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寒北的探子，給康玄曦傳回了消息，寒北現在正在重整軍隊，一副即便是交出了凶手還是要開戰的樣子，這花蝶是蘇家的奴仆，和蘇家簽的這賣身契，自然蘇家是要負責的，蘇誠舟隻能站出來，他表明若是開戰軍費由他承擔才算是堵了一些文臣的婆婆嘴。

    但是這麽一說不要緊，這莊家家主就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說這軍費來曆要查，蘇誠舟一麵要加緊練兵一麵還要和這文臣周旋，一時之間陷入了

    雖然凶手已經自首了，而且作案經過都說的非常清楚，可是這明眼人都知道什麽地方疑點重重，那就是理由，她沒有理由。

    寒北質子死在了灰雁王未婚妻身邊的侍女手裏，嫌疑最大的主使者，是灰雁王，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除非從蘇慕綾下手。

    康玄曦馬上下令不動聲色的將蘇慕綾和灰雁王監視起來。

    蘇慕綾的吃驚程度不比別人少，甚至更勝一籌，花蝶不是會自己做這種事情的人，但是又不是自己指示的。但是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她做的，但是同樣的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和她無關。

    蘇慕綾想了起來，這個花蝶，可不是自己的人，她從進府就跟著蘇慕雪，跟著自己才兩年左右，而且至今為止，她一句話都不和她說，本來就是冒著風險去看她的，卻一點有用的情報都沒有。

    “這可不是挑撥離間就能解釋的了。”蘇慕綾非常的惱火，不過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蘇慕綾去找了蘇慕雪。

    而蘇慕雪在見到她之前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就怕蘇慕綾認為是自己做的，見到蘇慕綾是不等她說什麽，先把自己重新騙得的一些情報告訴了蘇慕綾。寒北質子一死，蘇慕雪趕忙叫上這席丹妮，在此假裝成這莊俊暉的手下，從莊家家主口中的去詢問這件事情，當時莊家家主提到了說那位大人行動了，蘇慕雪為了能讓以後有更多的可能去套話，讓他去在軍費的問題上去調查蘇誠舟。

    蘇慕雪自己是調查過蘇誠舟的家底的，沒有假賬，也不經商，但是夏然清每年都會給蘇家一些錢，隻有這些錢是解釋不清楚的。很明顯是外域或者是夏家提供的。若是真的能調查清楚也不錯，若是調查不清楚也可以影響一下夏宮，這樣自己就有時間和蘇慕綾在他們眼皮下瞞天過海。

    “魚躍峽穀那邊如何了？”

    “我不知道，不過，看起來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出了這種事情，自然是會被人盯梢。你覺得是花蝶所為嗎？”

    蘇慕雪搖了搖頭：“我不相信，但是她自己都自首了，我也無能為力。”

    “為什麽偏偏選中了我的侍女呢？”

    “因為你是蘇家的人，而且行動的時候，你是這寒北質子府裏唯一的外人，不過這無疑是也將灰雁王拖下水了。看起來灰雁王卻是是無辜的呢。”

    蘇慕綾看著她一會兒，似乎是覺得這件事很重要：“他之所以會告訴我，是因為寒北質子給我告密。”

    蘇慕雪看著她：“寒北質子為什麽告訴你。”

    “因為灰雁王似乎用相差不多的手段，讓他的兩個妹妹手足相殘，他好像知道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情，特意告訴我。”

    “他告訴你他為什麽不回去了嗎？”

    蘇慕綾做了和灰雁王當時一樣的動作。蘇慕雪微微有些糾結，這種動作，其實證明不了什麽，但不可能有人會為了兩個微不足道的女子做出這種事情，目標一定是衝著她們背後的蘇家而去的，所以選擇了花蝶，之所以選擇時因為，正巧蘇慕綾在寒北質子府。

    “現在這事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管得了的了，今天你留下吧，我們把情報統一一下交給康玄夜，讓他們處理就好，到了這個地步，我本身就不應該插手了，你也一樣。”

    “之後你有什麽打算呢？夏宮那裏。”

    “勝負以外有種東西叫做打平。但是如果我們也模仿母親她們，那麽我們首先要找一個能擔當這個職位的人。”

    蘇慕綾看著她，眯著眼，不知道想什麽：“其實我不喜歡打平。”

    “韓千禧對我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效力，你還要再試，隻是浪費精力，苗絲思頭上的那個暫代，扯掉了對我們來說也是可以的。”

    “雪姐，你可記得我已經多大年歲了？”

    “和我一天的人，我怎麽能忘記。”

    “苗絲思已經二十五六了卻自在依舊啊，所以比起幫她去掉暫代，我覺得我會更勝任這份工作呢。”

    蘇慕雪看著她，原來如此，雖然不清楚蘇慕綾到底想做什麽，不過這都是她的事情。

    “我會幫你贏的。”

    “先乘著這花蝶的事情把婚退了如何？”

