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浩南這麽問，當然不是要挖德安東尼牆角。
    即便德安東尼不說，他也知道這是傑夫布茲德裏克的功勞。
    這是一個真正的能人，最是擅長調教球隊的防守體係。
    風靡整個聯盟的無限換防的戰術體係，其實就出自傑夫布茲德裏克之手。
    隻不過如今被胡浩南這個不良人給截胡了。
    除此之外，布茲德裏克另外一個舉措也讓人印象深刻，那就是對於詹姆斯哈登的改造。
    是他在無限換防基礎上開發出了詹姆斯哈登低位防守能力。
    這也因此誕生了一個名場麵。
    在後來為辣個男人杯的首屆全明星賽上——那是近年最好看的一屆全明星賽。    經此一戰，哈登的口碑都開始變了風向，再鮮有球迷說登哥防守差了。
    這裏麵，傑夫布茲德裏克真是功不可沒。
    德安東尼自然知曉布茲德裏克有多大能耐，當他入主休斯頓火箭，組建教練團隊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邀請布茲德裏克加入。
    現在胡浩南這麽問，德安東尼明明知道胡浩南是在開玩笑，還是回句：你問這幹嘛？
    ……
    多倫多猛龍在擊敗雄鹿後，隻休息了一天，便全隊飛往夏洛特，備戰17日的東部決賽。
    而在猛龍隊到達之前，還發生了一個小故事。
    據奧爾西在辦公室說，這次多達數千名猛龍球迷組隊提前來到了夏洛特。
    他們的目的自然是要到現場為猛龍加油助威。
    不過他們的這個願望怕是難以實現了。
    因為黃蜂隊的球票早已售罄。
    就算是那些預留票，奧爾西也特別交代票務組：不得對加拿大籍球迷銷售！
    這做法自然引來猛龍球迷的抗議。
    不過奧爾西也不在乎，因為有人反對的地方，就有人支持。
    他是黃蜂隊總經理，他隻要黃蜂球迷滿意就行了。
    黃蜂這幾天的訓練氣氛相當輕鬆。
    基本每日訓練隻進行半天，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避免球員太過疲勞。
    “這半天休息時間裏，你們可以在家打打遊戲，可以陪陪家人，也可以去商場購物。
    隻要別讓我在明天報紙上看到你們開派對逛夜店的消息，你們盡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放鬆方式。”
    球員們對於自家教練這麽開明的決定，實在是太滿意了。
    如果他們頭上可以顯示自己的心情，那一定是滿意度百分之百。
    不過也有人沒有選擇放鬆。
    安東尼戴維斯在隊友各回各家的時候，還是來到醫學實驗室裏的遊泳池裏，繼續他的恢複訓練。
    瑪蒂娜告訴他不需要這麽拚命，但誰也勸不動鐵了心的戴維斯。
    為此瑪蒂娜還打電話叫來了胡浩南，胡浩南讓她把電話交給戴維斯，道：“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自己是怎麽受傷的了？”
    “行了，光工作不玩耍，聰明的孩子會變傻。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想揮霍體力，那就到賽場上去。”
    一句話說的戴維斯麵色尷尬，趕緊走出遊泳池。
    掛了電話，胡浩南也決定給自己放半天假。
    當胡浩南提前回到家裏時，格蕾驚訝極了。
    聽到胡浩南有半天休息時間，格蕾高興的提議一起去街頭走一走，她都很久沒有逛逛街了。
    難得格蕾興致這麽高，胡浩南自然不好掃興。
    兩人經過一番簡單的喬莊打扮，把小艾瑪交給索菲亞，便騎上自行車出現在夏洛特的街頭。
    身邊不時有球迷打扮的人擦肩而過。
    他們會朝格蕾看上兩眼，卻沒人認出那個戴著黑框眼鏡身邊有美女相伴的人是胡浩南。
    黃蜂球迷認不出胡浩南，那些穿著猛龍球衣的球迷更是認不出來。
    兩人一路騎行，不覺又來到光譜中心球館附近。
    格蕾笑道：“你絕對是故意的，好不容易休假了，還要帶我來這地方。”
    胡浩南看著廣場上的人流，抱歉道：“這條路走習慣了，不知不覺就過來了。”
    格蕾佯裝生氣道：“無所謂了，反正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你也不可能真正放鬆下來。”
    格蕾停下自行車，在條椅上坐了下來。
    胡浩南也跟著停好自行車。
    格蕾這句話真是說到他心坎裏。
