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嘩然，無法接受這突然之間的逆轉。

    “拿來！”慕鳳歌再次重申了一遍。

    “慕鳳歌，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我怎麽可能會偷拿你的傀儡呢？我雖然修煉天賦一般，但我的人品非常高尚，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呂王菲菲刻意用自己高高的音量，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哦？人格？你有嗎？”

    慕鳳歌這話不可謂不毒，呂王菲菲被她噎得臉色通紅。

    “拿來！這是我最後一遍跟你說這兩個字，你要是再不拿出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做出怎樣的事！你也知道，現在整個青冥大陸的人都想殺了我，我時時刻刻置身於危險之中，我若是一個想不開，想拉個人墊背，你說這裏離我最近的人是誰？”

    這裏離慕鳳歌最近的人當然是呂王菲菲。

    呂王菲菲癟了癟嘴，嗷嗚一聲又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解下了自己的乾坤袋，將乾坤袋倒了過來，開始往地上倒東西。

    慕鳳歌看向人群中的傀儡課夫子，對他行了一個禮，正色道：“請夫子幫忙做個見證，幫學生拆一個傀儡，學生在自己製作的每一個傀儡的外殼的背部內層，都用魂識刻下了一個慕字。”

    夫子的麵色十分複雜，他越過人群，走到呂王菲菲麵前，歎了口氣，隨手撿起了一個傀儡，從乾坤袋中拿出工具，開始拆解起來。

    很快，一隻傀儡的外殼便被拆了下來。

    眾人都圍了過來，朝夫子手中的外殼望了過去。

    隻見夫子手中的外殼的背部內層，果然用魂識刻了一個“慕”字。

    這個“慕”字上帶著慕鳳歌的魂識的氣息，根本無法作假。

    夫子彎下腰又撿起了一個傀儡，拆開之後，在這隻傀儡的外殼的背部內層，也發現了一個用魂識鐫刻的“慕”字。

    一個嫉妒呂王菲菲的高年級學生撿起了地上的一隻傀儡，很快便將傀儡的外殼拆掉了，果然，這隻傀儡的外殼背部內層，也刻了一個“慕”字。

    這下，人贓並獲，呂王菲菲無從抵賴。

    眾人看向呂王菲菲的眼神頓時充滿了鄙夷之色。

    “嗚嗚嗚……”被揭穿了真麵目的呂王菲菲捂著臉，大哭了起來。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夫子看了呂王菲菲一眼，沉痛地說道。

    其他的人立刻開始議論了起來。

    “真是太過分了！我就沒見過虛榮心這麽重的人！居然偷了別人的傀儡，然後將這些傀儡當成是自己的東西，拿著這些傀儡到處出風頭！”

    “是啊！真是想出名想瘋了！我當她為什麽送別人傀儡這麽大方呢，原來那根本就不是她辛苦製作出來的傀儡！”

    “真虛偽！這種人實在是太惡心了，她活著汙染空氣，死了汙染土地，跟她生活在一片天空下真是一件令人覺得難受的事！”

    ……

    眾人指著她指指點點，呂王菲菲蹲在地上，哭個不停，試圖博取大家的同情心。

    慕鳳歌看都懶得看她一眼，拿走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之後，便與雪無落揚長而去。

    戒律樓的人很快便過來了，帶走了呂王菲菲。

    呂王菲菲當然不想去戒律樓，她是被強行拖走的，她走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還不死心地希望大家能對她有幾分同情。

    但是大家從前對她有多仰慕、多擁戴，此刻對她就有多憤怒、多冷漠。

    呂王菲菲萬分不甘地被拖進了戒律樓，以偷竊罪被關入了暗室，監禁一年。

    一場鬧劇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之後，黑夜又來臨了。

    昨夜的上萬顆人頭給帝凰學院的學生們的震撼太大，以至於從金烏西墜之時，整個帝凰學院便陷入了死亡的陰影之中。

    相比於前幾天的群情激奮，學生們沉默了很多。

    這些學生無心學習，更無心修煉，他們在行走之間，交換著擔憂的眼神，卻沒有開口說話。

    南方的那些宗門、世家派出的人已經全部抵達帝凰學院的門口，烏壓壓的shā shǒu蹲在帝凰學院對麵的街上的一排民居的屋頂上，就像是一片片黑漆漆的魚鱗。

    “誅殺慕鳳歌，衛道除妖魔！”

    “誅殺慕鳳歌，衛道除妖魔！”

    “誅殺慕鳳歌，衛道除妖魔！”

    ……

    喊了一天的口號，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更加響亮。

    別說帝凰學院的師生們都能聽得見這些人的口號聲，就連在京郊最偏僻的地方居住的人，都能聽到這一聲聲絡繹不絕的口號。

    帝凰學院不少閉關的太上長老，出了關來到了副院長的辦公書房內。

    “慕鳳歌必須交出去！”一個渡過了四重死劫的太上長老傲慢地說道。

    “是的！必須交出去！昨夜趙家的事情我們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惡劣了！”有一個渡過了六重死劫的太上長老板著臉說道。

    “正魔兩道hé píng共處了上萬年，我們辛苦經營了上萬年的hé píng，不能毀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

    “不行！”帝凰學院的副院長搖了搖頭，“我們不能交出慕鳳歌！”

    那個渡過了六重死劫的太上長老頓時大怒，渾身的威壓散發了出來，將房間內的一切都碾成了齏粉。

    “你莫不是以為老夫不敢殺你？老夫殺了你之後，想扶持另一個人當副院長，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帝凰學院副院長的眸中一片平靜，沒有絲毫對死亡的恐懼，他溫和地說道：“我的確無法阻止您殺了我，但是我比誰都更想讓整個青冥大陸的子民生活在風調雨順、富庶安康之中。慕鳳歌是個大義之人，她有一顆正義的心！”

    “人心是會改變的，時光荏苒、鬥轉星移，有多少好兄弟反目成仇？又有多少清廉學子變成了貪官？你怎麽敢保證慕鳳歌不會改變？她對帝凰學院有多大的利用價值尚未可知，但現在我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隻要交出慕鳳歌，魔教就一定會善罷甘休！”那個渡過了四重死劫的長老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