    蘇慕雪看著她沒有回應，微微抬了一下頭，示意她向後看。

    蘇慕雪提前通知了康玄夜，康玄夜便很快的返回了，回來了之後，馬上就到蘇慕雪這裏了，卻在門外聽得兩人心平氣和的聊天，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看起來這二人隻是達成什麽合作，而並不是真的翻臉了，或許康玄夜對兩人的了解都是流於表麵才看不到這表麵之下的風起雲湧。

    “不能退婚，若是你現在退了灰雁王的婚，這戰爭就變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他們會認為我們要與寒北斷交，先殺質子，後退婚。”

    “你以為不退婚這些好戰的北方民族就不想戰了？”蘇慕綾惱怒的說道。

    “康玄夜，據我們從莊家家主和灰雁王那裏得到的一些情報，寒北質子隻是理由，他死是必然，因為殺了他的人是寒北的人，花蝶到底是什麽原因成為了凶手，其實調查清楚也好，調查不清也一樣，他們是清楚背後的事情的。”

    “調查清楚尚有坐下談談的機會。蘇慕綾，本王不和你說朝政的問題，寒北皇後的長子死了，如今若是第一寵妃的兒子又被華乾退了婚，這寒北皇帝的家事可就變得麻煩了，所以為了平息這家事也為了平息了這政事，就會讓兩國邊境陷入戰亂了。”

    蘇慕雪看了一眼蘇慕綾，蘇慕綾撇了撇嘴一副並不在意的樣子，蘇慕綾不是想象不到這後果有多嚴重的人，但是依舊做出了這樣的反應可以證明，她是很自私的人，隻求自己的利益，或許從很早的時候就應該發現她是什麽樣的人。

    “康玄夜，我知道你考慮的是什麽，折中一番如何？你先根據我們的情報調查清楚這寒北質子的死，然後去詢問灰雁王是否要退婚，若是不退婚便讓他帶著這寒北質子死的真正原因去和談。若是退婚，其實派使臣告訴真相之類的也完全沒有用了。”

    “真相是一定要調查出來的，不過退婚絕對不行。”

    “第一寵妃的兒子得罪不了？但是若是這灰雁王根本就不是這什麽第一寵妃的兒子呢？”蘇慕綾冷冷的說道：“他留在華乾的理由若是因為不想叫自己的姨娘為母妃的話，他的婚是不是就可以退了呢？”

    “什麽意思？”

    “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康玄夜你聽了我們的情報後再和皇上商量如何行動如何呢？”

    蘇慕綾冷冰冰的把自己掌握的一些情報告訴了康玄夜，蘇慕雪似乎是怕蘇慕綾說的不夠詳細，從桌上拿來了一本薄薄的冊子，裏麵記錄了這半夏，公羊朔調查的，以及自己和蘇慕綾得到了所有情報。

    康玄夜看著桌麵上的冊子，不知道在想什麽，收好了冊子：“有什麽特別值得注意的人嗎？”

    “唐家。”

    “灰雁王你們如何用我不管，但是這個婚，我一定會退的！”

    “你等會兒，康玄夜。”蘇慕雪示意康玄夜離開，康玄夜瞥了一眼蘇慕綾，直接離開了。

    蘇慕綾坐在桌邊，非常不爽的樣子，蘇慕雪看著她，之前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了解她的，但是或許這半夏說得對，自己表現的不像是一般人，但卻並沒有什麽區別，這不過是自己的習慣，但是蘇慕綾完全不同，她和一般人沒什麽區別，但是若從內心來說卻是比自己冷淡的很多，而且與其說是自私不如說是絕對的冷漠罷了。

    “要說什麽？”

    “你和灰雁王到底是什麽關係呢？”

    蘇慕綾想了一下：“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嫁。”

    “是不想嫁人還是不想嫁他，你若真想擺脫這個婚事，又不想被人千夫指的話，你還是告訴我真正的理由。畢竟你的婚事雖說是灰雁王提出的，但是卻是夏宮促成的。”

    蘇慕綾想了一會兒：“我不想嫁，僅此而已。我憑什麽要多考慮一人。”

    蘇慕雪微微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就像現在的事情一樣，我自己可以很輕鬆的脫身，但是若是同時考慮到這灰雁王我就必須要付出一些什麽。”

    “可如你之前所說，這灰雁王幫了你不止一星半點，而且你自己也說了他是你的後盾。”

    “外域強大還是寒北強大呢？”

    “寒北。”蘇慕雪很直接很肯定的說道：“外域終究是因為傳聞而強，但是寒北卻是實打實的強大。”

    “但是和雪姐不一樣，我不想管家也不想生子。”

    蘇慕雪並沒有回應：“若是康玄夜能讓皇上同意這件事情，以後會有機會。”

    “他會退婚，我已經告訴過他，我對這婚約很困擾了。”

    蘇慕雪看著她，不得不說今天一看，或許蘇慕綾真的不是自己眼中那個很冷靜聰慧但是識大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