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別怪我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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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隻是鬧了一小會,就被杜旭澤嫌棄地一一拎了出去。
屋外漆黑一片,北風在狹窄的巷子裏呼呼作響,聽的人本就冷的身子莫名打了個寒顫。
杜旭澤去廚房裏端了熱水,給左冉佳兌了兩盆,又晃蕩出去了。
左冉佳插好門,在小隔間裏簡單洗漱了下,剛打開門,盆子就被候在門口的杜旭澤給接了過去。
她輕咬著唇瓣,俏臉紅的不行,心開始噗通噗通猛烈跳動起來。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垂頭擺弄著耳邊的發絲,心裏已經模擬了無數次待會的情景,但凡想到倆人坦誠相見,胃裏就湧出一股酸水。
她眉頭緊蹙著,指尖冰涼,十分痛恨自己是個窩裏橫的家夥。
靳靈清說得對,她是個傻的,分不清人的心腸,向著狼心狗肺的人掏心掏肺,而對著捧自己上天的人,可個勁地糟踐。在某種程度上說,她同那些名義上的兄妹又有什麽不同呢?
左冉佳這一世想將最好的自己呈獻給杜旭澤,讓自己身心全部屬於他。隻是現在她還做不到,上一世那個男人對她造成的傷害太深,一度讓她抑鬱地想要自殺,憑借著心裏那股不甘才挺過了艱難的時光。
再多給她一點點時間,她會一邊努力走出心裏的陰霾,一邊做任務讓自己真正地強大起來!
杜旭澤倒完水,跨著沉穩的步伐進了屋,然後門吱呀一聲被關上,木栓響起清脆的聲音。昏暗的燈光下,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山澗裏深邃的湖水,漾開一波波春色,消融掉一冬的寒意。
左冉佳局促地站起來,她的眼睛四處飄著,手緊握著衣角,有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無措、慌亂和害怕。
杜旭澤脫下大衣,唇角勾著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向她走近。
她連忙側身踉蹌地退了一大步。
杜旭澤立馬扶住她,無奈笑著道:“媳婦,我們已經領證了,你難道在答應我的時候,沒想過以後麵對什麽樣的日子嗎?”
左冉佳緊抿著唇都快哭了,她頭垂得很低,露出優美白皙的頸項,在這個呼吸交織的夜晚尤為的迷人。
杜旭澤輕歎口氣,轉身繞過她在箱子裏翻騰一陣,拿出他以前穿得破舊的棉衣用錘子將釘子分別給敲在倆大窗戶上麵,暫時當做窗簾。燈光不再泄露,屋裏的荷爾蒙更加濃烈四處竄著,亂了倆人的呼吸。
“睡吧,這幾天你跟車沒休息好,你放心,在你沒有徹底接受我之前,我是不會動你的,”杜旭澤深吸口氣本想要平息躁動的心,可鼻息下全是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那股燥熱更盛起來。
他揉揉眉間,對不信任側頭悄悄瞄自己的左冉佳繼續道:“爺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雖然之前我說咱倆試試,可既然領了證,我就不允許你再反悔了。婚姻不是兒戲,你跟誰結婚不都要過柴米油鹽的日子?
我還不信有幾個人能比我更稀罕你,你怪我趁火打劫也好,怪我失信也罷,除非我死,我都不會放你離開的。”
左冉佳聽他說出死字,心裏又氣又怕,她衝著地麵呸呸兩聲,眼圈泛紅說:“我不許你說那個字!你如果真的喜,喜歡我,就給我好好地活著,不能再跟以前那樣到處惹事。你是有家的人,你得護著我。”
杜旭澤大聲地哎了聲,眉眼帶著濃濃的笑意,絲絲都染著幸福的弧度。他喜歡她,不惜用現實的殘酷對她步步緊逼,雖然領了證,可他還是希望能得到她的認可和喜歡。此刻,他猶如夏天裏飲了一氣清冽的泉水般暢快,又如冬天裏守在暖爐旁舒坦。
“快去床上躺著,今天我瞎忙活了,忘了讓人送碳,你先委屈一晚上。”杜旭澤催促著。
左冉佳知道係統哄她那套狐假虎威的說法不一定管用,更多的是想驅使她為曆經了世界末日沒了曆史和古跡可循的2222年人們服務,收集珍貴的人類文化瑰寶。心裏的創傷固然需要許多的閱曆和強大的技能武裝,可她一個活了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見過的還不多嗎,懂得的還少嗎?
連死都經曆過了,她在一心捧自己上天的杜旭澤跟前,又有什麽害怕的呢?
男女之間除了相伴之外,男人更喜歡用另一種方式來表達悶在心裏的一切。
她聽過那些小丫頭片子對小說裏描寫的男女之間情事的向往,可花樣再多,也不過是原始地旋律,能有天地間的差別嗎?
