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我寫的子更好看吧！”沈子生邁愉悅的步伐，回自己屋裏繼續讀書去了。留下還在苦思冥想的小美站在院子裏，她就是覺得沈小夏一定是有目的的，但是為了四個雞蛋這次她就放過沈小夏了。

    回到家小夏喊著爹趕緊把對聯貼上，她就是想讓沈智看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人會寫對子的，哼！

    果然小氣的沈智無意間看到了，二房門口掛著的對子，好幾天都沒和二哥說話。

    春來鬧春來鬧，鳥兒停在枝頭叫。除夕的一大早，一隻喜鵲就停在沈家的門口的大柳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把賈老太太喜得不行，站在院子裏張羅著除夕大餐。

    二房也被邀請了，雖然小夏十分的不樂意再在沈家的主屋裏吃飯，但是還是拎著二斤肉，一隻收拾幹淨的野雞，一條魚，兩尺布去了上房，就當是送的年禮。

    小王氏肯定是在廚房裏忙活，王氏和趙氏也不敢偷懶，今天可是重要的日記，期待著吉祥如意新的一年。小春也被指派到了廚房，可惜現在的小春已經不是以前的軟包了。

    “我為什麽要去？”小春淡淡的看著奶奶，依舊坐在主屋的一個全腿凳子上不動，嗑著瓜子。

    賈老太太沒想著指使小夏，但是小春可是個包子，沒想到今天也敢和自己對著幹，那還了得。“你個賠錢貨，不幹活就別吃飯。”

    “小姑不是也坐在這裏嗎？她吃不吃？”

    “你能跟你小姑比嗎？滾出去幹活。”賈老太太陰沉著臉，覺得奶奶的尊嚴被踐踏了，要不是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就要動手了。

    “走吧！”小夏站起來攔住小春，不行讓她再開口，畢竟今天是個大日子，何必為不必要的人惹的不快。

    小夏一手拉著一個，姐妹三人就回了西廂。看小春還是氣鼓鼓的，搖搖頭，這人要是變了，真的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們就在家裏等著，一會開飯了再過去。”

    “一會她還不是要罵，聽著也是難受。”

    “那咱們就多吃幾口肉，讓她更難過不就行了。有的時候不是你強硬就能取得勝利的，今天的日子咱們再頂嘴，就是咱們做小輩的不對了，我們何不換個方式讓對方吃了虧還說不出口呢。”小夏苦口婆心的勸著。

    小春聽了進去，覺得小夏說的對，二妹就是比自己聰明。決定一會吃飯的時候，無論奶奶說什麽她就是低頭吃，隻吃肉，氣死她。

    今年的年夜飯十分的豐盛，雞鴨魚肉樣樣不少，量也足，還蒸的白米飯。

    小夏姐妹三個是最後到的，果然賈老太太見到三人眼睛跟刀子似的不要命的往外彪。

    小夏可不管這些，拉著姐妹們坐在以前的位置上，等待開飯，她們可都餓壞了。

    “還有臉來吃飯，一個個的都在屋裏貓著，真當自己是大小姐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一點活都不幹，就是白吃飯的，到底要不要臉……”賈老太太坐在炕上就開始吧啦吧啦的不停，一屋子也沒有一個敢支聲的。

    小夏就等著，看她說能到什麽時候，今天她就是罵人也不敢什麽詞都用，畢竟忌諱什麽死啊、喪啊、之類的字眼。剩下的就無關痛癢了，反正二房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就當是噪音。

    “行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麽日子，能不能讓咱們吃個消停的年夜飯了？”沈老爺子終於發飆了，賈老太太就立馬消停了。

    一屋子人的耳朵終於安靜了，沈老爺子舉起酒杯，家裏的男人們隻有今天這頓飯是有酒的，今年就連明天就十五歲的沈能文也有半杯酒。

    “今年沈家最大的收獲就是老三考上了進士，家裏雖然買了八畝水田，但是老三的職位已經確定了，年後過了十五就去九陽城上任了，咱們沈家終於出了一個官身。”沈老爺子說著估計是太激動了，竟然抹了一把眼淚。

    “爹，兒子能為咱們沈家爭光，也是我的榮幸和使命。”沈智舉起酒杯恭敬的和老爹碰了一杯之後一飲而盡。

    可惜這廝的酒量不咋地，酒品也不好。今天一激動，一口氣就喝多了。開啟了他的話嘮模式。

    “爹，您說我容易嗎？十年寒窗苦讀，終於考了一個進士，本以為能出人頭地。誰想到，到了少陽城根本就不夠看，大街上隨便拉一個都惹不起，各個都和有權有勢的人沾親帶故的。讓他們瞧不起我，等我當上了大官，定叫他們好看……”

    沈智說著說著激動的站起來拍桌子，沈家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沈智，簡直就是顛覆了他在家人心中完美的形象，和酒瘋子沒什麽兩樣。

    沈老爺子聽著三兒子喝多了的抱怨，也知道世道艱難，像他這種寒門學子想要出人頭地，就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艱辛。更加的心痛老兒子，趕緊吩咐老大把沈智扶回屋子睡一覺。

    沈智一手就揮開了要扶他的沈財，拍著桌子大吼。“我沒醉，你們就等著看吧！所有瞧不起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還有你們……”

    沈智打個酒嗝，臉和脖子都紅了，眼睛也紅了，身體開始晃晃悠悠的。手指指著一屋子的男女老幼，囂張的大笑。“你們……你們以後都得仰仗我，都得……”

    “還不把老三拉走。”沈老爺子親自上陣，就怕老兒子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趕緊生拉硬拽的把沈智帶走了。

    等老爺子安置好了沈智，一家人才從新坐在年夜飯的飯桌上。

    小夏對沈智發瘋沒有一點的驚訝，往往越是能隱忍的人發起狂來就越瘋癲。想來他心裏也是積壓了許多的怨言，出身貧寒，自認為懷才不遇，抱怨世間的不公，同時野心勃勃，一心想往高處走，這樣的人一旦給他機會，肯定會不擇手段，什麽事都可能做出來。以後還是離他遠點好，不然肯定會倒黴的。

    接下來的年夜飯就很安靜了，大概是沈智耍酒瘋後的影響，沈家人都陷入了低氣壓。老爺子也沒有心情慷慨激昂的感慨了，低頭喝著悶酒。

    小春聽了小夏的話，能吃肉絕不吃土豆白菜，筷子不停嘴不停，還時時關照著兩個妹妹。不一會三姐妹就吃的小肚子溜圓，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才放下筷子。

    年夜飯很快結束了，賈老太太才反應過來，女桌上好菜已經光了，就剩下一些湯水。立馬就變了臉色，心痛壞了，她還打算把剩下的好菜留著正月裏招待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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