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小琪啊，快跟韓涼打個招呼，上次見過麵印象還不錯吧？怎麽這次見麵招呼也不打呢？”

    “我……我……我是看到我們商學院的才女，一時激動忘了跟他打招呼了！慕鳳歌，來這裏這麽久了怎麽也不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啊？”

    慕鳳歌抬起頭，情緒已經恢複了，她若無其事地微微一笑：“柳詩琪，生日快樂！”

    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禮物盒遞給她，後者柳詩琪打開看了一眼，唇邊泛起笑容：“很漂亮的項鏈，謝謝。對了，我來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們商學院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位是我們商學院的驕傲，大學三年白手起家，現在資產過億的韓涼這兩位你可能沒見過，萬象企業二公子慕征，最有潛力的家族繼承人這位是我的發小蘇珊娜，慕征的女朋友。”

    “你好。”慕鳳歌朝三人禮貌地點了點頭。

    “慕征的鋼琴那是彈得極好的，蘇珊娜是個小提琴家，慕鳳歌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特別般配？小提琴和鋼琴啊！”

    “真的很般配。”盡管心中泛著一層苦澀，慕鳳歌卻還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扯出一個了笑容。

    柳詩琪努力想活躍氣氛，可是她勉強的笑容明顯讓大家有點尷尬，韓涼倒沒什麽，慕征也一直裝著不認識她。

    蘇珊娜不清楚慕鳳歌和慕征以前的關係，笑著說道：“既然慕鳳歌唱歌這麽好聽，今天又是詩琪的生日，不知可否借詩琪一個麵子，請你唱首歌來聽聽呢？”

    “蘇珊娜，這你可就強人所難了，瀟瀟輕易不唱歌的，我們大學三年，也隻聽到過一次。”柳詩琪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意味深長地笑著看我，好像知道些什麽，但是沒有戳破。

    “好聲音就是要秀出來啊，慕鳳歌，今晚可是詩琪的生日，身為她的朋友，你可一定要唱，還可以讓慕征的鋼琴給你伴奏！”

    “我嗓子不太舒服。”

    “講話聲音都這麽動聽，怎麽可能嗓子不舒服啊？還是說你在懷疑慕征彈鋼琴的水平，放心，他絕對不會把你的演唱搞砸了的！”蘇珊娜極力鼓動她。

    慕鳳歌還想拒絕，蘇珊娜卻已經拖著慕征走向了落地窗邊的白色的三腳鋼琴，鋼琴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像是一個華美的夢，恍惚間她突然想起她在夢中好像也做過一段時間的灰姑娘，可是夢醒了，才發現現實更加猙獰。

    她永遠記得那個灰黑枝椏分割天空的冬天，天空的一片灰暗的色澤，像是展開的半幹的抹布，遠處的建築物已經模糊了，在深深的雪地裏，她看著他嘲弄的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的愚蠢，他像是一個精明的獵人，很賞心悅目地看著囚在籠中的獵物的醜態。

    那樣的她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轉身離去的瞬間，寒風鼓起了她的棉襖，可是一點都不冷，她隻是機械而麻木地在潔白的雪地上越走越遠，留下一行或深或淺的腳印，孤單的刺目。

    不知何時，天空降下了大雪，飛旋著打在她臉上，然後有些東西變成了液體，不知道是淚還是融化的雪水。

    那樣的傷痛，即使過去了四年，依然刻骨銘心。

    輕柔的聲音緩緩地在大廳內響起，過了一刻，有鋼琴聲跟了上來，不知不覺整個大廳中安靜了下來，隻有輕輕柔柔的歌聲，像是四年前那天的白雪，簌簌的從天空落下，親吻著她的臉頰，卻無法安撫她受傷的心。

    “ilookatyou，pleasedontalkaay，iseeyoureaboutto，iknothatyourethere，stillyoupretendyourenot，ifyougottoknomeagain，maybethenmaybethen，ecouldseehateshoulddo，butthatsalluptoyou，illbeaitingforyou……”

    我凝視著你，請你不要走開，我看到你閃躲的眼神，正想把心中的話說出來，所以，請你不要走開，我知道你就在我眼簾外……或許你已全部忘記，如果那是你希望的，我將離開，如果你重新認識我，興許那時，我倆能看到未來，但這取決於你，我將永遠等著你。

    大廳內還有飄渺的回音，慕鳳歌沒有立刻睜開眼睛，睫毛被淚水打的很沉重，她像是用盡生命的力氣唱完了這首歌，唱完了，心裏空落落的，像是在雪地裏凍了很久。

    片刻之後，她猛然回神，才想起怎麽會是這首歌？

    隻是難過，心裏想著，可是唱出來的為什麽會是這首歌？

    的歌詞想必大家都聽得懂，慕征能彈出伴奏，自然也是聽過這首歌的，她為自己感到羞恥，為什麽事到如今都這樣了，還想著他，還是不肯死心？

    慕鳳歌一個人呆怔地站在大廳裏，一瞬間感覺天旋地轉，大家看她的那種眼神簡直讓她無地自容。

    韓涼眼神複雜地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她手裏，全場才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慕鳳歌顫抖地擦了把眼淚，已經感覺呆不下去了，再次麵對慕征，她會瘋掉！

    理智告訴她，遠離慕征，不要那麽犯賤地想著還能重來。

    “我身體不太舒服，柳詩琪，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吧。”她咳嗽一聲，故作鎮定地說道。

    “看來一定是很不舒服了，真是抱歉，在我的生日宴會上不僅沒讓你玩得盡興，還帶著不舒服回去，那下次歡迎你到我家來玩。”見她哭成這樣，柳詩琪也不好強留。

    “好遺憾啊，歌聲這麽美，慕鳳歌，不介意給我留個diàn huà號碼吧？”一旁的蘇珊娜說道。

    “寶貝，以後在學校會經常見麵的，何必急於一時？”慕征溫柔地攬住了她的腰，在她的發際一吻，聲音如醇美的酒一般。

    當年，她也是被這樣的聲音yòu huò的吧？慕鳳歌自嘲地想。

    “這樣吧，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韓涼，你陪陪慕鳳歌怎麽樣？大měi nǚ慕鳳歌至今連男朋友都沒有，多少男生對慕鳳歌抱了心思，指不定慕鳳歌會看上你呢！”柳詩琪是恨不得把韓涼打發走，剛才的嘲諷實在太尷尬，畢竟韓涼現在和她父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關係。

    韓涼也不想呆在這個無聊的宴會，隻是勾了勾唇角，算是同意，轉身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