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小姐有些吃驚的問：“那晚劉妃娘娘也見著柳惠妃了？”

    世蘭點頭，繼而沙啞著嗓子回應：“那晚奴婢與主子都瞧見了，從咱們素心宮北邊上空的地方一閃而過，看得也不算真切。隻是後來宮中人人都議論，說是那晚惠妃娘娘在皇上跟前顯靈。主子也不知打哪兒聽到的消息，之後便信了十足十。”

    宮裏的地頭，最是容易發酵流言蜚語的，瞧著世蘭的樣子也是道聽途說的多，故而慕大小姐就止住了這個話頭。

    “敵暗我明，在宮中你與劉妃娘娘的處境都是很危險的。”慕大小姐叮囑世蘭。

    世蘭忽地就紅了眼眶，情緒有些激昂：“康王妃，奴婢求你，若是奴婢不幸遭遇了三長兩短，奴婢隻有將主子托付給你。主子她、她這輩子命太苦了。”

    “是有什麽危險嗎？”慕大小姐很奇怪世蘭突如其來的托付。

    “沒有。”世蘭搖頭，她深吸了一口氣，“是奴婢心中總有不好的預感，好似有什麽危險一樣。”

    連續幾日惶惶不安，世蘭的精神幾近虛脫，慕大小姐隻當著她是心神不寧才說了這些消極的話。

    “別說糊塗話，你家主子還等著你照顧。”慕大小姐笑著拍了拍世蘭的肩頭。

    “是啊！若是奴婢不打醒精神，我家主子該如何是好？”劉含蕊就是世蘭的精神支柱。

    “大小姐，宮裏不是說話的地頭，咱們還是早些回去。”丁三娘在旁打斷了慕大小姐與世蘭的對話。

    丁三娘很警覺，但她對宮裏的地形不熟悉，她沒辦法判斷是否有潛在的危險，是否有人躲在暗處偷窺，所以越早撤離越是安全。

    “是了，奴婢糊塗了，這宮裏處處都是透著危險。”世蘭也翻然醒悟過來，她抬起衣袖拭擦眼角的潮濕。

    “世蘭，別胡思亂想，不為你自己，也要為你家主子！”慕大小姐臨走的時候也不忘叮囑。

    “康王妃你放心，奴婢一定好好保住自己這條命來伺候主子餘生。”世蘭拍著胸脯保證。

    這一趟入宮沒見著關淑妃，但有丁三娘的掩護，慕大小姐跟世蘭說上幾句話，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三娘，明兒本小姐自己入宮，省得萬一見不著人，你也陪著白跑一趟。”一路回王府的路上，慕大小姐就打定了主意。

    “三娘的腳程又不費力，大小姐還怕累著三娘不成？”丁三娘打趣道，實則是她不放心慕大小姐孤身一人去紫雲宮。

    慕大小姐也窺出了丁三娘的心思，她莞爾，帶有些挑釁的味道：“本小姐什麽財狼虎豹沒惹過？三娘還怕我會失手麽？”

    “就由著三娘陪著大小姐作伴也好。”丁三娘還是堅持。

    慕大小姐卻另有安排：“三娘，明兒你去京師市集替我打聽打聽，關於慕疏鳳的消息有什麽新的進展？”

    “是！”丁三娘知道慕大小姐沒有死心，“大小姐還是懷疑與王爺有關嗎？”

    “哼，幾天不見人影了，想問都沒地兒問！”慕大小姐滿腹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