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路壓出關惹眾怒,希望破滅擁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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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的魚鯪島,每天都充滿著歡聲笑語。就連閉關於歸乙洞中的路壓,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氛圍。
湖中的高台上,路壓此時正緊閉著雙眼,而包裹在他周身的紅色光圈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這些光圈並非是憑空消失,而是全部鑽進了路壓的皮膚裏。
它們就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此時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路壓也隨著這些光圈的漸漸消失,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當這些光圈全部消失不見的時候,路壓的雙眸中瞬間出現一個跳動的火苗。那火苗一閃而過,消失在黑色的瞳仁之中,放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錯覺而已。
“公子你看,小公子在隨著你笑呢!”?疏看著郊子騫懷裏的子翔,說道。
郊子騫看著懷中的弟弟,亦是心花怒放,愛不釋手。
胡美仁夫婦看著他們兄弟倆其樂融融的樣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寬慰。
“謝謝你,青月!”,胡美仁握著相公的手,眼中盡是柔情。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在心裏接納了子騫這些年,仍繞在自己心中的這件事,終於可以放下了。
“該是我謝謝你才對。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胡青月看著妻子消瘦的模樣,心中滿滿的感動。
自打成親以來,準確的說是自打她生了子騫以來,她就像變了個人一般。兩人之間,再也回不到當初的心照不宣。
他知道她的心事,懂她的委屈。可是他卻幫不了她化解心結。
當她知道自己懷有身孕的那一刻,她高興的像個孩子。
可是她的身體也隨著這個孩子的到來,變得越來越差。
無數次自己想要勸她打掉這個孩子,可是每當看到她為了這個孩子吃盡苦頭卻又甘之如飴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卻始終難以說出口。
他們明白他們之間都有著各自的責任,而這個孩子便是他們所有人的希望。
想到此處,胡青月看向了幼小的子翔,心中有著他自己的規劃。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一般,多希望幸福能這樣長久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漸漸走近,直到他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路壓道人!”,最先看到此人的正是躺在床上的胡美仁。
聽到她的低呼,郊子騫轉身看向身後,“師傅!”
“道人,您出關啦!”,隨即便是?疏驚訝的喊聲。
“師傅,是你嗎?”路壓身後,從遠處走來的水無寒看著眼前熟悉的背影,說道。
他以為,他以為師傅……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不要看到我就一副見鬼的樣子!”路壓擺著一張臭臉,說出來的話可以噎死人。
“不是!我隻是…..”水無寒心虛的解釋著。
“不是什麽?我不過閉關區區幾日,你們就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招惹來!”路壓的這句話,直接指向了胡美仁夫婦。
這可就直接惹惱了胡青月,他何時受過如此侮辱,心中瞬間騰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路壓道人也算是先天尊神了,怎麽說起話來竟是這般讓人不入耳!”,胡青月不顧妻子的阻攔,站起來冷冷的說道。
“不入耳你可以不用聽呀!”,路壓瞪了他一眼,隻是這一眼卻是充滿了蔑視。
郊子騫見情況不對,將懷中的子翔遞給了?疏,然後走到了路壓的身旁,“沒能親自去迎接師父出關,是子騫的不是!還請師傅看在徒兒的份上,不要為難於母親他們。”
郊子騫這句話可是替胡青月找了台階下,意在告訴他們,路壓之所以跟他們生氣是因為自己沒有盡到徒弟的責任。同時也在暗示路壓,希望他看在自己的份上,不要為難於他們兩人。
路壓看著自己拿命救回來的徒弟,此時卻在替別人說話,心中氣憤難平。
水無寒看出了路壓已經子在暴怒的邊緣,急忙上前說道:“師傅剛剛出關,理應多做休息。這裏人多吵鬧,難免會打擾到您。不如去西廂雅舍,那裏環境典雅,適宜修養!”
水無寒擔心路壓不為所動,直接抬手拉起了他,向外走去。
“放開!”,兩人出來後,路壓直接甩開了水無寒的手,獨自離開。
“師兄,師父他……”趕過來的郊子騫,看著路壓遠去的背影,問道。
“他沒事便好!”水無寒低聲喃呢道。
“師傅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時喜歡安靜,最不喜歡有外人打擾。”水無寒說完,見郊子騫臉上露出了懊惱之色,於是又接著說道:“你也不必擔心!過一會師傅的脾氣也就消了!”
