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昏迷多時方初醒,得知真相氣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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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會在這裏?”,胡美仁沒有硬闖進去,而是停下來問道。
“我為何不能在此?這是我學藝之地,我在這裏不是天經地義嗎?”水無寒挑眉說道。他對於胡美仁白癡的問法,很是不屑。
‘果然是路壓的徒弟!都是這般的盛氣淩人!’,胡美仁顯然是想起了當年她在島上的事情,神情在瞬息間變化莫測。
“族長既是有孕在身,就該好好在家中修養待產,不要隨意到處走動。如果不小心動了胎氣,那可是你們狐族的一大損失呀!”,水無寒說出這一番話,並不是為了刺激胡美仁。相反,他是希望胡美仁能夠打消去屋內一探究竟的念頭。
但是這些話到了胡美仁的耳朵裏,卻成了刺耳的嘲諷。因為在她的心裏,早就將水無寒與郊瀾清劃為了一類人。
前些日子,淩婉柔替子拒婚之事,她也是早有耳聞。
隻是沒想到,那被拒婚的女子,竟是水無寒與火姈的女兒。想起了火姈這位奇女子,胡美仁就覺得替她惋惜。
不過,能看著這兄弟兩人因為此事而鬧的不可開交、反目成仇,胡美仁心裏別提有多痛快。
當年那郊瀾清夫婦,是如何苛待她兒子的,她早已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算事後水無寒出手幫助了她的子騫,在她眼中,那也不過是替郊家還清欠下的債而已。她胡美仁可不會傻到要去感激人家。
而眼前,水無寒話語裏的嘲諷,瞬間激起了胡美仁多年來心中的積怨。
隻見她黛眉輕佻,似笑非笑的看著水無寒,伶俐的話語脫口而出,“我可不像水神君你,一聲不響的就有了那個大的女兒。如今要不是被自己的親表嫂當眾拒絕了曾經定下的娃娃親,恐怕這九天的眾位仙人,還不知道您已經為人父了吧?”
水無寒沒想到胡美仁會拿鳳儀的事情來說事,這件事本就是他一直以來的一塊心病。若非被人當眾提及,自己甚至自欺欺人的想要將此事遺忘。
這就好比一塊剛要長出新肉的傷疤,竟被人硬生生的揭了下來,鮮血淋漓,疼痛難忍。
水無寒不自覺的握緊了雙拳。
若非胡美仁如今有孕在身,他到不介意與她好好切磋一下武藝。
?疏看著眼前這兩人水火不容、擦拳磨掌躍躍欲試的樣子,心中暗暗著急。
正在這時,木屋內突然傳出了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疏與水無寒聽罷,急忙向屋內走去。
而被徒留在原地的胡美仁,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於是也隨同他們走了進去。
“公子~,公子你醒了?”?疏見郊子騫已經睜開了眼睛,急忙跑了上去。
“子騫,怎麽樣?感覺好點了沒有?”水無寒也擠上前去。
而此時的郊子騫並沒有回答二人,而是用眼睛在屋子內尋找著什麽。
站在二人身後胡美仁,此時卻已是淚流滿麵。
當年郊子騫第一次踏入魚鯪島,暈倒在路壓門前的事情,胡美仁並不知情。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郊子騫如此虛弱的模樣,也終於明白自己為何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或許這便是所為的血脈相承、母子連心吧。
當郊子騫看到站在水無寒他們身後,無聲哭泣的胡美仁時,終於將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而?疏二人也終於明白郊子騫究竟在尋找的是誰,二人紛紛為他們母子讓出了一條路。
胡美仁看著眼前虛弱的兒子,一步步艱難的走到了床前。
她顫抖著雙唇,眼淚無聲的劃過臉龐。喉嚨深處的酸澀,放佛流進了心裏。
“沒想到再次相見,吾兒竟是這般模樣。”由於腹部帶來的不便,胡美仁隻能半蹲在床前。她抬起手,撫摸著郊子騫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頰,蠕動著雙唇,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其實,在從胡美仁與?疏交談時,他便已經知曉了她的到來。
雖然自己昏迷著,可是對於外界的聲音,他卻能清晰的聽到。