不說生孩子必須經曆這事,便是他想要,左冉佳覺得自己也不舍得拒絕吧。
閉上眼躺在床上忍個三五分鍾就過去了,她沒必要因為自己的原因,惹得他不高興。
經過翻來覆去的心理建設,左冉佳低垂著小臉將大衣脫了,又羞羞答答地脫去毛衣和褲子,穿著那套拉絨保暖爬到床裏麵,用被子裹得嚴嚴的麵朝著泛著冷氣的牆壁。
杜旭澤麻溜地將自己扒得隻剩下短褲,精壯的身軀修長有力,肌肉紋理分明,在燈光下染了一層蜜色,充斥著無盡地爆發力。他關了燈利索地翻身上床,扯過被子安穩地躺在床外側。
好在被子是按照床的尺寸來的,足夠大,他們中間還留有倆人的空呢。
或許許久沒有在屋子裏睡床,或許不需要為未來而倉皇,也或許身邊的人是杜旭澤。而他又規規矩矩地躺著,擺明用行動來履行諾言,給足她時間。
左冉佳沒了害怕,反而升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期許。
疲憊漸漸襲上眼簾,她擁著被子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左冉佳許久都沒睡得這麽好了。她早年經曆得多,生活壓力大,曾經患過重度抑鬱症,時常睜眼到天亮。上了年紀,她看開了許多,自己也有了點資本,可也習慣地一天睡個四五個小時。
重生回來,她身心不由自主地緊繃著,也不敢多睡。
這麽暢快地睡覺讓她幸福地用臉蹭蹭被子,可下一秒她睜大眼睛望著眼前小麥膚色滾燙結實有力的胸膛,整個人都呆了。
她竟然自己從牆根滾到杜旭澤的懷裏,將人家擠到床沿,一手環著勁瘦的腰,一隻腿竟然,竟然擠到人家倆腿中間。
她睡覺很老實,喜歡蜷縮成一團抱著被子睡,若說自己是被杜旭澤抱入懷裏的,她是絕對不信的。左冉佳睡覺一向很淺,一絲風吹草動她都能驚醒,更何況從床裏到窗外差不多一米的距離,她怎麽可能感覺不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自己尋著暖和地,沒羞沒臊地滾了過來。
左冉佳欲哭無淚。
杜旭澤感覺到懷裏小女人的僵直,唇角得逞的笑意掩去,他故作自然地說:“你再睡會,我去給你打早飯。”說著他拉開她的手腳,大咧咧地站起身,一件件地穿上衣服。
左冉佳的手腳被燙的縮了回來,眼睛瞪得大大地,將他魁梧的身材看了個遍。
她猛地將被子把自己給蒙起來,臉燒得緊,心噗通噗通快要跳的嗓子眼了,而一股難以抑製的喜悅、幸福席卷了整個人。
似乎,這樣的早晨她不光不討厭,還對那堅硬的胸膛帶著深深的眷戀。
“小傻瓜,”杜旭澤穿好衣服,見她還將自己悶在被子裏,好笑地連被子一起將人攬入懷裏,“別悶壞了,不想睡就起來,咱今天可是分家第一天,很多事要辦呢。”
左冉佳悶悶地應了聲,聽著關門的時候,才露出毛茸茸的腦袋和通紅的俏臉,水汪汪的眸子裏含著淡淡的笑意。
她哆嗦著從被窩裏起來,穿好衣服,將窗戶上的棉衣給取下來,梳好個利索的馬尾辮,推門出去。
杜旭清聽到動靜從屋子裏躥了出來,他笑著跟左冉佳打了招呼,便去廚房裏將兌好水的臉盆、新搪瓷缸和抹了牙膏的牙刷端了過來。
左冉佳趕緊上前接了,不好意思道:“以後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不是多累人的事。”
杜旭清嘿嘿笑兩聲,也沒說什麽,便跑開了。
杜今涵抱著胸靠在門框上,冷笑聲:“嫂子可真是漂亮啊,也怪有本事的,迷得家裏大大小小都圍著你轉,雞魚蛋肉地供給你吃。我就看著你能將家裏過成什麽樣,可別連吃都吃不上了。”
左冉佳抿著唇並沒有答話,直接轉身進了屋。
杜今涵氣得跺了跺腳,手指扣著門框,能什麽呀,不就是嫁給一個跑車的大哥,一個月就四十塊錢的工資。左冉佳不過是農村丫頭,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尋個更好的,吃香的喝辣的,看大哥他們後悔到腸子青!
左冉佳關好門,拿出自己那套洗漱品和護膚品,刷完牙,她先去了角質後,用洗麵奶洗淨,貼了張麵膜,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便拿出紙和筆來。
她特意買的做舊的鋼筆和普通的信紙,在小隔間趴在牆上邊想邊寫著。
之前她以為現在政策嚴,杜旭澤隻能跟普通的員工一樣吃死工資,一大家子人等他養著,根本沒有多少餘錢。(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