    縱然所有人都看好黃蜂奪冠——球迷可以這麽認為，媒體可以這麽認為。
    但作為球隊的主教練，如果他也這麽想當然的認為的話，那球隊離輸球就不遠了。
    路是要一步步走的，越是靠近終點的時候，就越要謹慎認真對待。
    胡浩南在格蕾旁邊坐了下來，活動了下脖子道：“也就現在還可以再閑坐一會兒嘍。”
    “越往後，壓力越大吧？”格蕾挽著胡浩南胳膊，依偎在他肩頭道。
    “那是自然，行百裏者半九十嘛。”
    “壓力大，那不正應該好好放鬆一下嗎？這樣，你坐好，我給你揉揉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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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格蕾已經起身站在了胡浩南的身後。
    胡浩南很想告訴格蕾，我是腦力工作者，揉肩還不如幫著揉揉太陽穴。
    但仰頭看著格蕾認真的模樣，這話終究沒說出來。
    索性閉上眼睛，享受這短暫的兩人放鬆時刻。
    直到——
    哎呦！
    胡浩南吃痛叫出聲來，才看到格蕾有些心疼的看著他說：“你頭上都有白頭發了。”
    不就是白頭發嗎？詹姆斯都有白胡子了呢，多大點事兒。
    胡浩南看著格蕾捏著的那根白發，小心的接過來對著下午的陽光看了看。
    嗯，這根白發和陽光……都很刺眼。
    “要不你再幫我看看，頭上還有沒有？都拔下來。”
    “有，還挺多的，嗯這樣……”
    格蕾說著重新坐下來，讓胡浩南歪下身子，頭枕靠在她的雙腿上。
    而她則扒拉著胡浩南的頭發，從中找出那幾根顏色與眾不同的幾根。
    胡浩南總是不由想起動物園裏猩猩之間互相找跳蚤的樣子，差不多就是這樣子。
    不過他很快就不再胡思亂想，因為伴隨著格蕾找完這半邊，讓胡浩南轉了個身。
    胡浩南的臉便朝著格蕾的身側，縈繞在鼻間的是格蕾身上夾雜著乳汁香的氣息，少了香水的濃烈，多了些自然的清香，讓人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胡浩南閉上眼睛。
    “喔吼，你頭上的白發被我全部消滅了……”
    格蕾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看到胡浩南已經在她腿上睡著了。
    格蕾輕輕的拍著胡浩南的後背，小聲道：你比大太多了，我可抱不動。
    是的，格蕾現在越發的喜歡叫艾瑪的中文名字——可可，隻不過可可的發音從她口中出來，更接近於。
    ……
    “女士，你想要買球票嗎，不要您1998，也不要1198，隻要998，您就能和您的愛人一同到場觀看一場精彩的東部決賽哦……”
    一個舉著“高價收票”牌子，戴著黑框眼鏡的黃牛跑來推銷球票。
    格蕾恨不得一腳把那人踹一邊去。
    “不需要，謝謝。”
    那人還想再努力一下，但看到格蕾那能刀人的眼神，還是理智的放棄了努力。
    就當他轉身要離開時，聽到動靜的胡浩南已經醒了過來，轉了下身。
    那人認真瞅了眼胡浩南，然後眼睛猛然一亮，摘下眼鏡道：
    “h教練？哦，還真的是，哈哈太好了，我給和你一起合個影嗎？我也是咱種花家的人……”
    這下格蕾的眼神真的能刀人了。
    你夠了哈，怎麽還套上近乎了？！！
    胡浩南迷糊的醒來，還以為是粉絲索要簽名合影，說得還是再熟悉不過的中文，就配合的笑了笑，然後畫了一個大大的h。
    順口還問了下名字，說是叫劉全。
    胡浩南這幾年給國內球迷簽下的名字也不少了，但劉全……還真是一個非常別致的名字，胡浩南一下想起和珅身邊的那個管家。
    聽到劉全現在在倒賣球票，胡浩南想起奧爾西說的有不少猛龍球迷來到這裏的事情，便饒有興趣的問了幾句。
    劉全聽胡浩南對這事感興趣，立刻像是找到了共同話題似的打開了話匣子。
    “咱是黃蜂球迷，哪能輕易賣給他們球票，讓他們進場給猛龍加油助威，那不是資敵嗎？！”
    胡浩南被劉全這句話給逗笑了，以前可是有不少媒體吐槽他管理球隊的模式太過死板，像是在管理一支軍隊。
    現在倒好，一個倒賣球票的黃牛連“資敵”的話都說出來了。
    胡浩南覺得非常親切，這才是咱們國民的說話風格嘛，典型的小事往大了說。
    不過他才不相信劉全會因此而放棄這大好的掙錢機會。