水無寒說完,拍了拍郊子騫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恩!”郊子騫點點頭。
“對了,你準備提親之事跟胡美仁提了嗎?”,水無寒問道。
“還沒有!母親剛剛生產完,我打算過幾天再跟她講這件事!”郊子騫搖搖頭。
“恩!我來了也有些日子了,現在師傅也出關了,你的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我想過幾日便回天界去。”,水無寒仰頭看著水神殿的方向說道。
“也好!水神殿那裏總不能一日無主,你一直留在這裏,總歸是不好。”郊子騫沒有挽留,他心中明白師兄的責任。
“是呀!隻是現在還有一件事沒有處理完!”水無寒看著路壓剛剛離去的方向,想起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姈兒還在等我回去呢!”,他在心中補充道。
……
海島上的夜晚,異常寧靜。
海風吹過,遍地桂花的芬芳。
池塘裏的錦鯉,偶爾露頭吐個泡泡,似是夜間巡邏的侍衛,時時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緩緩走過,向遠處的西廂雅舍而去。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夜間的寧靜。
“吱”,路壓打開房門,見是水無寒,轉頭向屋內走去。
麵對師傅的冷漠,水無寒當做視而不見。
他徑自走到路壓的旁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獨自喝了起來,放佛進來這趟就隻是來喝茶一般。
路壓看著他一聲不響的喝起了茶,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心中感慨萬分。
自己離開的這些年,這個弟子確實變了。
變得不再像以前那麽沉不住氣了,變得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心事,甚至變得連自己都有些不認識他了。
也許這才是一個真正的水神君!
路壓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的說道:“說罷,找我什麽事?”
“無事就不能來找師傅喝喝茶嗎?”,水無寒說著,又為自己斟上了一杯。
“天庭的水神君還有無事的時候嗎?”路壓瞪了他一眼,“看來現在天庭還真是沒事幹了!”
“徒弟想盡盡孝心還不成嗎?”水無寒放下手中的茶,看著路壓說道。
“我還沒有老到需要你盡孝心的時候吧!”,路壓端起茶,輕啄了一口,又看向水無寒,“你要是沒事就回去吧!”
“咳-咳”水無寒輕咳一聲,“要說有事,眼前倒確實有那麽一樁!”
他見路壓沒有阻止,於是將鳳儀的身世與病情一一講給了路壓聽。
對於女兒鳳儀的身世,他本想隱瞞。可是一想起自己師傅的脾氣,隻好全盤托出。
路壓聽完水無寒所講,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過他卻並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看著茶杯中浮浮沉沉的茶葉。
這些茶葉就如同跌宕起伏的人生一般,恐怕也隻有在茶水被喝盡的時候,才能停止這永無休止的漂泊。
“子騫給她看過,那他怎麽說?”,路壓低聲問道。
“子騫也隻能診出鳳儀的脈象異常,卻是查不出病灶在哪裏。”,水無寒盯著路壓說道。
可是路壓卻在聽這句話時,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子騫的醫術,與我不相上下。既然他都診斷不出,即使我親自前往,也未必能幫到那個姑娘。”路壓看著水無寒說道,“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也沒有出現什麽其他病症,我想也就不必再查下去了!”
路壓這句話,可以說是直接給鳳儀下了天生癡傻的定論,這讓水無寒心中很是受傷。
他依舊抱著一絲幻想,不死心的問道:“像鳳儀這種情況,可是還有治愈的可能?”
路壓站起身,拍了拍水無寒的肩膀,沒有回答他。
這樣的沉默,就像是一把刀子,直接刺進了水無寒的心中。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路壓的房間的,隻想著明天該如何向火姈交代。
她抱著一線希望,或許此時正盼著自己歸來。
可是自己呢?自己給她帶回去的隻能是無盡的失望。
水無寒渾渾噩噩的走向了海邊,任憑海風吹打著。海風能吹亂他的發絲,掀起他的衣裳,卻始終吹不動他心中的那潭死水。
“師兄有心事?”,郊子騫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雪白的長衫在黑夜中異常的顯眼。
水無寒卻是突然仰起頭,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海風一般。
“子騫,你說做神仙究竟哪裏好?人們總夢想著得道成仙,總以為當了神仙就可以事事隨其所願。可是神仙要是有這麽好,為何還會有煩惱呢?”水無寒看著郊子騫,似是在對他說,又似是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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