二樓對麵另一雅間響起清雅之聲,
“扶風姑娘確如其名,舞姿曼妙,若柳扶風。在下仰幕得很,一舞千金自是願奉上,隻願這金銀不要辱了姑娘才好。”
陸清嫻一句話,讓原本偶有幾句低喃之語大廳,一時沉靜到一定高度。眾人一致將目光聚向陸清嫻所在的雅間方向,都想瞧瞧這個不怕死的小子到底長什麽樣。當然也包括被驚得呈石化狀的柳扶風。
讓眾人失望的是,從雅間走出來的小公子,長相一般,臉若寒霜,與剛才發出的清雅之聲極不相稱。
清月出雅間後,冷冷掃了台下一眼,躍身飛至老鴇麵前,將手中的兩張同樣麵額的銀票塞到老鴇春娘手裏,便抽身離去,隻餘下一道清冷身影。
春娘看著兩張同樣麵額的五萬兩銀要,倒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隔空抬頭看向陸清嫻所在的雅間方位。
而陸清嫻則是看向對麵柳扶風所在的雅間,幽然輕笑道:“方才春娘有句話說得很好,一曲易了,知音難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方才撫琴之人指教一二,為這扶風舞添得幾分色彩。”
一聲“春娘”毫無鄙意輕挑之意,語氣雖平靜,卻叫得春娘心生歡喜。春娘便歡快吩咐人,去將銀票送至柳扶風聽在的雅間。
柳扶風原來也是出自官家小姐,後因柳家老爺被奸人陷害,全家皆遭難。身為奶娘的她護著年幼的柳芙逃至此地,幸得青慕寨寨主庇護,得以過活。柳芙自幼勤練本事,漸漸越發得寨中眾人敬佩,得稱一聲“三娘”,也即是如今的柳扶風。而她隨著柳扶風多年在這魚龍混雜之處,雖無悔,但由一個教化嚴格的嬤嬤成為如今這春風之處賣笑的老鴇,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她雖不乞求得到尊重,但內心深處也時常乞望有人很平靜叫她一聲,她亦滿足。
而雅間的柳扶風,看著春娘送來的銀票,回過神,不由得哈哈直樂,爽快地把其中一張銀票拍至對麵白衣公子麵前,調笑道:“來來,小白,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打賞青慕寨少主。不錯呀,小白有潛力…”
“三娘,你輸啦。”白衣公子幽幽飄來一句話,瞬時讓柳扶風失了聲。
柳扶風咬牙切齒半天,擠出一句,“我知道。”然後盯著對麵人的臉,左瞧右瞧,突得不厚道笑聲道:“我說,人家都打賞完啦。你怎麽也該謝謝恩客吧。”
對麵的人懶得再答他的話,隻雙手輕撫琴弦,一曲清雅的清平樂,絲絲溫潤著人心。陸清嫻合著這絲竹之音,幾個歡快之調開啟,原本溫潤的樂曲增加更多歡快欣喜。順著這音色,柳扶風一襲若柳身姿,歡快地在舞台上翩然而起。這一曲一舞前奏向人展示出清平之世,一家一室溫馨安樂生活。
陡然,陸清嫻拔高琴弦,加入幾個猙獰之聲。原本安樂之色變得厲聲厲色,揪得人心澀縮。這時的曲舞都流露著無奈的悲痛欲絕,展示給人是亂世戰時,年幼的人隻得看著家破人亡。
尾節,陸清嫻壓低琴弦,加入斷斷續續沉悶之音。承接中部悲痛之情又加了幾分低泣嗚咽之意,舞曲尾節展示成年後,獨孤的自己將失去至親悲痛低至心底,麵對世事又多了幾分忐忑糾結,心底又渴望著一份清平之樂。
曲畢舞結,眾人皆回不過神兒,在場人人都不自控得想起自己的過往,幼年安樂,少年失恃,成年逃亡及在此時糾結著該當何去何從。
“小公子既說知音難覓,想必小公子也有相似感悟。不知小公子可有何見解,望提點一二。”撫琴的白衣男子尋問。
“問名、問心!”陸清嫻絕然回答。
片刻後,雅間裏的白衣公子爽朗一笑,“嗬嗬,好一個問名,好一個問心!”突然周遭空氣一凝,白衣男子清冷地質問,“小公子在宛平城所做之事,也是問過自己的名,問過自己的心嗎?”
陸清嫻眼色一冷,仍舊用平靜語氣,清冷道:“是。”
好久之後,久到陸清嫻以為自己不會再得到任何回應時,對方卻來了一句,“小公子,先回吧。我會好好尋尋自己的根在哪。”
“希望不會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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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特想說一句:我好討厭做長途車,尤其是長時間做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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