    他不了解黃牛，難道他還不了解自己人嗎？
    “你當真沒有賣給猛龍球迷球票？別給我說，你不知道買票的是猛龍球迷哈。”
    胡浩南眼神裏寫滿了：你要是敢說沒有，你立馬給我滾蛋。
    劉全嘿嘿一笑道：“咱是做生意的，沒有放著買賣不做的道理。
    不過他們想買票，可以啊，一張票再加998，加少了，我怕配不上你們的情懷。”
    ……
    天漸漸暗了下來。
    光譜中心球館外的廣場的路燈亮了。
    胡浩南看到還有不少像劉全一樣舉著“高價收票”的黃牛四處在招攬生意。
    想想，一張120刀的球票居然炒到998，就這還能一票難求。
    這麽高的利潤，胡浩南覺得自己哪天退役了，也可以去搞搞這份產業。
    太暴利了！
    回家路上，胡浩南剛把這個想法說給格蕾聽，立刻遭到格蕾的鄙視，認為他這種行為頗有“與民爭利”的意思。
    用格蕾的話說，他明明有太多方式來賺取足夠多的錢，卻偏偏看中這份普通人能做的行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聽到格蕾這番話，胡浩南頗感羞愧，連連自嘲說自己這回是格局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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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胡浩南感慨格蕾不愧是精英家族培養出來的女人，這眼界就是不一樣啊。
    一看頗有古代伐冰之家，不利雞豚之息，委積之臣，不操市井之利的大格局和社會責任感。
    然後就聽格蕾恨恨的說道：你應該去找蘆薈姐，開發出一款軟件，球迷隻需要在軟件上就能轉讓球票，你隻需要收取手續費和平台使用費……
    胡浩南算是聽明白了，這是要搞一款避免讓黃牛賺差價的app啊。
    胡浩南收回剛剛的感動。
    不愧是精英家族培養出來的女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普通人無路可走。
    所以……
    “那個黃牛到底哪裏惹到你了啊親？”
    ……
    5月17日。
    胡浩南還沒走進訓練場，就聽到裏麵傳來嘭嘭嘭嘭的聲音。
    他想：這人應該是馬龍吧。
    等來到門口，卻看到那個背對著門口的健壯身影，裸露的背上，汗水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休息一下吧，ad！”胡浩南提高嗓音，招呼道。
    濃眉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胡浩南，招呼了聲：頭，早上好，聽話的抱著籃球來到場邊。
    “感覺怎麽樣？”胡浩南拿起籃球車上搭著的幹毛巾遞給他。
    “謝謝頭，我感覺棒極了。”
    “看樣子恢複的相當不錯，那我就放心了，”胡浩南上下打量了下濃眉道。
    “今晚你這個ad一定要給我c起來，要不你都對不起adc這個詞。”
    濃眉聽後，隻感覺每個字都聽懂了，可拚在一塊兒……
    “頭，你說的是個啥？”
    “沒說什麽，你好好打就對了。”
    胡浩南見球館裏隻有安東尼戴維斯一人，有些話覺得有必要提前溝通一下。
    “ad，咱們也一起相處了半個賽季了，相處還算愉快吧？”
    濃眉不知道胡浩南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還是點點頭，“是的，非常愉快，頭，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胡浩南推了推眼鏡，道：“嗯……ad，當初我是不是答應過你，等你加盟球隊後打大前鋒位置，不讓你打中鋒。”
    濃眉點點頭。
    “現在我需要告訴你，在接下來的比賽裏，我需要你更多的出現在中鋒位置上，我希望你能有這個思想準備。”
    胡浩南沒有給他講“你是球隊核心，你要以大局為重”之類的廢話，而是直接告訴他結果——我需要你更多來打中鋒。
    “這能幫助我們贏球？”
    “我想是的。”
    “那我就來打中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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