直到感知水無寒與胡美仁那緊張的氛圍,郊子騫才不得不拚盡力氣,掙紮著醒來。
他滾動著喉結,將堵在喉嚨中的的酸澀艱難的吞咽到了腹中。
眼前母親的情形,實在不宜再讓她的情緒大起大落。否則,恐會動了她的胎氣。
雖然口中幹渴難耐,但是郊子騫依然啞著嗓子說道:“母親不必擔憂,子騫已無大礙。”
短短的十二個字,已經用盡了郊子騫全身的力氣。
胡美仁何嚐不知,兒子此時的模樣,定是在生死之間徘徊了許久。她更知道,兒子此時的話,是為了讓她放心。
胡美仁抬手擦幹了臉上的淚水,強忍著心中的酸澀,牽強一笑,“我就知道,我的兒子凡事定能逢凶化吉。”
郊子騫見狀,也回應似得微微翹起嘴角。
水無寒看著眼前他們母子情深的模樣,心中也是無比惆悵。也終於明白,火姈為何這萬年來,無謂流言風語,依舊守候在鳳儀身邊。這或許就是母愛,是他無法觸及到的親情。
“子騫才剛剛醒來,我們還是讓他先休息一下吧!”水無寒看著郊子騫強忍著不適的模樣,對胡美仁說道。
胡美仁也知道兒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所以縱使再不舍,她也要為他的身體著想。“好!騫兒好好休息,母親就在隔壁住下。有什麽事情,你就叫我!”
郊子騫點點頭,沒有說話,而是目送著胡美仁與水無寒離去。
直到屋內隻剩下?疏一人留下。
“公子不必出聲,?疏知道你定是口渴了!”?疏說完,去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服侍著郊子騫喝完,又接著說道:“公子你先休息,?疏就在門外。”
餘光瞥見?疏離去的身影,郊子騫終於劃落下一滴淚水。
這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落淚。可是他自己卻沒有看到,眼淚在劃落的瞬間,化為一顆赤紅色的珠子,滾落到床邊……
胡美仁出來後,並沒有離開。因為她在等待一個人,一個能解開她心中種種疑問之人。
直到水無寒出現在身後,她上前攔住了他,道:“我問你,子騫為何會這般模樣?他到底怎麽了?路壓去了哪裏?他不是說隻要有他在一日,定會保我兒子無恙的嗎?”
麵對胡美仁一連串的疑問,水無寒並沒有回答她,而是示意她跟上自己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那處池塘邊,水無寒才將這幾日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胡美仁。
而胡美仁此時的心裏,卻已經是驚濤駭浪。
原來騫的身體,早已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
原來路壓消失的這幾萬年,是去替子騫尋找良藥。
原來僅僅是幾杯清酒,就差點要了她兒子的命。
原來路壓為了救子騫,差點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原來這些年,隻有自己在自欺欺人的以為自己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卻不知自己的兒子每天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深深的自責,讓胡美仁一時之間竟是氣血翻湧,一口濁血噴薄而出,身體也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搖搖欲墜。
“你沒事吧?”水無寒見狀,立馬上前扶住了差點倒下的胡美仁。
胡美仁卻是伸手推開了水無寒。
她站直了身子,將腰杆挺的筆直。縱使前方腹部凸起,依然擋不住她的絕代風華。
她有自己的驕傲,不允許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軟弱。
即使明知對方是假裝的堅強,水無寒在心裏依然對胡美仁是佩服的。
“這幾日美仁可能要留宿於魚鯪島,恐怕要叨擾些時日了!”胡美仁背對著水無寒說道,話語裏已經沒有方才在木屋前的淩厲,而是充滿了疏離。
“無礙!族長想住多久都可以!”水無寒也客氣的說道。
“那就有勞水神君了!”胡美仁說完,欠了欠身子,轉身離開。
隻是那孤寂的背影,卻是讓人不忍再多看一眼……….
水無寒轉身麵向池塘處,眼神像是透過池水飄到了遠方,口中輕聲喃呢,“不知姈兒與鳳儀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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